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人们对古贺川的赞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感慨华夏古玩行能有古贺川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年轻人,不断为华夏古玩行寻回至宝,真乃华夏古玩行一大幸事。
在此期间,有两个人嘴角扬起弧度,冷笑不绝。那就陈宇和老狐狸。
要知道,古贺川姓古贺,而不是姓古。
古贺,是岛国人的姓氏。哪怕是混血,也改变不了古贺川的姓氏与国籍。
有句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
古贺家入华几十年,都做过什么事,陈宇和老狐狸再清楚不过了。
陈宇皱眉道:“为华夏古玩行寻宝?确定不是为了岛国古玩行寻宝?”
“唰!”陈宇此言一出,万人广场顷刻安静下来。
夸赞古贺川的人们在陈宇的提醒下猛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不但停止了夸赞,脸色还一个个变得无比古怪。
是啊,古贺川是华岛混血,他更认同哪一边的血脉,没有人知道。
不过就算古贺川认同华夏血脉,又能如何?别忘了,他姓古贺。
入华的这支古贺家族,只是岛国古贺家族的一脉分支。
古贺川寻宝,到底是在为谁寻宝?
全场气氛乍变,成为唯一焦点
的古贺川面色发白,恨不得将陈宇生吞活剥。他厉声道:“用不着你多嘴,现在是斗宝的时间。”
“能接下我的永瑆书法就快点出招,接不下,就乖乖投降认输!”
陈宇笑道:“上一轮你对我说的话,我如数奉还。”
“我不光接得下,还能赢!”
“尤其是……”
测试出你究竟是在为谁寻宝!”
陈宇朗声道:“你用书法,我也用书法,看看谁比谁的更贵重!”
紧接着,陈宇将一个偌大的锦盒打开,取出一部大部头书法展开。
这卷大部头可真是大到惊人,展开总长达到十米,洋洋洒洒近三千字。
整体端庄流利,清隽俊秀,行云流水,字字洒脱,字字不凡。
“离骚经!”和不久前古贺川出示的永瑆书法不同,陈宇这卷大部头一出,众人便很快说出了它的名字。
因为《离骚经》实在太有名了,和永瑆书法,需要入行才能知晓不同,即便对古玩一窍不通的普通人,也都能张嘴说出《离骚经》的典故。
这是宋四家之一,米芾的大作。米芾性格癫狂,遇石称兄,但在书法
上的造诣,且能毫无争议地排进华夏历史前十。
这卷《离骚经》,就是他呕心沥血的作品。
十米的长度,近三千字,简直堪称书法版的‘清明上河图’。
“这个……陈宇要输了吧?”然而见到《离骚经》后,众人却是给出了这样的评价,人们不禁感到扫兴,以为陈宇和古贺川的鏖战会持续到最后。
谁承想,上一轮仅差一线,惜败给古贺川后。这一轮,陈宇就后劲不足。
众人之所以会这样认为,不是因为《离骚经》不值钱。
事实上,书法版的‘清明上河图’不仅值钱,而且太值钱了。
永瑆书法在米芾呕心沥血大作面前,仍是要逊色了不少。
如果说永瑆书法能称得上国之瑰宝的话,那么《离骚经》就是当之无愧的国宝了。别看两个称呼差别仅有两个字,个中的含义,却是再明白不过。
老狐狸瞧见陈宇拿出《离骚经》,老脸一松,干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臭小子,你真特娘是个天才!”
这卷《离骚经》和鱼肠剑一样,是陈宇被特情局抓去京城后,在老狐狸眼皮子底下,用两万块钱买到的。
出发去十万大山之前,他还
让老狐狸用全师门的命赌咒发誓,不许看。
在古贺川掏出永瑆书法后,老狐狸便猜出,陈宇会用《离骚经》应对。
围绕老狐狸身旁侍奉的苏晴疑惑不解,轻声问道:“师尊,怎么了?”
老狐狸撇嘴道:“瞧好吧,小狐狸要装大比了。”
“上一轮因为东吴釉下彩青瓷坛修补过,惜败给古贺川,小狐狸生气啦!这一轮,他要憋个大的,把古贺川的脸打烂,连本带利,全部找补回来。”
闻言,苏晴柔柔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陈宇的身上。
身为古贺川名义上的未婚妻,她却在心底,由衷地为陈宇加油。
古贺川见陈宇掏出了《离骚经》,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古贺川嘲弄道:“陈兄,你还没老,怎么就糊涂了。”
“拿一卷《离骚经》,也想与我的永瑆书法抗衡吗?”
古贺川生怕所有人不知道似的,故意大声道:“但凡有点常识的都知道,这《离骚经》,是我国的国宝,怎么可能会成为你的私人藏品?”
这便是《离骚经》一出,所有人都觉得陈宇会输的原因。
《离骚经》是米芾呕心沥血的大作不假,可它,早已不属于华夏
了。
在那个枪林弹雨,炮火纷飞的年代,腐朽落后的华夏,扛不住侵略者的铁蹄,被搜刮走了太多的绝世重宝。其中,就包含这卷《离骚经》。
这是国耻,每个有良知的华夏人都不敢忘。
但也因此,人们知道,《离骚经》正在咚京国博展览。陈宇手中的《离骚经》,只能是假的,顶多是赝品,充其量是后代名人大家临摹的。
无论如何,不是原作,其价值,便无法与古贺川的永瑆书法真迹抗衡。
这种情况,哪怕张大千的亲笔仿作,亦于事无补。
怎么看,这场对决,陈宇都将必败无疑。
陈宇没有理会古贺川的嘲讽,却是揪住古贺川话语中的破绽之处,挑眉重复道:“你国?好样的,古贺川,你们古贺家来华夏赚了近千亿的市值。”
“到最后,果然还是在为你的故国寻宝啊!”
“唰!”万人广场,再次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一股杀气,更是弥漫开来。
那是老狐狸的杀气,他一个人的杀气,席卷整个万人广场!
纵使古贺川,亦不敢和抬头与老狐狸对视,他只能紧紧攥着拳头,额头青筋暴跳,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