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婚约还有必要吗?

看在公孙皇后的面子上,陈坤勉强压下火气,继续埋头吃火锅。

只是动作不比之前那般斯文,反倒带着一股隐忍的怨气。

公孙皇后则温婉开口道:“夏成安,你打女人的想法是不对的。

男子汉大丈夫,你打女人,只会让人看不起你。”

夏成安撇撇嘴:“那这也太不公平了。

男人不可以打女人,女人却可以打男人,也真不知是谁定下来的规矩?”

他这话里自然是为了内涵陈雪。

就算陈雪挨打,根本原因在于陈雪身上,可他们还是偏袒公主。

既然一碗水端不平,夏成安也不吃这一套。

公孙皇后一时无言以对,“这个嘛……”

“你这臭小子,就不能心胸宽广,有气度一些?”

陈坤受不了,“男人顶天立地,保家卫国,这是荣耀也是职责。

强大者该保护弱小,男人的手自然也该用来保护女人。

别说是如意,要是你敢用自己的手来打任何一个女人,朕都不会轻饶了你!”

这不明显避重就轻吗?

关于为什么女人能打男人的任何问题,他们还是没有给出答案。

也或许是自知理亏,根本给不出来。

夏成安切了一声,慢慢的闭上脑袋,自顾自的干饭。

这顿火锅草草结束,因为桌上的争论,人似乎也没有吃的尽兴。

夏成安一心阑珊的离开。

陈雄则看了他们夫妻两个一眼,神色间没有太大的波澜:

“你们二人太过以自我为中心,人当真不知夏成安心里怎么想?

嘴上倒是大道理一通,可是看看自己家的孩子,您两年不愿与人同房,甚至还用生死威胁。

要不是公主的身份,又赶上那孩子比较老实,就陈雪那个性子,不知还要吃多少亏。

你们就惯着吧,万一哪天真闹出人命,朕看你们如何收场,如何跟人家家里交代。

夏成安可不是秦岚,你们也不要用以权压人的那一套。

那孩子天生自由爱潇洒,懂是非,明道理,头脑清醒的很。

他不是要跟你们做对,只是更坚定于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你们这班一直压着他,迟早有一天会适得其反,惹人厌烦。

唉,虽然很喜欢这孩子,都已经只是有些事情,朕劝你们还是再好好思虑一番。

皇室可以用婚姻强行将他捆绑,但也只是捆绑的名声,至于夏成安会不会妥协,你们心里当真不清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夏元淳的独苗,夏成安从小也算是呵护着长大。请如意的脾气,又如何能让他受得了?

知道的是你们疼女儿不知道的,就是觉得你们纵容,真是为人父母的失责。

自家女儿是宝贝,难道别人家的儿子就是垃圾?有些事情要拎得清,强扭的瓜不甜,别闹时候闹的没办法收场!”

陈雄摇了摇头,将筷子往碗上重重一放,而后坦然起身:“朕吃好了,你们随意。”

王顺连忙取了披风披在他身上,跟随着一起离开。

夫妻二人愣了半天,他们身居高位,无人敢对他们的言行作出评判。

但老爷子是长辈,也是他们教育下的旁观者,所给出的评价也算有理有据。

细细回想这些日子孩子们的所作所为,从太子到陈如意再到陈雪。

难道,真的是他们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

沉思了片刻,陈坤不情愿的开口:“玉奴,夏成安和如意的婚事,你怎么看?”

皇后也是一声叹息:“说实话,夏成安这孩子,我是大心眼里欢喜,一直以来都当做亲生的看待。

只是,他和老三的关系实在太僵硬了,如果得不到缓解,很难想象日后真的成婚同住,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这也是陈坤所顾虑的。

两人现在都互看不顺眼,如同仇人一般,婚后就更别提了。

就入太上皇所说,夏成安那个性格逼急了,未必就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甚至还会对他们多有怨言。

而陈如意也会在这场没有感情的婚姻中饱受煎熬。

火锅里的汤汁还在沸腾,犹如陈坤浮躁难安的心。

“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要听父皇所言。”

他何尝不喜欢夏成安,一开始这场婚事是为了卖给夏元淳人情,联络君臣感情。

可他后边,他确实为下车按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甚至演变成婚姻的手段将他捆绑成自己人。

只是现在看来,这一招似乎有些差强人意。

公孙皇后扭捏的低下头,神色间多几分忧愁,“我自以为对孩子们用心教育,希望他们能够成长为各有所长,品德高尚之人,兄弟姐妹之间和睦相处。

可如今看来,我这个母亲当的实在是不称职!”

她心里又是愧疚又是难受。

一个失败的母亲,就是对女人最大的打击。

哪怕她如此坚强,也会在这一方面受挫不已。

哪家的父母不愿意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母后,别伤心,宝玉非常听话。”

陈宝玉嫩呼呼的小手替他擦去眼角的泪。

陈坤你的无可奈何:“都说女儿是上辈子欠下的债,这句话果真不假!”

他轻轻拍了拍公孙皇后的肩膀,安抚道:“好了,先别伤心,两个人的婚事朕会再细细斟酌一番!”

月色缭绕,陈如意靠窗而坐,怎么也无心睡眠。

翠儿准备了一些点心,“公主,您下午都没怎么吃东西,先垫垫肚子吧。”

“没什么胃口,拿下去吧!”

望着天边的月色,夜幕实在我太过广阔,一轮圆月感到有些孤寂无助,就和现在的自己一样。

他坐在窗口,这脑袋埋在膝盖上,脑子里总是不经意回想起夏成安对自己的所言所行。

虽然算不上恶言恶语,可字里行间那种厌恶感,简直令他阵阵发怵。

有感而发,心中酸楚,她恨不得找个人痛哭一场,可又有谁能够懂她?

这是,外面的太监前来通报:“公主,皇后娘娘来了。”

陈如意赶忙带去眼角的泪,起身慌乱的整理了下形象,迎着公孙皇后而去:“儿臣见过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