即使治愈的希望渺茫,医生也不应该语气这么生硬,且在门口走廊这种地方和病人家属说。
而是应该在非公开场合和家属密谈。
“对不起,我们米国人都是直来直去,不像你们华国人喜欢拐弯抹角,没救了就是没救了。”白人医生摊了摊手。
“你们进去也是于事无补,有这时间还不如去联系牧师准备祷告。”
“你叫什么,我要投诉你!”吴晓敏气愤的说道。
“我叫彼得,是心血管科的主诊医师,随便你投诉。”彼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就在这时。
“咦?”
“秦盛是你?”一个充满惊讶的声音说道。
秦盛一回头,只见从一旁走过来两个华人医生。
正是他的大学同学,李泉和戴峥。
自从上次徐老师的生日聚会之后,已经好几年没见了。
“秦盛,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你,你怎么到米国来了。”两人惊讶的说道。
当时在生日聚会上,他们曾经嘲笑过中医嘲笑过秦盛,但后来秦盛当场把突发疾病的饭店老板救活,让两人心服口服。
“我是来米国出差的,有一个朋友在里面抢救,所以来看看。”
秦盛想起两人正是
在杜克大学医院里面当医生。
“你朋友哪个病床的?”
“是315病床。”
“哦,那和我们一起进去吧。”两人说道。
“李泉,戴峥,icu病房不能进人你们不知道吗?”彼得皱眉训斥道。
李泉和戴峥双双脸色难看,icu病房虽然原则上不能进人家属。
可是如果这个病人救活希望不大,医院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家属进去见最后一面的。
这都是默认的潜规则。
这个彼得就曾经让不少家属进去过,只不过这家伙有种族歧视,喜欢为难有色人种。
他们俩身为华人医生就经常被他针对。
“彼得,你不要太过分。”
“让家属进去见最后一面为什么不行?”李泉怒道。
“我说不行就不行,别忘了我是这里的主诊医生,而你们只是住院医生,你们只能听我的,对了我让你们去搬医药器械的你们去搬了吗?还在这里干什么?”彼得一脸趾高气扬的说道。
原来李泉和戴峥只是住院医生。
在米国医生等级有住院医生和主诊医生分别,住院医生还不能独立行医。
但秦盛记得上次他们说他们是主诊医生的,原来是吹牛。
在老同学面前被揭破吹牛,李泉和戴峥也是尴尬的同时,更是气愤。
这时候对彼得长久以来的怨气终于爆发了。
“我们是医生,搬医疗器械是工人们干的事,你凭什么总要我们干!”
“我受够你了!”
几人的吵闹声顿时引起了病房外很多病人和家属的反感。
彼得暗暗冷笑,一旦事情闹大被病人投诉,这两个华人住院医生绝对会被开除,而自己一个堂堂的白人博士主诊医生,医院一定会保下的,所以他也根本不急,双手抱胸一副看笑话的样子。
“你刚刚在走廊上这种公开场合,透露病人病情,属于泄露病人隐私,我只要向人权委员会投诉,你吃不了兜着走。”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艾德琳淡淡开口道。
她话音一落,彼得顿时脸色一变。
他没注意到这个白人女子居然和这几个华国人是一伙的。
这个白人女子显然是了解关键之处。
提到人权委员会,谁都会头疼,而且他也确实在公开场合泄露病人隐私,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彼得的嚣张气焰顿时没了。
他沉着脸让开道路。
吴晓敏急忙冲进icu病房。
几人都跟
了进去。
秦盛一眼看见315病床上的吴树新,才几天不见,就变得脸色蜡黄,奄奄一息。
全靠呼吸机维持生命。
这是怎么回事?
秦盛走上前看了一下,皱起眉头,他伸出手准备给吴树新把脉。
“住手,你要干什么!”身旁的彼得再次出口训斥道。
“我要给病人把脉看看。”秦盛说道。
“我们这位同学是中医,让他给病人把脉看下吧。”李泉和戴峥说道。
“中医?”彼得不屑的冷笑一声。
“中医都是骗子,让他看病你们是疯了吗?”
“亏你们还是经过西方文明教育的人,根子里还是愚昧。”他嘲讽的说道。
这种人秦盛见了太多了。
如果这里不是医院,这货就会被他随手一掌拍死了。
“这里怎么这么吵?”
“而且icu病房为什么这么多人?”这时候一个不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戴着眼睛的穿着白大褂的老者,正被一群医生簇拥走了进来。
“副院长?”李泉和戴峥一看到来人,顿时有些慌了。
来者是杜克大学医院的副院长,本杰明博士。
本杰明博士虽然是副院长,可是
他依然坚持每日查房,尤其icu他是每天都要来巡视。
“副院长,这个华国人是李泉和戴峥的同学,他私闯病房,并且要私自动手给病人看病。”彼得抢先说道。
“这怎么可以,胡闹!”本杰明博士大怒道。
“我马上叫保安把他们都赶出去,副院长,这件事李泉和戴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必须严肃处理。”彼得得意的说道。
一旁的李泉和戴峥脸色发白,这样一被追究的话,他们不仅会被赶出杜克医院,恐怕以后也做不成医生了。
“我是病人家属,是我请秦先生来看病的。”吴晓敏急忙说道。
“你是病人家属也不行,这是杜克大学医院,不是你胡闹的地方,非医生不能给人看病。”本杰明沉着脸说道,他示意彼得去叫保安。
“我是中医。”秦盛淡淡说道。
“你是中医?”本杰明一愣。
对于中医他也有所耳闻。
“可是你没有我国颁发的行医资格证,你也是无权看病的。”本杰明说道。
“谁说我没权利?”
秦盛淡定的取出了一个证件。
“我是世界医学联合会高级专家,我有权在世界医学联合会的任何一个会员国行医。”他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