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句批命偈语,跃然纸上。
除了这四句话,其余页面还是啥都没有,一片空白。
看着这四句话,姜天意眉头微皱,这不是天易三卷中的内容。
还有,我这还没摸出个大概呢。
怎么就有批语自动浮现出来了。
再说,这字我都认识,但合在一起完全不懂啊。
不过既然是在给姜晨摸骨出现的文字,就肯定跟姜晨的命数有关系,姜天意暗自记下内容,晃了晃脑袋,清理出杂念,再次去摸姜晨的骨相。
不管是什么,都要等给妹妹摸完骨相,亲自批完命数再说。
但是,异变再起。
当他的手刚要触及姜晨的头时,古书咚的一声在脑海中砸了下来。
姜天意一声惨叫,脑海犹如被重锤狠狠一锤砸中,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捂着脑袋蜷缩在地上。
“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姜晨慌了神,自己哥哥刚恢复正常,不会又出现反复了吧。
姜天意朝她摆了摆手,然后在姜晨的帮助下坐起来,靠着沙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着小脸煞白的姜晨,姜天意刮了刮她的鼻梁,示意自己没事。
“我没事,不过摸骨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了。”说着还不忘朝姜晨眨眨眼。
姜晨拍了一下他。
“你吓死我了。”
这下姜天意不敢妄动了。
他明显的感觉到,古书生气了。
生气的是在自己给出批语后,他还要给姜晨摸骨。
姜天意越发好奇了。
也更加好奇姜晨到底是个什么命数了,竟然连古书都主动给批命。
看来要找个时间好好研究下这批语的意思了。
对于经历了神秘空间的姜天意来说,这些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自己能被一本书困了八年,怎么就不允许人家还有种种神奇了。
确定姜天意真的没事,姜晨才真的松了口气,放心的去上学了。
当晚,躺在床上的姜天意猛然坐了起来,使劲朝自己头上拍了一下。
“我是猪吗!”
翻身下了床,轻手轻脚推开了西屋的门,西屋是奶奶之前住的房子,正厅贴着后墙摆着一个很长的老式条几,条几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
来到条几东边的抽屉前,姜天意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十岁那年,就在这个抽屉前,自己就是因为一滴血滴在了这里面的几张残页上,才进了那个神秘空间。
刚才就是突然想到能不能在残页上找找天易三卷后两卷的线索,所以才悄悄过来的。
要想弄明白怎么回事,必须要从这里入手。
屏住呼吸,轻轻拉开抽屉。
没什么异样。
抽屉里除了一些日常纸张杂物,没什么特别的。
姜天意在最底下发现了那三张残页。
将它拿出来,对着灯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儿,除了有一滴暗红色的血渍渗透在中间,其他什么也没有,就跟普通的纸一样。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就在姜天意觉得是不是可以再滴一滴血上去试试时。
老太太慈祥的声音在耳边突然响起。
“天意啊,大晚上不睡觉拿着那几张破纸干啥呢?你这刚恢复过来,就又开始不安分了啊。”
老太太起夜,被灯光吸引过来,看到姜天意一个人在发呆,开口说道。
“奶奶,这三张残页从哪儿来的您还记得吗?”
姜天意问老太太。
既然是自己家的东西,奶奶肯定知道是哪儿来的啊。
“你说这个啊,那有些年头了。”
姜天意一听有戏,连忙竖起了耳朵。
“在那个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年代里,有一年闹饥荒,有个老头饿晕在咱家茶棚路边,我给他灌了一碗玉米糊糊,老头醒了之后非念叨着报恩,连着在咱们茶棚干了好几天活,走之前留下了这几张东西,说是他们家祖传的,到了他那一辈也没了后人,就把这些留下了。”
原来如此,姜天意点头,奶奶的热心肠在三山五里都是出了名的,哪怕是在自己家都吃不饱的光景年份,也会带着父亲在月牙村的路边设个茶棚,给来往的路人提供茶水。
“那他有留下过什么话吗?或者他的名字跟地方之类的。”姜天意接着问。
老太太想了想了,摇了摇头。
“就几张破纸,还能有什么话,至于叫啥名字我还真想不起来了,都过了这么多年了,谁记这个啊。”
姜天意哦了一声,有些失望。
茫茫人海的,这怎么找啊。
“好了,早点休息吧。”
老太太去休息了,留下拿着几张残页的姜天意在原地愣神。
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打开院门,门口站着一身睡衣的李娟。
“傻子,我有点害怕,你跟我一起去吧。”
回家之后,李娟并没有第一时间按姜天意说的去屋后找找看,在她心里,姜天意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就是个傻子,对于一个傻子的话,她并没有听到心里,虽然这个傻子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直到晚上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那种心烦意乱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李娟翻脑海中又回荡起姜天意白天说的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这几年家里发生的事,烦闷的感觉越来越重。
不行,李娟决定要看个究竟。
想到这,拿起铁锹趁着夜色就往屋后走去。
但是当她一个人来到屋后时,看着黑咕隆咚的夜色,怎么也挪不动脚步了。
姜天意把话说一半留一半,也没说到底底下有什么,人本能对未知的恐惧,让她心里毛毛的。
踌躇许久,这才敲响了姜家的门。
“我一个人不敢去。”李娟身上带着一股沐浴液混合着香水的味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害怕。
姜天意也不啰嗦,让她等一下,回到屋里一阵翻箱倒柜,找出几样东西,胡乱往兜里一揣,跟着李娟就往她家走去。
这一幕刚好被胡同另一头出门倒垃圾的王大婶看到。
“不要脸的女人,竟然跟傻子勾搭在一起了,我就说这样的女人不能要吧。”
王大婶气呼呼的关上门,回到屋里,看着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已经嘴巴里只能发出呜呜声的王大头,心疼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儿子,别急,他们这对狗男女,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们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一个傻子敢动手打自己儿子,不知死活!
王大婶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朝里屋走去。
里屋桌上摆着一尊神像,王大婶拿起上了三炷香,口中念念有词,然后接连打了三个哈欠,抽鼻子大口吸着香雾,神情诡异又满足。
李娟家在村的最北边,是一座一房两顶的普通农家小院,坐北朝南,屋后是一条早已干枯了的小溪,贴着房子的坑边栽了一排常青树。
贴着墙根,来到房屋东北角,脚下是坑边松软的泥土,长满了杂草。..
姜天意凝神朝地上看去,忽然发现,大概在距离墙角大概两步远的地底,有一团跟李娟夫妻宫上相同的黑气在极其缓慢的隐隐聚集。
刚要仔细看,念头一散,黑气就从眼中消失不见。
姜天意揉了揉眼,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就是开天眼了。
开天眼是通达相术的一个重要特征。
玄门五术,山医命卜相。
给人看相称谓看相,给地看相便是风水。
所谓天眼,就是能看到一切有情生命之外的阴阳能量体,是每一个正统相师不可或缺的一门术法。
姜天意一点都不意外自己能开天眼,融会贯通了天易三卷,不开天眼才奇怪呢。
想到这,姜天意按照风水篇中记录的方法,再次凝神于目,一道亮光划过眼底,黑气再次出现在眼中。
姜天意一脚点在黑气正上方的土地上。
“娟姐,就是这里,你来挖,记住,一定要轻,如果感觉碰到了硬物就马上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