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耍诈,出尔反尔,所以我看出第三件瓷瓶是假的,故意跳过没说。”
“我还没宣布答案,你们就迫不及待的说我选错了,也说明第三件瓷瓶是假的。弄四件假货糊弄人,还让我选真的,真是无耻。”陈宇戏谑的嘲弄道。
李梦涵浑身一颤,脸色发白,感觉陈宇的缜密心思实在可怕。
他们故意弄四件仿品,让陈宇选出真品,想套路陈宇,结果陈宇早看穿了,反过来戏耍了他们。
而他们还自作聪明,沾沾自喜,以为陈宇肯定会上当。
殊不知他们才是跳梁小丑,在他们跳的最欢,以为赢了的时候,陈宇才无情的狠狠打脸,让他们坠入无底深渊。
“臭小子,你少得意,第三件瓷器你还鉴定出来,也敢说四件都是假货,真是大言不惭!”王海气急败坏的喊道。
“王公公,你别叫的欢,我会让你心服口服!就你那点眼力,整天全用来揣摩老婆的心思,也配叫瓷器鉴定大师?真是可笑!”
陈宇露出一抹狞笑,对付这种卑鄙的家伙,也没必要客气。
他走到第三件瓷瓶面前,将其捧起,手指仔细在瓶壁上摩挲,轻声道:“通透圆润,触手升温,犹如肌骨,
是青花该有的感触!”
“用得着你说,哗众取宠的东西!”王海森森冷笑,极尽嘲讽之能,以此来缓解他内心中的紧张。
在场所有人都在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想知道陈宇如此自信,到底能用什么办法,鉴定出连谭佑年和江文韬都看不出真假的瓷瓶。
陈宇暂时没有理会王海,将军有剑,不斩苍蝇,等下鉴定出来,自然让王海无地自容,跳的越欢越可笑。
他松开手指,继续说道:“接下来看纹理,看胎质。纹理是瓷器的面容,胎质是瓷器的骨骼。此瓶纹理清晰,胎质端正通透,没有破绽。”
“哈哈,鉴定瓷器常用的手法都被你用完了,还是没找到破绽。你输了,赶紧滚过来,给老子道歉!”王海丝毫没有已经被陈宇当成苍蝇的觉悟,仍在狂妄自大。
谭佑年叹气连连,心情复杂,他本人便是折戟在这两个步骤。
一方面,他希望发生奇迹,让陈宇能赢,保护好鉴赏和修复两门学科的天才。另一方面,陈宇一旦获胜,即意味着,陈宇在瓷器方面超越了自己。
想想被晚辈超过的感觉,着实令人五味杂陈……
女人的第六感很强,李梦涵身体越来越冷,不详的预感逐渐变
得强烈。
陈宇那双有魅力的眼眸,透露出来的是极度的自信,仿佛他故意说出鉴定步骤,是在戏耍她和王海,多体会一下猫捉老鼠的乐趣。
“最后一步,识胎。”陈宇停顿片刻,再次开口。李梦涵猜得不错,他该到图穷匕见,一语定乾坤的时候了。
“瓷器的纹理、胎骨再正,但只要是赝品,便一定会有破绽。比如这里,有一丝戾气,是一个肉眼几乎很难分辨的接缝,被我感受到了。”
陈宇目光如电,刺向瓶底和瓶身的交汇处,沉声道:“明朝青花胎釉一体,是同时烧制,所以绝对不会出现拼接的痕迹,它是假的!”
“什么?”众人闻言,目光急忙追随过去,却发现啥也看不出来。
齐德隆眼疾手快,一下窜进柜台,拿出最高倍数的放大镜。
谭佑年接过放大镜,在陈宇指出的部位,仔仔细细看了足有三分钟,果然看出一道细微的缝隙,若不是陈宇指出,很难发现。
“确实有不足毫米的缝隙,老胎接底,赝品无疑!”谭佑年抬起头,郑重的宣布道。
其他人也聚在一起,轮番拿着高倍放大镜,边看边摸。
在谭佑年的讲解下,知道了所谓‘老胎接底’是一种,用古
代瓷器的残缺部分作为主体,
交接处加上精心调配的釉药掩饰,破绽往往小到以毫米论,足够骗过绝大多数人。如此高超的手段,肉眼看不出来,用手摸也察觉不出异样。
“你……”李梦涵深吸一口气,倒退了两步,看向陈宇的目光充满惧意,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难道他的眼力真的那么强大,连不足毫米的接缝都看得出来?这分明超越了人类已知肉眼的极限!
王海则如见鬼般,彻底闭上了嘴巴,脸色要多难看又多难看,感觉自己的行为,跟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
许家请了多位大师,才鉴定出来的东西,在陈宇面前,竟完全不堪一击。
为了服众,陈宇又逐一点评道:“第一个,胎质不对。第二个,款识不对。第三个,老胎接底。第四个,材质有问题。所以四个瓷瓶,全是假的,李小姐,我说得对吗?”
“你……你说对了,其中没有真品,是我输了!”李梦涵沉默片刻,艰难的开口,这句话说完,如同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输不算什么,但这次赌注太大,直接赌上了一生的自由,使她很难接受现实。
活了二十多年,她第一次输得这么彻底,
极其不甘心,又不得不服气。
“王公公,你鉴定不出的瓷瓶,被我找出破绽,你又怎么说?”陈宇转头看向王海,眼中满是轻蔑,仿佛对着垃圾般,不屑多看一眼。
王海哑口无言,嘴巴张动,却说不出一个字,感觉脸颊火辣辣的,无地自容。
他是上门女婿,在许家的地位本来就低。如果办事不利,丢了许家面子,又丢了李梦涵,更没地位了。
他能想象的出,回到许家后,会招来怎么样的嘲讽羞辱,更抬不起头了。
想到这些,王海腹内气血翻涌,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面如死灰。
“赢啦,陈大师赢了,真是精彩!”
人群彻底沸腾,对陈宇的崇拜,只剩仰望的份。通过赌斗,赢得美娇娘,名声大涨,妥妥的人生赢家,不服不行!
齐德隆喊的最欢,对着王海各种嘲讽,把之前的怒气全撒了出来。
而王海只有听着的份,如同霜打的茄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陈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