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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酒楼。
二人去了东街施工现场,动工已经好几日了,一座二楼的小酒楼赫然已经成型。
都已经盖好瓦片了,现在就差点里边的东西整饬。
幸好是个小规模的酒楼,而且是交给一个团队,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搞完。
「宁儿,你们怎么来了?」
许茂正在监工,忽然看到自己儿子来了,便是神色一喜。
「爹,您不用一直看着。」许宁道。
许茂摇头,笑道:
「反正啊,爹也无事可做,就来这看看了。」
「许相公来了!」
高翰正在忙活呢。
看到许宁来了,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出来打招呼。
高翰是从许宁手中接的活,对许宁自然是极为客气。
比对许茂还要客气三分。
他总感觉这个许宁跟传闻中相差太大了,一点也不像个废物,反倒像个深藏不露的人物。
「高大哥,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许宁微笑,一番客套。
「这是我们应该的!许相公,我们都整的差不多了,再有两日应该都能弄彻底了!」高翰立刻道。
再有两日?
许宁眼眸微微一眯,点头道:
「好!只要做好了,一切好说!好,不打扰你们忙活了。」
「好嘞!」
高翰又乐呵呵地连忙去忙活了。
许茂看到自己儿子跟对方打交道是如此的成熟老练,内心极为欣慰。
自己儿子真的变了啊!
「爹,我过来其实还有个事想要跟你说。」
许宁将自己老爹拉到一旁,直接问道:
「爹,你和陆姨这几年还有联络吗?」
「陆姨?」
许茂愣了一下,看着许宁点点头,道:
「你陆姨上月还来信了,问了你的情况。对了,你陆姨要是听到你现在的变化,准会开心!」
「那正好,爹,那你给陆姨写封信吧,孩儿好久没见过陆姨了,有点想念她!」许宁道。
许茂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着许宁,随后一脸哭笑不得地笑问道:
「宁儿,你以前不是很不愿意见你陆姨吗?每次来你都躲着,怎么现在倒想念起她来了?」
许宁立刻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解释道:
「这不以前小不懂事吗?而且,她还老想带我上山练功,孩儿不想离开爹嘛……」
「好,好,回去爹就给你陆姨写信,叫你陆姨过来玩两天。」
许茂立刻一脸慈祥的笑道。
儿子不愿意离开自己,跟自己亲,这再好不过了。
「好,等陆姨来了,咱酒楼应该也开张了。」许宁道。
聊了此事过后,父子俩又聊了找厨子的事情。
虽然是个小酒楼,但怎么着也得找几个,不能应付了事。
厨子倒是便宜,但是有些不好找,这倒是个问题。毕竟没啥门路。
父子俩商量过后,打算就出个招聘告示。
要是到开张当日还找不到厨子,那就许宁亲自上阵。
反正他上辈子的厨艺精湛,虽然没有去考过证,但开店绰绰有余了。
而酒楼刚开张那会儿,不会做大菜,只做小菜。
自己暂时也能撑起来。
和许茂告别后,许宁和胭脂暂时回了家。
这几日可以开始制作鸡精了。
干贝都晒得差不多了。
二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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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就把晾晒的干贝都收起来,随后开始进行研磨。
这次没有许茂,二人磨起来很是费劲,但好在不赶时间,慢慢磨。
到了晚上许茂回来,二人已经磨了好几碗。
但是已经累得够呛,胭脂连做饭的力气都没了。
许茂难得下厨一次,结果……许宁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个老爹烧菜是那么的难吃!
许宁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什么叫难以下咽。
这夜。
三人简单拿干饭混水对付一下便睡了。
第二日,许茂继续去监工,许宁和胭脂留在家里***精。
许家要开酒楼的事情,已经是传的沸沸扬扬。
提起许家,许茂此人不得不提!
当年的许茂何等意气风发?
到了许茂这一代,许记纸庄在他手里没几年,便成了整个南国最大的造纸庄!
南国的所有纸张几乎都从许记进,其它的造纸庄根本没有任何的立足之地!
只不过,后来有人研究出了质地更好的纸张,许记又迟迟得不到改进,才逐渐被同行超越,最后甚至彻底走向没落。
这是令整个宁都府都极为唏嘘的事情。
不说许宁这个废物怎么着,但是对许茂,宁都府凡是有头有脸的都会给许茂几分薄面。
毕竟当初许家如日中天的时候,整个宁都府也是跟着得了莫大好处,不少在许记纸庄做事,许记也是间接养活了不少人家。
大多数人还是吃水不忘挖井人的。
当然,宁都府三大家族例外!
自从许家一倒,三大家族可谓是扬眉吐气了。
往年都被许家压着,他们喘不过来,现在许家没落了,自然是落井下石,狠狠踩踏。
从小辈之间便可见一斑!
因此!
许家要开酒楼之事,传到三大家族的耳朵里,三大家族满满的嘲讽和笑话!
「真是笑话,连祖业都丢了,还妄想染指酒楼生意?许茂当真是不自量力啊!」
「许茂这是急病乱投医了!」
「这许家酒楼要是能开下去,我孙家就敢关一家!」
三大家族几乎都有涉足酒楼生意,而且都不止只开了一家,还有分店呢。
三大家族中尤其要数孙家的酒楼开的最多。
「不过,许茂终究是许茂,既然有胆子开酒楼,想必也有一些底气,然而我倒要看看如何跟我们争?」
「没错,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开酒楼的!」
「……」
三大家族陆续发声。
嗤笑加嘲讽,丝毫不看好。
许家要开酒楼的消息,也是传到知府衙门,传到了赵明远的耳朵里。
赵明远在晚膳桌上听到自家夫人提起这事,顿时笑道:
「我这位许老哥,可真会折腾啊。当年不听劝,硬是要把所有的家底都拿去救纸庄,结果到头来什么都没了……连祖业都经营不好,现在又如何去跟别人抢这酒楼的生意?这不是折腾是什么?」
赵妍儿静默吃着饭,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眼眸微微缩了缩。
她这几日都未出门,并不知此事。
赵夫人叹了一口气,道:
「我前几日听瓶儿说,他们现在在拿旧物典当度日呢,也不知道这开酒楼的银两哪里来。今日徐管家的讲他们这酒楼正在东街盖着呢,都盖得差不多了,像是过几日就会开业了。」
赵明远拿筷子的手微微紧了紧,随后嗤笑道:
「还能哪来的银两,怕是许茂自己的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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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本吧?把棺材本都拿来用了,这是铁了心想要寻条出路啊,可别是开业就关门!」
说着摇了摇头,满脸嘲讽之意。
赵夫人也是暗暗叹气,不再说话。
两家以前可是亲家,现在却闹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有些……
赵妍儿听得有些出神。
吃了几口菜后,忽然轻轻放下筷子,举止优雅的起身道:
「爹,娘,女儿吃好了……先回房了。」
夫妻俩顿时都望着女儿的背影有些皱眉。
这孩子最近是越来越没胃口了,莫不是害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