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个倚梅园游人依然极多,之前引起的骚乱也不知是年家父子俩用了手段还是游客人流量过大没惊起波澜,总之当苏哲带着杨浅浅回来时,已经没有人再提起刚才的事情了。
梅花树鳞次栉比,错落生长,苏哲则找了一处人相对较少的地方,把杨浅浅拥在怀里,这举动虽然亲密,但倚梅园里多半都是年轻男女,有大胆的比他俩还要亲热一些,所以也不显得突兀。
“烟霏霏、雪霏霏、雪向梅花枝上堆。”
苏哲看着满目盛开的梅花,笑道:“此刻若是来一场大雪,则更能应景,可惜世事总无圆满,总是会缺了一块。”
杨浅浅眨眨眼睛,抬头俏生生地问:“为什么明明是缺憾,但你好像不觉得遗憾?”
“有缺,才有憾,所以才值得品味。”
苏哲对若有所思的杨浅浅说:“现在你或许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总想着人世间的美好理应是完美无缺,哪哪都是大圆满的,但后来才会知晓,天下没有绝对的完美,学会接受缺憾,才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杨浅浅嘟囔道:“我才不要学会这个呢。”
轻笑一声,苏哲让杨浅浅站在原地,自己则后退了两步。
仔细看着梅花树下与梅花相映成辉
的杨浅浅,苏哲由衷地说道:“俊眼修眉,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浅浅,你之清丽,与这苦寒之中打磨一身傲骨的傲梅来,丝毫不差。”
杨浅浅面色羞喜,低头道:“你在取笑我。”
“不曾。”
苏哲来到杨浅浅身前,低头看着她,温声说:“我阅世间三千色,无一如你月下人。”
“牡丹太艳、玫瑰过夭,这寒梅太傲,兰桃又过于娇贵,而与你相得益彰的,应是芳草碧连天下,浅浅水草上翘起的一朵芍药,只一点红粉色,就晕开整片碧连天。”
说话之间,苏哲轻轻拉起杨浅浅的手,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杨浅浅的头,让少女抬头与自己对视,温声说:“你这点红粉色,早已盛开在我心中。”
杨浅浅只觉得呼吸都快要凝固。
耳边只有苏哲温柔至极的情话,眼里只有苏哲深情似海的双眼。
此时此刻,浑身都被苏哲的气息包裹着,杨浅浅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酥了。
心跳加速带来的悸动,面色绯红,杨浅浅张开嘴急促地呼吸着。
此时此刻,情窦初开的杨浅浅感觉自己是一只飞蛾,而眼前的苏哲就是一团烈火,哪怕粉身碎骨,她也要扑上去。
苏哲抬手,搂紧了
杨浅浅细嫩的腰肢,使其腹部与自己紧贴,男人和女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没半点缝隙,尽管还隔着彼此的衣衫,但心跳却趋近于相同。
情到深处,许多话语就没有必要。
苏哲低头,微微侧过脸来,轻轻地找住了杨浅浅的嘴唇。
杨浅浅粉润而娇润的唇被苏哲捕捉住,唇齿之间的交融,那美妙到绝巅的触感,还有内心强烈的羞涩与不安,以及更多的对苏哲说不清道不明的炙热情感,在此时让她彻底迷失。
堵着杨浅浅的嘴唇,苏哲一只手掌紧贴着杨浅浅的腰背处,将其死死抵在自己怀中,两人之间火热的欲念升腾盈沸。
唇齿纠缠之间,彼此的唾液融合到一起,不分你我。
急促而粗重的呼吸让两人的气息纠缠到一起,灼热而潮湿的鼻息里,充斥着最原始的冲动。
苏哲只感觉怀中少女的身躯就如同世上最温润的软玉,温暖、弹嫩而芳香,似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诱使苏哲不断地索取、再索取,想要得到更多,乃至于把少女整个儿揉碎在怀中才甘心。
也不知吻了多久,杨浅浅双手抵在苏哲胸前,快要窒息的她感觉苏哲终于放过了自己,嘴唇分离时,她张开殷红而湿润的嘴
唇轻轻喘息,她感觉此时的自己,连呼出去的气都带着苏哲的味道。
这,就是被占有的感觉吗?
杨浅浅一阵失神迷离。
“哲···哲哥哥···”
俏脸儿贴在苏哲胸膛上,杨浅浅颤声说:“我,我怕···”
少女心思总是复杂婉转,她在怕什么,苏哲隐约能猜到一点,但并不肯定。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低头凑在杨浅浅耳边,苏哲柔声说:“别怕,我在。”
杨浅浅握紧了拳头,因为苏哲的这句话而略微找到了一些安全感,之前那无所适从的恐惧,也随之驱散不少。
苏哲怀里紧抱着少女身躯,女孩最青春曼妙的触感尽皆在他怀中,但是苏哲感觉不够。
不够亲密。
不够坦诚。
这衣服,给两人带来了隔阂。
抬起头,找了一处空闲的别院,苏哲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干什么的,拉着杨浅浅就走了过去。
杨浅浅轻呼一声,懵懵懂懂地跟随苏哲而去。
一脚踹开了房门,里头立刻惊起一男一女的惊呼声。
苏哲抬头看去,豁然见到一对衣衫不整正慌乱地穿着衣服的男女正背对自己,那叫一个鸡飞狗跳。
果然,男人都是差不多的。
苏哲在对方发作之前丢了一张银
票过去,“拿着滚!”
那男人似乎觉得自己被苏哲用金钱侮辱了,正要发怒时,眼角看到了银票上的数字,二话不说揣起银票拉着女子的手腕就走。
“大哥仗义,慢慢享受,小弟告辞!”
如此说着,那男人甚至还很贴心地帮苏哲把房门带上了。
嘎砰一声关门声,房间里的光线顿时一黯。
外面的声音伴着黯淡下去的光线骤然远遁,杨浅浅心头一颤,感觉这个小房间与世隔绝,好似有一场重大的人生变故就在眼前等着自己。
她本能地有些害怕。
看向苏哲的脸,让杨浅浅心安的是那张面庞依然丰神俊逸,甚至上面的柔情与温暖都没有半点褪色,绝无想象之中的那种贪婪、急切···
“哲···哲哥哥···”
杨浅浅低下头,声如蚊。
有句话她难以启齿。
哲哥哥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而自己不过是个普通官宦家的女儿,身份地位差距太大,又能奢求他对自己如何?
想到这,杨浅浅有一种不知是悲还是喜的复杂情绪。
但她不愿意表露出来,唯恐伤到了心。
或许他只是想与自己亲密一些,哪怕行不了鱼水之欢···既然这样,自己就更不能拒绝了。
杨浅浅心中,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