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瞥向一边,似乎对苏哲会怎么回答根本没有兴趣,女帝清冷地说:“你先出去吧,朕还有政务要办。”
苏哲一愣,完全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女帝,正欲开口挽救:“我···”
“出去!”
直接打断了苏哲的话,女帝的音量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哲一皱眉。
这娘们···果然不好对付。
来日方长,勇士还需努力。
抬手一躬身,苏哲道:“告退。”
说完,苏哲默默地退出了养心殿。
凡事不怕挫折,任何事情的难度和它的收益都是成正比的,想要爬上龙床,做日龙勇士,那么就绝对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能成功的,今日已经算是跨出去了一大步,苏哲有耐心,慢慢等。
苏哲离开之后,女帝一屁股坐在了龙椅之上。
她的脸色在一阵纠结之后慢慢地恢复坚定和清明。
“朕是皇帝,是九五之尊,不需要这些情情爱爱,在穿上龙袍的那一刻起,朕就已经注定了孤独终老···朕,是晋王朝的皇帝,不需要男人!”
……
出了皇宫,苏哲坐上马车,摇摇晃晃,一天奔波下来,他也有些累了。
突听外面喧哗嘈杂
起来,苏哲撩起了窗帘往外看,却见到是街道旁边一家卖豆腐脑的小摊贩和人起了争执。
看与那小贩争吵的人是个外乡人,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的模样,正带着浓重的西北方向口音慌张地解释着什么。
苏哲只听了只言片语,感觉到似乎是这外乡人没弄清楚价格,吃了人家的豆腐脑之后又不够钱付账,那小贩哪肯这么算了,于是双方起了争吵。
对于这些事情,苏哲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引起了苏哲注意的是,他突然发现这两天街道上和这个外乡人差不多打扮的人似乎多了许多。
之前还未注意这种小细节,但今天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上,这些居无定所衣裳褴褛的外乡人竟随处可见。
京城作为天子脚下,晋王朝的都城,在这的百姓都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并不看得起外地人。
连更富庶的南方来的人,都时常被京城本地人所笑话,更不要说这些打扮寒酸,如同流民一般的西北外乡人。
因而经常能听到路边的商贩、百姓与这些外乡人起争执,大多是因为钱财,但也有鸡毛蒜皮故意找茬的。
正思量的功
夫,周围围观的百姓多起来,那外乡人尴尬又羞恼,最后丢下了一个铜板含恨而去,钻进人群里与其他差不多打扮的几个外乡人汇合到了一起。
街道上,本地百姓和外乡人彼此之间居然泾渭分明,各自看向彼此的眼神都不算友善。
把这一幕纳入眼底,苏哲皱起眉头。
他感觉战争的影响,似乎已经开始动摇了京城原本安和的社会环境。
不多一会,在苏哲的思虑中,马车已经入了王府。
跳下马车,和老黄头告别,苏哲直奔后院。
正在花园里面修修剪剪的苏洪烈抬头瞧了火急火燎的苏哲一眼,皱眉道:“干什么这么风风火火的。”
苏哲二话不说,拿起了旁边婢女端着的盘子中的水杯咕嘟咕嘟喝完,一屁股在苏洪烈后头的椅子上坐下来,说:“老头,大事不好了,匈奴人打过来了!”
这要是搁在旁人身上,怎么都要大惊失色一下。
可苏洪烈硬生生地拿着剪子的手都没抖一下。
“匈奴哪年没有骚扰过边境,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苏洪烈不咸不淡地回道。
苏哲苦笑,把今儿个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到
苏哲说道十万火急的军情,苏洪烈这才终于把剪刀放到了婢女的托盘上,摆摆手示意婢女退下。
坐在苏哲旁边,苏洪烈静静地听苏哲说完。
“所以你就一个人去见了年羡霖?”
苏洪烈的关注重点倒不在匈奴的战事上,而是更关注苏哲去找年羡霖。
苏哲点头说:“这事儿要他上啊。”
“你不该去的。”
苏洪烈皱眉,细细地解释道:“此时皇帝让你去,便是摆明了要卖苏王府的面子,逼着年羡霖点头,你去了,代表的不是皇帝而是我,年羡霖答应要答应,不答应也要答应,以他的性子,不会甘心就这么算了的,他和符家的嫌隙,大着。”
苏哲好奇地问:“他和皇室到底有什么仇怨啊?当初先帝对他不也挺好的,啥都给了。”
“他真正要的东西,符家给不了。”
苏洪烈平淡道。
话说半截,但显然苏洪烈没有解释年羡霖要的,符家给不了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意思。
“皇帝小瞧他了,也高看我了,她以为搬你过去,借我的名头压年羡霖点头就万事大吉,但年羡霖是答应了,可后续和皇帝不可能是一条心。”
苏洪烈
说着,瞪了苏哲一眼,警告道:“之后年羡霖的事情你少插手,他脑子有问题,会传染给你。”
苏哲乐了。
“老头,这好像是你第一次担心别人带坏我来着。”
苏洪烈冷笑道:“腿是老子瘸的,老子都没吭声,他上蹿下跳的要去找符家讨说法,给人一顿杀威棒打得差点丢了命,你说这人是不是脑XX病?”
苏哲一脸错愕:“原来是这事?那人家不是为了你吗?你不念他好就算了,还骂他?”
“念他好?老子的事情要他多管闲事?他做梦都想取代我,我瘸了,他却急了,这不是脑XX病是什么?”
苏洪烈平淡地说:“以后你遇人待事也是一样,不要觉得某些人是我早年的部下,或者未来你自己的人脉圈子里,那些人暂时是仰仗着你吃饭,就把他们当个傀儡一样随便摆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有各自的目的和利益要实现,混在一起可能是因为你暂时比他更强,也可能是因为你们彼此之间有共同的利益目标,但人性自私,因利而合就会因利而分,这世道,要是单纯地把人打上好或坏的标签就分门别类,迟早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