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头一天我说的是以前那些事情!
你就是怨恨老夫,以前针对他们周家,所以故意趁机报复。”
夏成安扑哧一笑,“你少给自己开脱了。
欺负我老丈人一家的又不只有你,他们哪一个没参与,我咋就不冤枉他们非要冤枉你呢?
咋滴?你脸大还是你特别。我是在故意引起你注意吗?”
夏成安无语的翻翻白眼,那种灭世的态度,简直没把他当回事。
其他人心里慌的不行,都在祈祷着,千万别扯上自己。
林玄策一时无言以对。
夏成安开口:“如故,你闭闭眼睛。”
他虽然不知道夏成安要做什么,还是乖巧的听话。
当着所有人的面,夏成安直接解开裤子,将屁股裸露在众人面前。
之前挨的板子屁股上已经结痂,可大片大片的,仍然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而在他的腿上,还有中箭的痕迹。
虽然已经处理过伤口,但是因为箭上有毒,伤口是青紫色的,甚至还肿成了一个小孩拳头那么大的包。
“都看好了,这便是他派人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随即他又开始脱上衣,上面是参差不齐的,刀伤,青一块紫一块。
纵然夏元淳天天追着儿子一通乱揍,也从未在他身上留下什么伤口。
他辛辛苦苦,南疆夏成安养得白净健康,却不想短短几天功夫,就被折磨的这般体无完肤。
所有人瞬间沉默下来。
夏成安怒指,“这就是你只是那些人在我身上留下的恶毒痕迹!”
“我可以说谎,但是我身上这些都是铁证,他们不会是假的!”
虽然,那些淤青是自己离开山庄时摔的。
不过那些伤口是真的呀。
“简直是令人发指,惨无人道!”
就连他以前总嚷嚷着要打烂夏成安的屁股,也都已经也没有真的下如此重手。
好好的一个人这副惨样子,那和进了慎刑司有什么区别?
夏成安苦涩道:“若非是老天护佑,让我侥幸逃离,我只怕他也要和王叔他们一样,被这个狗贼杀了。”
情动深处,他眼泪婆娑,直接痛哭出来:“那些叔伯从小看着我长大,感情深厚,犹如亲人。
我永远都忘不了他们用命护住我,用身体为我挡剑的那一幕,他们临死都在希望我平安……”
这一刻,夏成安心里是真的难受,真的绝望。
每每想到这一幕,他想要变强的欲望就更加强烈。
树大招风,想要不被连根拔起,想要自己这个餐厅技术能够护住身边的人,那就必须让自己更加强大,根基更加稳固。
陈珏同样脸色阴冷,死死盯着林玄策那几个人。
如果不是身旁几个哥们劝着拉着,他恐怕必要好好与他们对峙一番。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夏成安,与他们第一次相见,是在轰炸林玄策的炸裂声中。
那时的他衣着鲜丽,除了脸上的伤之外,整个人一起奋发,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
谁知道春风得意的背后,竟是如此惨不忍睹的画面。
心疼,愤怒,在这一刻化作一道汹涌的乐章。
他对变强的渴望也越发剧烈起来。
你只有站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掌握着绝对的权力,他才能护住想护的人,那些人才不敢欺负夏成安。
程家兄弟也气的咬牙切齿的,面色红润。
身上的骨骼仿佛都在因为愤怒而错位响动!
兄弟几个,没有一个是不难受的。
感受到周围情绪的变化,周如故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睛。
那一幕固然令女子感到羞耻,可她身上的伤更让人心惊肉跳。
眼泪在这一刻如泉涌般,唰的一下便落了下来。
林玄策根本不在乎,“你的遭遇果然令人同情,可凭什么将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全部都泼在老夫身上?
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这就是诬陷,你一定要为自己的言行承担后果!”
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一定要冷静克制。
不能在本就对自己不利的局势下,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凡事都要讲证据,这既是公平,也是规矩。
夏成安,就算再可怜再委屈,再怎么能说会道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谈!
就算是皇帝对他有所忌惮,也只能在没有证据中将事情一笔带过。
这个时候,公孙无敌也看出了一些问题。
夏成安虽然只证明选择,可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在卖惨,并没有拿出实际性的证据,是不是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
毕竟他们和林玄策是一条船上的人,他要是倒霉,以前跟他走得近一些的也难辞其咎。
公孙无敌适当的开口:“夏成安,你做贼要拿赃,你没有证据谁就污蔑林国公谋反,兹事体大,可要谨言慎行!”
夏成安嗤之以鼻:“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让他亲手当着你们的面弄死我,这样才高兴吗?”
夏成安愤怒地瞪了他一眼。
没找你这个老东西算账,你反倒吹鼻子瞪眼了。
等会儿自然会收拾你!
“哼,胡搅蛮缠!”
“林玄策再怎么样也是国公身份,同样兼任吏部尚书,位高权重。
你所言谋逆之罪也并非儿戏,如果能够拿出证据,老夫自然没话说。
可人人都像你这般空口白话,随意指认,那国法立着又有什么意义?
看谁不顺眼就只认谁有罪,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
气死了,这个公司老贼真是生了一张巧嘴。
本来气氛都调动起来了,硬是被他给压了下去,这三言两语的还真叫自己不好拿捏。
确实,他但凡有直接一点的证据,早就掏出来了。
死死当了一眼公孙无敌,等着吧,老贼。
我先收拾了林玄策,再好好的收拾你。
“谁说没有证据的?”
夏成安冷哼道:“等到杜伯伯来了,到时候你们肯定没话说。”
公孙无敌瞬间慌了神。
难怪这憨子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原来底牌是杜威。
真的让他查出了什么名堂?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滋生。
而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声:“镇国公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