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故,你作为夏成安平妻,心系丈夫,贤良淑德,提五品令人……”
周如故喜出望外:“多谢陛下。”
凡五品之下,便不能称为告密夫人。
大大致和男子爵位相似,是用来赏赐文官或者武官家眷,体现出对方的功劳。
“你们也都先下去吧。”
解决了周家的事情,也打压了那些世家,陈坤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下来了。
与此同时,太极宫内。
夏成安泡在桑拿房中,周围几个小宫女伺候,那叫一个舒坦自在。
看着他浑身上下,大小伤口有的陈旧,有的也是近两天弄出来的。
当做亲孙子来看待,不心疼怎么可能?
陈雄还特地让人打了好几桶温水,面将表面的污渍擦拭干净。
只是那些伤,无论如何都盖不住,抹不去。
陈雄满是哀伤的叹了口气:“这次你受苦了。”
夏成安也说了几句交心的话:“老爷子,跟您透个底,当时那种情况,天寒地冻,无处可去。
那种饥寒交迫的感觉,简直在一点点的蚕食着我仅存下去的理智。
有好几次,我都动了想死的念头,想着死了就不用遭罪。
虽然那样的条件十分困苦。
想死是一回事,念着家又是一回事。
每次支撑我活下去的信念,都是一遍又一遍的回忆。
就想着,逃都逃出来了,如果能撑到回家,和老爷子你在打几圈麻将。
把麻将和说书的事情都都弄起来,只要把这些事做好了,能让您晚年有个消遣时间的地,就算我死也值得!”
他一副神圣感慨的样子,给陈雄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你这孩子是真的憨呀,自己都立于生死之地,还想着别人呢。”
嘴上这么怪着,可他心却暖暖的。
这哪里是寒,分明就是至纯至孝,是大智若愚的体现!
“老爷子,你可别乱说。我心里是把您当爷爷看待的,怎么能算得上是别人呢?”
陈雄更加乐呵了。
“孩子,你可怪爷?”
“为何这么问?”
陈雄有些羞愧,“其实不瞒你说,师爷提出让皇帝解除你和老三之间的婚事。
这让你也丢了首驸的身份,给那些人腾了位置,他们别提有多幸灾乐祸,多高兴。
可旁观者清,爷看得出来,你和老三之间是有矛盾,难以相处。
老三是嫡长公主,从小众星捧月的心气儿自然高,你又是个倔脾气,如果强扭在一起,肯定谁都不让谁。
一个是爷的宝贝孙女,一个比亲孙子还亲,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两个若是不愉快,爷心里也着急难受。
所以就擅自做主,和皇帝提了一嘴,把这门婚事彻底断了。”
夏成安有些意外。
我去,老爷子简直就是活菩萨在世啊!
自己软磨硬泡这么久,陈坤不为所动,新敢情是老爷子将他拉出苦海!
他就说嘛,陈坤突然怎么就改了主意,原来还是老爷子在帮衬。
“老爷子,您别这么说。这桩婚事就是我的心病,如今没了,反倒轻松下来,您可是我的恩人啊!”
夏成安激动的抓住他的手:“其实我也不是对三公主有太大意见,主要是怕步了秦岚的后尘。
华清宫那边发生的事,您肯定也是知道的。
就那日秦岚被打,那张白净俊俏的小脸,跟猫抓似的,到处都是血痕,实在恐怖至极。
我就怕那一天自己也落得这样个下场!
看先看脸,无论男女,脸都是极为重要的部位。
被自己的媳妇把脸毁成那样,谁看了不惶恐,不心酸?
明明对方有错在先,只是因为身份关系,自己却打不得,也骂不得,也憋了一肚子委屈没处说。
要是把对方惹急了,搞不好还要闹出人命,我是真的不敢恭维啊。”
“嗯,你说的也对。”
陈雄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吧,你和如意之间虽然有缘无份,但你我爷孙情谊,绝不会因为一种婚事就断了。
老二那小子,姐姐别的事情干的不怎么样,生孩子倒是厉害,公主多的很。
到时候爷亲自陪你筛选,在皇族内部给你找一个温顺贤淑的孝顺好媳妇!”
夏成安哆嗦的打了个颤栗:“老爷子,要不算了吧。
我还没从秦岚那件事中缓过来呢,公主都是娇养的,论其本性也怕难以琢磨。
婚事定下来容易想解除难,反正我是不敢轻易冒险了,还是等缓缓再说吧。”
陈雄撇撇嘴:“没事,你慢慢缓,爷先给你物色物色。
到时候让你们先接触一下,你看中哪个就跟爷说。
保证是你自个儿喜欢的,而不是别人强求得来的!”
“还有啊,听说你到了年岁还没正式行冠礼,就等翻了年之后让钦天监算个黄道吉日,这件事情也不能耽误。
至于你的名字,爷去准备准备,今必然要给你个体面的名!”
到底是年纪大的体贴人。
就算一定要娶娶自己满意的,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包办婚姻,他绝对打心眼里抗拒!
夏成安嘿嘿一笑:“那我要英俊威猛的名字,最好让人一听,就惊讶感慨,这笔是个英俊才子!”
“你小子可真不害臊,威猛还说得过去,但英俊二字……”
“不是也打击你,你省省吧!”
陈兄打趣的拧干帕子,对着他后背一顿搓。
“你还别说,在外面遭了那么几天罪,居然一点都不下泥。”
夏成安略显心虚的抽抽嘴角,他回来第一时间就去沐浴汗蒸,泥都被搓干净了!
当然,这事可不行往外说。
老爷子也不行!
否则自己那一顿装疯卖惨,岂不是暴露了?
搓了半天,陈雄一点泥都见不到,索性帕子一甩。
两人跑到一旁的池子里,那感觉简直不要太舒服。
他拍了拍夏成安的胳膊,“今晚就留在这吧,到时候再把太医叫过来给你看看。
听说你还中毒了,虽然脱离危险,还是要细细检查才是。”
夏成安赶忙摇头:“多谢老爷子,就是我那些伤都结痂了。
要是有毛病早就出事,实在没那个必要。
而且我才回来,想我的爹,念着我的媳妇,可不能不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