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总有这些人,明明用意很明显,他们偏偏要说的含糊其辞。
世上也总有这些人,做的很明显,却偏偏爱做无辜。
徐天雷跟徐红梅似乎恰巧符合这两种。
此刻徐天雷伸直了眼睛,在徐红梅的胸脯上瞅来瞅去,说的是要鉴定纹身的真假,可是不管是他还是徐红梅,都知道这是一个借口。
忽然,段红梅把胸部又是一挺,直接把徐天雷的脸都埋了进去:“看看也未必瞧出真假,不如尝尝吧。”
徐天雷再不客气,一把抱紧了眼前的妖娆尤物,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大肆的抚摸起来:“你说的对极了,尝尝才知道真假。”
许久,旖旎的气氛过去。
两个人都整理衣衫,徐天雷喘息着,带着一丝满足的笑道:“你来这里,当然是为了杀萧遥的。”
“老大的意思,你当然清楚。”
“可是你为什么来找我?”
段红梅刚刚经历那事儿,脸泛春潮:“你会不知道?”
徐天雷当然有猜测,毕竟自己是太平社几个掌管财务的人物之一,无论谁跟自己扯上关系,自己都不会亏待他。
特别是徐红梅这样的女人,自己当然更大方。
“我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直爽?”
“我喜欢直爽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肯定也喜欢直爽的女人。”
徐天雷哈哈大笑:“这话听起来很没道理,但似乎又很有道理。”
段红梅柔情脉脉的道:“那徐总喜欢我这样的女人吗?”
徐天雷毫不避讳:“你说呢?”
段红梅撅起了嘴:“为什么要我说?”
徐天雷嘿嘿一笑,带着一丝狡黠:“当然得你说了,我刚刚有多卖力,就有多喜欢你呀!”
段红梅的脸也红了,红的就跟胸部上的红梅一般,说不出的诱惑:“你真坏。”
徐天雷忽然又抱紧了她:“我是直爽。”
说吧,哈哈大笑。
“我说过我喜欢直爽的男人,所以,这次执行杀萧遥的任务,我会多多和徐总接触的,你毕竟跟他交过手,很多事情,都能够给我做个指导。”
“乐意之至,嘿嘿,来吧,我再给你知道知道。”
徐红梅嘤咛一声,已经再度跟徐天雷纠缠在了一起。
黄昏,古道。
破落的院门前,一个白衣衬衫的男子,呆呆的站在哪儿,看着那衰败的门户,拳头紧紧的攥着,一脸恨意的盯着里面的凉亭。
凉亭中坐着一个老人。
这老人当然就是洛天苍。
萧遥来的时候,他总是坐在这里,仿佛这就是他的床。
但这次来的不是萧遥,而是洛林。
洛林也不知道废了多大的决心,才从外面走进来,可是刚踏入门,看到那苍老的背影,心里就无限的复杂。
若是真的恨一个人,会有这样复杂的情绪吗?
洛林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不知道该走过去,还是退回去。
就在这时,老人已经开口道:“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吧。”
洛林漠然的走入亭子,坐到了石桌前。
他看也不看老人一眼,只是沉着脸:“你让人找我来,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小林,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恨我?”
“一个人心里若是生了恨,就会扎根,越来越恨,这恨已经有了二十年,你觉得可能消失吗?”
洛天苍叹道:“我对不起,更对不起你母亲,可是,我也是全无办法呀,当年我若不离开你们,你们就得有危险。”
洛林冷哼一声:“我怕的不是危险,而是一个不要自己儿子和老婆的父亲。”
儿子,父亲?
谁能想象得到,这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居然是父子关系呢?
洛天苍一脸惭愧,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简直就是当年自己的化身。
想到已经有二十年未曾在他的面前尽过自己的责任,甚至有机会早日见到他一面,都没有去见,他就觉得特别对不起他。
“过去的事情,是是非非,也说不清楚,在你面前,我也不想解释,因为我本来就亏欠了你和你娘。”
“你若真的觉得有所亏欠,就该到我娘的坟前拜拜。”
洛天苍闻言,身体一震,声音有些颤抖的道:“你娘死了?”
洛林惨笑一声:“是呀,我娘死了,已经死了七年了,你呢,你这些年,都做过什么?”
洛天苍在自己儿子的质问下,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洛林却继续道:“我在娘的坟前发过誓,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认你。”
这话俨然像一把刀,在洛天苍的心口割了一下。
儿子不认父亲?
这岂非就是一种悲剧?
“你母亲她埋在哪儿?”
“你根本不配知道。”
洛天苍忍着心里的悲痛:“我该去看看她的,你告诉我吧。”
眼前的老人,脸上纵横着刀刻般的皱纹,无论谁,都可以一眼看出,这已经是个很老的老人了,已经到了也许今天睡过去,明天就未必醒过来的年纪。
洛林的心不是铁石做的,看了以后,也会心酸。
所以他沉默了许久道:“就在郊外的墓园中。”
洛天苍点点头:“谢谢你。”
洛林冷哼一声:“你不必谢我,要谢,也该谢谢我母亲,是她从来不让我记恨于你,可是在我的印象当中,你除了让我记恨的,已经一无所有。”
洛天苍的心口又是一疼,像是伤口在流血,他浑浊的眼球里,满是悲痛:“对不起。”
“这话还是留给我母亲说吧。”
“小林,难道你永远都不打算原谅我?”
洛林沉默,一个人,真的可以永远的恨自己的父亲吗?
“我反正现在是绝不会原谅你的。”
“我不强迫你原谅我,这次我让你来,也只是想看看你,见你一切都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放心了?
洛林觉得这话里似乎有点说不出的味道,像是在交代什么。
不管到底是交代什么,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洛林默然道:“我现在是否可以走了?”
洛天苍有些不舍,可是却又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这里难受,于是只能叹道:“去吧,以后无论做什么,都小心点。”
洛林一声不吭的转身离去。
来的时候,他迟迟疑疑,百般维诺,可是走的时候,却毫不留情,几步就跨出大门,消失在老人的视野里。
洛天苍望着那空落落的门口,无声的叹息着。
就在这时,一个人转身走入。
这人很年轻,步履轻盈,神色间也似乎带着一种沉重。
老人看到他,就转过了头,淡淡的道:“你一直都在?”
来的正是萧遥:“是的,我一直都在。”
“你当然全都听到了。”
“是的。”
洛天苍苦笑:“我真是够失败的,连儿子都不认我,嘿。”
这笑简直比哭得还难看。
萧遥却道:“刚刚我却看到洛林在外面停了许久,看来今天见你这一面,他心里也很复杂吧,而且,今天早上我告诉他的时候,他还特意买醉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