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姜天意在身边,李娟胆子大了很多,拿起铁锹就朝地上挖去。
老娘倒要看看这
泥土松软,铁锹三两下就挖了一尺左右。
忽然,铁锹一顿,李娟停了下来。
真有东西!
扒开泥土,一块长一尺宽一寸的缺角泰山石露了出来。
“傻子,我跟你姐夫没有在这个位置埋过东西。”李娟脸上变了颜色,心里最后一丝对姜天意的疑惑也随之消失。
姜天意拍了拍她,示意她别着急,抹去青石表面的泥土,上面露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字。
“娟姐,你看看这是什么字?”
李娟仔细一看。
“泰山石看挡?”..
“不对吧,我记得镇山石不应该是泰山石敢当吗?而且还缺一角,有啥讲究吗?”
姜天意扯了扯嘴角。
“当然不对了。”
镇山石是民间常用的镇宅手段之一,将可有泰山石敢当的青石安置在被称为冲处凶位的墙上或是立于院外街巷之中,以达到驱邪禳灾的目的。
像这般将泰山石埋在家宅东北角震位地底,震为雷,雷入金气,杀气更胜。
更何况还是缺角的泰山石。
这已经不是驱邪禳灾,已经算得上招凶引煞了。
“傻子,这到底是啥意思啊?”
姜天意也不卖关子。
“在家宅的风水中,东北角为震,震为雷,代表一家之主,在这个位置挂泰山石,借助震位助力阻挡一切邪祟煞气入侵,是大利男丁的最佳选择。”
“但是,石在墙为山,在地为金,山气为止,金气为杀,缺角的石头埋在这里,作用恰好是两个极端,石缺角,缺角意为主伤人口,首先伤的就是这一家之主的男丁,你能明白吗?”
李娟脸色惨白。
这都还不是主要的,最让姜天意皱眉的便是这刻错的字。
姜天意拿起青石旁边的一块泥土,捏碎闻了闻,目中闪过一丝明了,随即递给李娟。
“你在看看这是什么。”
李娟文闻了闻。
“香灰?”
姜天意点了点头。
“没错,香灰。”
农村都有习俗,不管是乔迁还是看风水,只要有事,一定烧香祈祷神灵护佑。
“泰山石上刻错字,就等于请错了神,又用一把香催了一下,这下倒好,石敢当没来,石看挡来了。”
“啥意思?”
姜天意看着脸色惨白的李娟。
“原本镇宅的青石变成煞气的居所,娟姐,这埋青石的人,这是要把李娟家男丁往死里整啊。”
李娟身体晃了两下,脑子里一片空白,要不是铁锹撑着,她差点站不住。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命不好,才年纪轻轻死了丈夫,连孩子都没有一个就守了寡,没想到竟然是有人在自家风水上动了手脚。
“谁,是哪个遭天杀的动的手脚。”李娟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身体在止不住的颤抖。
“傻子,你一定要帮姐找到他!”说着使劲一戳手中的铁锹。
姜天意脸色一变,急忙喊道。
“快住手!”
但是已经晚了。
好巧不巧,铁锹刚好砸上缺角的泰山石。
在姜天意眼中,地底缭绕在青石上的那团黑气轰的一下突然暴躁起来,朝李娟身上涌去。
李娟只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脚底升起,浑身汗毛倒立,印堂处肉眼可见的黑了起来。
姜天意一瞪眼,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点在了李娟印堂上。
虽然通达了天易三卷,但真正动手实操,这还是第一次。
姜天意还是有点紧张的。
冲到李娟印堂的黑气,被一股精纯浩荡的气息瞬间震散,李娟只觉得印堂处一股暖洋洋的气流扩散全身,阴冷的气息急速退避,退出体外,再次龟缩到了青石上。
但就是这黑气入体又被逼出的几秒钟时间里,李娟仿佛大病一场,摇摇欲坠。
姜天意收回手,赶紧扶住她,李娟以极其亲密的姿势半挂在姜天意身上,呼呼喘着粗气。
“刚才是怎么了?”
“你惊动了青石上积攒了多年的凶煞之气,被反噬了。”
“哦。”李娟不以为意。
“你不害怕?”姜天意好奇道。
李娟在他耳边呼着气,“不怕,这不有你在吗。”气息呼在他耳朵上,姜天意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你拿着这个护身,在这不要动,剩下的交给我了。”姜天意把方才点在她印堂上的东西放到她手上,让她暂时靠在墙上。
这时候李娟才看到,姜天意放到她手中的竟然是枚一元硬币。
“你刚才用的就是这个?”
姜天意嗯了一声。
“我看电视上风水先生做法不都要朱砂黄符桃木剑吗?”李娟心里已经把姜天意当成大师了。
“电视上的东西也能信?”
姜天意随口回了一句,眯眼看着青石上的黑气,又从口袋掏出一枚硬币,屈指一弹,硬币落到了青石上。
李娟撇了撇嘴。
“我问你,我奶奶人怎么样?”姜天意问她。
李娟一愣。
“十里八乡都知道,你们家老太太是个大善人。”
“这硬币是我奶奶随身带的。”
李娟越发不明白了,这跟老太太有什么关系。
“俗话说善人自有天佑,我奶奶随身带的硬币自然也沾染了她老人家的气息,那是来自天地的庇护,这点邪祟煞气碰到,自然会退避三舍。”
随着硬币落到青石,姜天意耳边隐隐传来刺啦一声惨叫,青石升起一阵李娟都能看到的白烟。
“岂是一般硬币能比的。”
姜天意收回硬币,通过天眼再看,黑气四散溃逃,早已消散的一丝不剩,至少是没有能力在这里兴风作浪了。
“好了,问题解决,以后你不会再受影响了。”
这就完了?这硬币也太厉害了吧。
“那这块石头怎么办?”李娟指着青石。
“我觉得拿它揍人应该挺顺手的。”
李娟眼睛一亮,“你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了?”
姜天意伸出手,摊在她面前。
掌心是一小截没有燃尽的香,根部有一个小到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的字。
李娟笑了,笑的很开心。
这种香,在月牙村只有给人烧香看事的王大婶家才会用。
而王大婶正是王大头的母亲。
与此同时,王大头家。
就在姜天意破了那团黑气的同时。
王大婶如遭反噬,一瞬间脸色乌青,双腿如筛糠抖了起来,身体接连晃了三晃。
急忙来到里屋,直接点燃了一整把香,插进香炉,口中念念有词。
好大一会儿,才缓缓平复下来。
王大婶眼中阴晴不定。
到底是哪一路好朋友出了问题,竟被人直接废了,连通知自己说一声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