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正纠结时,外面的侍卫突然匆忙来报:“陛下,有线索了!”
听到这话,在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公孙无敌几个人面色紧绷。
而陈坤则激动地站了起来:“是有憨子的线索了?”
侍卫有些为难:“算是吧。”
“到底有没有,朕只要一个答案。”
那侍卫赶忙回答:“咱们的搜寻队伍往城外搜寻,在周国公的府邸内发现了一处密室,里面堆放着前朝的东西!”
“其中就包括一道……”
“一道什么?”
侍卫一咬牙,垂下脑袋:“一道圣旨!”
“上面有言,封周国公为国师,加分为忠义王!”
短短数言,其中的分量有多重,谁不清楚?
当下就有人怒骂起来。
“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周友信,陛下宽宏大量,对周家施以恩德,甚至还下嫁大公主。
却不曾想,他们竟然以德报怨,心依然向着前朝,简直无耻至极!”
“陛下,如今已经证据确凿,绝对不能够放过那个逆贼呀!”
几人接连拱手,情绪激愤,一个个如狼似虎,恨不得立刻杀了周友信的样子
陈坤脸色一僵,愣神了片刻,只是念想一转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目光死死盯着这几个人。
就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搜查了这么几天,里里外外,挨家挨户都找遍了。
为何偏偏到他们弹劾周友信的时候,就找到了证据?
这个巧合,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刻意。
而且,他也不是真的糊涂。
虽然决定重用周家,可也留了后手,在暗中一直派人密切监视。
一直以来,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就算他们私下里有异动,总该是有些预兆的。
而这些人聚成一团,如此强烈的弹劾,不得不让他怀疑是否有备而来。
因他脑海中顿然闪过一个词。
凭空捏造!
而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当然是诬陷!
“将你们找到的东西都呈上来。”
不一会,官印,官服,还有那封圣旨,以及加封为忠义王的王爵服饰,全部都呈现在面前。
官印和官服,陈坤暂时看不出什么。
只是圣旨并非只有一封,圣旨上的字迹有深浅,能够很明显辨认出时间长短的痕迹。
整个大殿一片肃静。
眼看着陈坤逐渐阴沉的脸,对于那些人既紧张又暗自窃喜。
确实,陈坤现在怒火中烧,恨不得想砍人。
只不过这样的目的并非是来自周友信的背叛,而是因这些人愈发猖狂的毫无底线。
伪造假证,诬陷忠臣,网如此明目张胆,可有向朝廷法度放在眼里,友将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他捏起拳头,张延瑞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上前一步,一副义正言辞之态:“陛下,铁证如山,如此逆党就该尽快斩草除根,绝了后患,以免他们再掀起兴风大浪。”
突然,陈坤一抬头,冰冷的眼神狠狠瞪了一下。
他什么都没说,却让张延瑞有些不寒而栗?
他想,大概是因为周友信的背叛,愧对了陈坤的信任。
只是心里又暗暗的有些不安,或者说,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只不过,看破不说破,陈坤并没有直接拆穿他们。
如今夏成安依旧下落不明,这些人联合上书,无非就是想借势而为。
撕破了脸,反倒没什么好处。
他努力克制自己想杀人的冲动,一字一句道:“周友信这些年在大炎,举家为人皆诚恳本分,谨小慎微,并未作出任何出格之举。
朕既然选择用他,自然是以年轻人为基础,相信他绝不会行此等白眼狼之举。
至于这些证据就先封存起来,交给三司会审,朕会让杜怀安负责此案审理。
不过毕竟还没有确切的结果,只能暂时将其收押,不可有任何人去动用私刑,也不许任何人随意探望。
至于他的儿女,朕会派人随行看管!”
这个结果,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的。
几个人瞬间急眼了,“陛下,这不合适吧?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不够明显吗?”
“陛下,周友信居心不良,他的儿女也未必清白,不可放任他们在外啊,应该一网打尽才对。
老的虽然被控制起来,可小的跑了,只怕夜长梦多。”
“卢大人言之有理,还请陛下将周有信的子女一起收押!”
这些人步步紧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些证据摆在面前,他们只要抓着这个话题说事,陈坤还真的没办法反驳。
罢了,如果周永信关在牢里,这些人心肠歹毒,他一双儿女们也未必安全。
最后,陈坤还是妥协,同意将周家兄妹您关注大理寺。
嘴上说的是收押,实际上也算是一种保护。
毕竟这些人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看似危险的地方,反而会更安全。
“陛下圣明!”
众人得偿所愿,连声音都舒坦自在了些。
看着这些人得意的样子,陈坤也明白,他和这些世家的又展开了一场新的较量。
所以只要他们受伤,还掌握权力还是那般盘根错节,自己永远都无法彻底根除,你也不能杀他们。
当初大炎建国之时,陈雄是与这些世家合作,才稳住了国家局面。
也达成了某种契约,祖祖辈辈都享受着从龙之功的荣誉。
如果就这么杀了他们,保不齐会落得一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骂名。
君而无信,也就失去了威望。
“还有事?”
陈坤瞪了他们一眼,众人赶忙摇头晃脑。
“没事还不走,还要亲自看着朕抓人不成?”
几人连忙拱手作礼:“臣等告退。”
他们前脚刚走,陈坤就下达命令收押周家。
对于这些事情,周友信毫不知情,他现在和大部队一起,在外头忙着寻找夏成安的身影。
可以说他在寻人这方面,付出的并不比夏元淳少,对于他来讲,夏成安就相当于半个亲儿子。
如果没有夏成安他们,周家这辈子恐怕都不能抬头做人。
他既是自己的女婿,更是恩人。
只是没想到,身后一对匆忙的人马直接叫他们来住。
那些人逼停了马队。
周友信皱眉:“你们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