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答应了和韩向文赌马,这是二人之间私人的事情,便和许明辉等三人无关。三个人精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也不多过问。
江文韬把博物馆已经盖章的合同交给陈宇,叮嘱陈宇过了十二点签上自己的名字,便可以生效。随后三人坐上官车,离开了古玩街。
见没有热闹看,围观群众除了一部分想进店购买古玩的,其他也散去了。
龙宇古玩店门前好不容易恢复了宁静,李梦涵担忧的问道:“听说你赌马输了好几百万,而韩向文是个赌马常客,和他比,真的行吗?”
“放心。”陈宇对关心自己的人,回答永远是这句话。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再说,有慧眼加持,陈宇不信在赌马方面,赢不了韩向文。
“那就好。”李梦涵知道陈宇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不由暗暗松了口气,说道:“那我回去继续鉴定了。”
陈宇把她拦了下来,笑道:“你帮店铺捡漏米芾仿画,劳苦功高,今天不要上班了,我给你放假。走,我带你开车去兜风!”
说着,陈宇不由分说带旗袍美女李梦涵坐上豪车,在宁海的各大街道风驰电掣。暗红色的千万豪车
‘统治者’拉风无比,外加副驾驶美女相伴。
陈宇这一趟下来,不知羡煞了多少旁人,走到哪里,都会引发一阵惊呼。
豪车美人,同时坐拥,有此享受,夫复何求?
惬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仿佛转瞬即逝,天光便已暗淡。
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经过这一下午,又升温了不少。
陈宇带李梦涵去宁海酒店吃了顿晚餐,然后开车送她回家。
在家门口,李梦涵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
陈宇笑着冲她挥手,郎情妾意,绵延不绝。
直到李梦涵回到家中,陈宇接到一个电话,才让他瞬间正色起来。
电话是老院长谭佑年打过来的,说有人送来一件破碎瓷器,找陈宇过去商量商量,该怎么修复才好。
谭老院长在陈宇崛起的路上有推波助澜之功,同时作为宁海一等一的学者和古玩修复大师,陈宇对老院长无比尊重。
老院长有事相商,陈宇自然不会推脱,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路上,陈宇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瓷器,破碎后能让老院长如此的重视,莫非又有什么国宝级的至宝在宁海问世?
想到这里,喜爱古玩的陈宇忍不住轻踩油门,
更加快了几分车速。
停车步入久违的校园,陈宇不做停留,一路直奔老院长的办公室。
敲门进入,看见老院长正戴着眼镜,对着桌面一堆垫在白布上的瓷器碎片发呆,在凝神思考着什么。
老院长对面,拘谨地坐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害怕打扰老院长的修复,紧闭双唇,一言不发。他的十指紧紧绞在一起,脸上露出迫切的表情。
看来瓷器碎片就是他的,是来他请求老院长帮忙修复。
此人名叫任平生,身上的信息很有意思,叫陈宇情不自禁多看了两眼。
但是陈宇表面上不动声色,而是将目光转移到桌上摆放的瓷器碎片上。
那一堆瓷器碎片,施釉较厚,釉色青中泛黄,弦纹装饰。胎质坚细,色呈青灰,乃是价格昂贵的青瓷中的一种。
在慧眼的帮助下,陈宇能够得到更为确切的信息,这是一件三国时期,吴国的青瓷灯盏。是由盏盘,束腰支柱,承盘,喇叭形圈足几处,拼接而成。
陈宇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这件青瓷灯盏的出处,和从任平生身上捕捉到的信息一结合,就更有意思了。
任平生的职业,是个二流的盗墓贼
,叫他分金定穴,开山掘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没有那个本事。
他赚钱的主要手段,是听说哪里有大墓出现,便不远千里迢迢坐车赶往哪里,去大墓周边晃荡,捡或者偷,被盗墓贼和考古专家遗漏掉的古玩。
说好听点,这叫见缝插针,夹缝里求生存。
说直白一些,就是个不入流的小贼。
对这样一个小贼,陈宇没有丝毫兴趣,真正令陈宇惊讶的,是任平生带来的这尊破碎的青瓷灯盏,竟然又是出自朱据的墓葬。
加上在沈亚东古玩店捡漏的青瓷虎子,朱据的殉葬品,出现两次了。
问题是,朱据的墓,至今没有被世人发现……
“陈宇,你来了。”这时,老院长抬起头打招呼,中断了陈宇的沉思。
“任先生委托我帮忙修复瓷器,确实这件瓷器属于精品,破碎了是国家的遗憾。为人师表,稍微会点修复瓷器的本事,我自当义不容辞。”
“你也过来看看。”
陈宇深深望了一眼任平生,发现任平生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也在惊讶的望着自己。两人对视了足有两三秒钟,陈宇才收回目光。
好狡猾的小贼,隐瞒身份,利用老院
长的一腔赤诚,骗老院长帮他修复瓷器,然后拿着这件价值百万的青瓷灯盏去换钱逍遥。
但陈宇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并没有当面拆穿,而是给足了老院长的面子,走到办公桌前,利用慧眼的提示,提醒了几句。
听完,老院长一拍手掌,恍然大悟,立即打电话派遣自己的学生去定制特殊的修复胶水。挂断电话,老院长夸赞道:
“不错,陈宇,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个天才,总能准确地帮我找出盲区。哎,人老了,观察不够细致,头脑也变得愚钝了。”
陈宇笑道:“哪里,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相比起老院长你终生钻研还能做到不改初心,我差得远呢。”
紧接着,陈宇话锋一转,敲打道:“任先生,等胶水配制好,老院长亲自动手,不日便能帮你修复好价值百万的古玩,你不表示表示?”
任平生的生活属于吃了上顿没下顿,让他掏钱,比要他命还难。
可他哄骗老院长的身份是个富商,外省古玩收藏家,绝对不能表现得太抠门,只好忍受心如刀绞的感觉,从牙缝里挤道:
“若瓷器修复完好如初,我愿拿出三十万,向老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