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家并不把隋欣的演奏放在眼里,觉得可以轻松战胜她。
但是乐沏受到了陈宇的挑衅,想要放个大招,让天下人看看乐家的实力。更让陈宇知道知道,在华夏古典音乐方面,陈宇和乐家的差距。
乐沏怒瞪陈宇一眼,退开了。
上来演奏的乐师是他的弟弟,也就是乐洋的三叔。
很早之前,乐洋就跟陈宇说过,乐洋他三叔,是华夏第一古典大鼓名家。
第一大鼓名家,配上蒙着麟皮的楚国军鼓,这样的组合,会演绎出什么样的慷慨激昂之音,想想就令人忍不住激动万分。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乐洋的三叔对隋欣沉声说道:“你刚才用克钟演奏的那首《楚殇》,一味悲凉,嘤嘤作态,空洞无魂,为赋新词强说愁!”
“不要忘了,破釜沉舟干掉秦军主力的,是楚人项羽!”
“你演奏《楚殇》,而我这恰好是楚王伐夷所用的军鼓。《楚殇》凄凄惨惨戚戚,有什么劲?来,听听楚国伐夷的军鼓!”
说着,乐洋三叔走到蒙着麟皮的楚国军鼓旁,抄起了鼓槌。
不光大鼓的来历非同寻常,鼓槌都很不一般。
他的鼓槌,是木质的,却并非寻常的木料,乃白坚木。
白坚木,那可是
世界上最坚硬的几种木材之一,国外称其为‘斧头终结者’,国内则叫它‘破斧’。白坚木,是砍树大斧一生之敌。
抄起鼓槌,在蒙着麟皮的楚国军鼓前,乐洋三叔没有立即演奏,而是默默舞动鼓槌。侧耳听去,但闻鼓旁静如一池潭水,山沉默,鸟不鸣,水无声。
天如碧海,万里无帆,晴空一洗,流云缈无。
忽然似乎从天际传来一阵雨点般的声音,哗啦啦,宛如马蹄声响起。
很快,雨点声越来越大,马蹄声越来越响,好像是潮水从万里涌出。
怒云从山顶爆发,大鸟从头顶掠过,狂风咧咧,战旗旌旌。
声音由远到近,由婉约到豪放。
“轰!”一声狂雷霹雳,仿佛撕裂了天地!
“杀!”天雷滚滚,杀伐声四起,千军万马冲阵而至!
两军厮杀在一起,受到鼓声鼓舞的一方有如神助,更加悍勇!
残肢乱飞、人头滚滚、尸山血海的激战场景,令人血脉贲张!
不知多久,战斗分出了胜负,大军伐夷得胜而归,心情愉悦。
楚虽三户,亡秦必楚!
若是楚国军将始终能保持此等气势,又何来秦王扫六合之说?
鼓声渐息,一切落幕,人们又从三千年前的楚国,回到今天。
一曲终了,乐洋三叔放下鼓槌,躬身道:“谢谢。”
“好!”包括老狐狸在内,所有人站了起来,大声拍手叫好。
这样的鼓声,人们闻所未闻。
这就是华夏古典音乐的力量,这就是乐家一千三百年传承下来的技艺!
登峰造极,炉火纯青,乐洋他三叔,不愧是冠绝华夏的古典大鼓名家!
哪怕陈宇,亦发出了真心的感叹。“将华夏大鼓技艺演绎到了极致,不愧是乐家的族人,确实牛比。”
“天呐!”隋欣捂住小嘴,惊呼出声道:“这还怎么比?”
她以为刚才,她超常发挥,用克钟演绎的《楚殇》已经很厉害了。
殊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乐家族人说她的演奏技艺稚嫩,真没说错。和乐洋三叔的大鼓一比,她演奏的编钟,简直如同小孩子过家家!
打击乐器的较量,胜负输赢已没了悬念。
第二阶段的乐器演奏也是三局两胜,陈宇却两连败!
演奏技艺震烁华夏的乐家手握三个赛点,还怎么赢?
总之,让稚嫩的隋欣给陈宇当乐师,就不会有第二个奇迹了。
身为陈宇的乐师,意识到自己和乐家的差距后,隋欣羞愧不已,急得泪水在眼眶打转。她垂着臻首,咬住樱唇
,颤声向陈宇道歉。
“老……老板,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哈哈!”陈宇大笑道:“你怎么会没用?你对我来说,很有作用。放心,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用自责。先输两局,让他们高兴一会儿又何妨?”
有句话,陈宇没告诉隋欣。陈宇让她当乐师,纯粹是为了给她一个表现的舞台,从而受到无数人的关注。毕竟有关注度的演员,才能大红大紫。
至于斗乐的输赢,陈宇怎么可能押宝在隋欣,一个音乐菜鸟身上?
好不容易把隋欣的心情平复下来,陈宇安慰隋欣的话,竟引发了乐家族人的众怒,和拳场观礼嘉宾,与投票评委的群嘲。
“先让我们赢两局?”乐沏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段子一样,冷笑道:“怎么着?你还能让二追三,逆天翻盘不成?”
“我们乐家的演奏技艺,你不是没有听见,差距悬殊,如若天堑,你拿什么比?就凭你身边那位,临阵抱佛脚、突击练习演奏技巧的隋欣小姐?”
“她,可不了翻盘!”
“正是!”乐家族人、观礼席众人、评委席众人纷纷附和,觉得陈宇断无翻盘可能。现在死不松口,不过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哪怕老狐狸,远望向陈宇
的眼神,都满是戏谑。
“我真是不懂。”陈宇摇头叹道:“你们这些人,为什么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呢?正是因为靠着创造了无数个不可能,我陈宇才有今天。”
“区区翻盘乐家而已,又有何难?”
陈宇的狂妄之言,再次引发全场哄笑和嘲笑。
直到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全场再次安静下来。
陈宇淡淡问道:“斗乐的规则没说,不让我中途更换乐师的吧?”
“规则允许更换乐师。”乐沏沉声答道:“第一回合拉弦乐器演奏,和第二回合打击乐器演奏,我们乐家也更换了两个乐师。”
“怎么,你要更换乐师了?”
乐沏看了看陈宇,再看了看隋欣,再往旁边看去,没人了。
从始至终,陈宇的阵营里,貌似只有陈宇和隋欣,两个人。
乐沏不屑道:“可以更换乐师,可你的乐师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瞧见?”
别说乐沏和外人,连隋欣都不知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