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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现在怎么办？」
周伍康脸色难看的坐在周家的大厅上，左右两边都坐着周家的人。
上首位置，周肆元脸色阴沉。
今日听书楼那边的营收出来了，很惨，连五十两都没有。
也就是说，今日来听书的，连五十个人都没有。
作为听书楼负责人的周伍康压力最大，也是最感到忧心。
原本挺好的，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在这时，周家众人忽然叽叽喳喳出声。
「我看啊，还是这书不行啊，我今天听到不少话，都说《龙门传》不好听。」
「就是啊，我也听到了，说《龙门传》不过如此，比起《水浒传》远远不如。」
「这就不是我周家的原因了，是于元清的话本根本不行，家主，我建议让赵小刀先生的话本上说书楼吧。」
「对，我也建议！」
「撤掉《龙门传》！」
「……」
闻言，周肆元皱眉。
周伍康也是眼神微凝。
于元清的《龙门传》不行？
不应该啊！
至少他们看着挺好看的，除了有人故意捣乱之外，反响还是挺可以的。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周伍康忍不住问道：
「诸位，你们是从何处听说《龙门传》不行的？」
「害，伍康，你现在一门心思就在听书楼上，根本不知外边传成什么样了，都说《龙门传》不行。」
「没错！大街小巷都在传！」
「我看啊，赶紧让赵小刀先生的上听书楼吧，不然咱这个生意算是彻底砸了！」
「……」
周伍康脸色难看。
周肆元脸色也是很不好。
若是别人说这书不行，还可以反驳，因为很有可能是有眼红之人想故意搞事情。
但是周家众人都这么说了，那不存在眼红的问题。
可是，这些不好的话，不都是许家请人传的吗？
怎么传的这么凶？
没道理啊！
要传这么凶的话，这许家得花多少钱？
恐怕上千两都可能。
为了诋毁他们，而花上千两，这许茂若不是傻，那就是疯了。
傻了的话，那不可能。
若是疯了的话，那完全没法接招啊。
因而。
很有可能那些疑似被许家请来诋毁的人，可能只是一部分。
大部分原因……或许真的是于元清的书不行啊。
周肆元轻轻敲着座椅扶手，满脸思索。
半晌看着周伍康，问道：
「伍康，听书楼花去的银两已经有多少了？」
周伍康咬着牙，沉声道：
「回家主，改建花了二百两，之后添置物件，装饰等花了一百两，工钱花了四十多两，请人充场花了一百二十多两……」
此言一出，周肆元眉头皱得厉害，沉声问道：
「收了多少回来？」
周伍康身躯都有些颤抖，咬牙道：
「不到三百两……」
「混账！」
周肆元愤怒。
这只是明面上的亏本，所以亏损远不止于此。
周家众人也是当即纷纷开口，要求尽快撤掉于元清的话本小说。
改换赵小刀的新书。
虽然这才几日，亏损和没回本最正常不过，然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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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根看不到点希望啊。
看不到希望那就是失败了。
然而！
周肆元想了想，拍板道：
「好了，不必说了，再看两日，若是不行，也无需改换了，直接关掉听书楼，这花的银两不是小数目。」
及时止损的道理，周肆元那是必然懂得。
听书这玩意……周肆元感觉自己鲁莽了。
对这玩意一点也不了解，就跟着许家做，已经落人一步了，还跟着做，那不是任意被对手摆布吗？
周肆元醒悟了。
准备再看两日，不行就关掉。
不跟许家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硬碰硬了，这样容易吃大亏。
周家的家主都已经这般说了，这下周家众人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再看两日。
夜幕降临。
于元清的住处。
微弱的烛灯下，于元清气得连连咳嗽。
「你们这群该死的蠢货，你们懂什么？！说我写的不好？真是混账！真是有眼无珠！有眼无珠！」
于元清一边骂一边写，但是写着写着，根本静不下心来。
今日他出门去，听到不少人在说他的新作不行。
比起《水浒传》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气得于元清一整天都没什么好心思。
现在赶稿，可是一想到当时那些人说的话，于元清就气愤难当。
「你们懂什么叫话本吗？懂什么叫文学吗？你们什么都不懂！一群无知的东西，也敢妄加评判于某的大作！真是混账！」
「什么狗屁《水浒传》？！那就是一本破书，比起于某来，差了数条街！你们不懂，蠢货！」
「蠢货！」
「……」
于元清骂骂咧咧，最后完全写不下了，一把愤怒砸了砚台！
这个身穿青衫，颇有股儒雅气质的中年书生，越想越气，终于忍不住心底的怒火，彻底爆发。
许家。
许宁正在书房，照着烛灯写着对付周家的一系列计划。
管家薛云敲门进来，汇报道：
「少爷，按照您的吩咐，已经让人去接触于元清了，想必这两日便该有结果。」
许宁一听。
一脸微笑的点点头，缓缓放下手中的炭笔，拾起桌角上的《龙门传》。
《龙门传》还没开始售卖，这是请人去听书，然后抄录过来的。
许宁看着手中的《龙门传》，笑道：
「这本《龙门传》我看过了，在我看来，比起之前的作品《金刀奇侠传》是有大进步的，这个于清元的确是有成大才的能力。」
薛云瞅了许宁一眼，眼神暗自荡漾。
他万万没想到，自家这位少爷竟是手段如此层出不穷。
他让人到处散布《龙门传》写得极为差劲的消息，还专门让人在周家人出没的附近传播。
随后又去于元清的宅子附近散播。
完全是诛人诛心！
手段高绝！
实在叫人佩服。
若是没猜错，这个于清元恐怕不出三日，就会彻底崩溃，甚至可能跟周家都能闹掰。
「只是可惜啊。」
赞扬了一番于元清过后，许宁微笑，道：
「他不该与我作对啊，与我作对的下场就是，我要毁了他。」
对付一个作家最好的手段是什么？
给他的书差评！
源源不断的差评，在他最擅长的领域打击他，否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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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便是所谓的道心崩溃，这个人也差不多要废了。
不过。
他许宁也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辈，若是于元清和周家闹崩了，就把对方挖过来，替自己这边写书。
说实话，自己现在还能写不少，但是往后不想动笔的时候呢？
还不就是要找人写？
于元清这种人最合适了。
还有。
现在对方主打的另外一个赵小刀，似乎更年轻，更有潜力。
嗯！
也尝试挖过来。
周家以前挖过自己的人，现在该轮到自己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
所以，这叫这叫礼尚往来！
许宁笑着又是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