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看着安瑾辰故弄玄虚,不屑地道,“有什么说不好的,男女之间不就那么点事。”
安瑾辰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心知肚明还问我。”
谢棠支吾一声,笑盈盈的,“我不是想问问你的意见,你毕竟是情场老手,最知道男人心里想什么,小张最近魂不守舍的,都不好好工作了。”
安瑾辰混不在意,“直接开了不就得了。”
“那怎么行,小张跟了我好久了,怎么能说开就开?别人我也用不习惯。”谢棠一本正经地瞎掰着。
安瑾辰冷冷地睨着她,轻哂道,“你这个老板挺操心啊,不操心员工的工作问题,操心情感问题?”
谢棠小脸白了下,狡辩道,“我没啊,就是情感代入了一下,你不情圣吗,你说说呗。”
听到情圣这个词,安瑾辰眉梢挑了下,“谁跟你说我是情圣的?”
谢棠笑眯眯的,有点心虚的说,“传说,传说。”
她舅舅的那些浪事,她都略有耳闻,她也为温舒晴打抱不平过,可后来她又看开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她一个外人瞎操心什么。
“我可不是什么情圣,你别听那帮人瞎说。”
安瑾辰脸色不对,他严重怀疑那些话是洛清易说的,只有这个小子敢这么造他的谣。
情圣,怎么听,怎么讽刺。
谢棠劝着他,“又不是什么的大事,你不用在意。”
安瑾辰勾起意味不明的笑,“说起情圣啊,我倒是觉得有个人比我更配这个称呼?”
谢棠挑挑眉,“谁?”
她下意识觉得是周明修,“周明修吗?”
想了想,又不算,哪有情圣把自己弄进医院的。
“他算个屁。”提到周明修,安瑾辰整张脸上都写着嫌弃。
“那是谁?”谢棠疑惑。
安瑾辰笑着,“周辞宴啊,他多情圣啊,不但英雄救美,身边还有个混血美女死心塌地,这不又把你勾搭得魂不守舍,跟他比,哪轮得到我当情圣啊。”
他嘴巴很损,连带着谢棠也给扯进去埋汰了一顿。
谢棠小脸板了起来,瞪他一眼,“说小张呢,扯他干嘛?”
“聊聊天吗,扯什么不行。”
安瑾辰的眸色沉了下去,不知道又从哪里勾出一根烟,放在手里把玩着。
他没打算抽,含在嘴里,尝尝味。
一想到她跟周辞宴那小子的事,他就犯愁,就想抽烟。
“打住,我就问你,你觉得那个床伴说要跟小张结婚有几分真心?”谢棠势必要问出点什么东西。
安瑾辰问,“小张长得好看吗?”
“挺好看的。”
“是吗,我看就一般。”
谢棠呵了一声,“是,你眼高于顶,我当初招员工都是看形象的,小张是甜美可爱的类型,越看越顺眼。”
安瑾辰又问,“那小张有钱吗?”
谢棠思考了下,“比起那个男的,算挺有钱的了。”
“嗯,那不就结了,长得好看,条件又不错,还好骗,哪个男人不想找个这样的。”
安瑾辰话里有话,他清楚谢棠说的不是小张,小张那老实巴交的,一看就不是找床伴的那种人。
谢棠却陷入了深思。
半晌,安瑾辰打量的眼神看着她,“怎么周辞宴真的跟你求婚了?”
他语气松散着,一双眼眸漆黑,盯着谢棠心里发慌。
谢棠心虚地狡辩着,“说小张呢,你别扯我们,我跟周辞宴就是玩玩,你年轻的时候不玩?少在这里上纲上线。”
越说还越起劲了。
安瑾辰哼了声,“我说周辞宴是情圣吧,你是不是恋爱脑又犯了,他接近你是为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谢棠开始反思,周辞宴一开始接近她,是为了报复周明修,为了利益,跟金钱。
他那时候确实很穷,自己有钱,他跟了自己,这个说法也说得过去。
可后来,他的执着,让谢棠越来越不明白了。
结婚,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让自己给他更多的助力吗?可他明明已经攀上了安瑾辰,现在跟她走近,不是得罪了她舅舅。
周辞宴是个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为了情色吗,他似乎不是那么不清醒的人。
或者真是为了爱?
他又爱自己什么呢?
谢棠想不通了,她眼神迷茫地看着安瑾辰,“舅舅,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安瑾辰恨铁不成钢,跟他姐长得像也就算了,这恋爱脑怎么也这么像。
和他混了这么这么久,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跟谢棠,他是真上火。
谢棠垂下了头,“什么都不明白。”
不明白周辞宴为什么违背安瑾辰的警告非要勾搭她,更不明白他的执念是什么?
也不懂他一次次没有分寸地越界。
当排除所有可能,全部的走向都变成了一个字,爱。
可谢棠又迟疑了,太荒谬了。
安瑾辰到底是没忍住,他点着了烟,痛快地吸了一口。
谢棠心里乱糟糟的,也懒得管他。
甚至伸手管他要烟,“还有吗,给我来一根。”
安瑾辰打落她的手,“滚蛋,你抽个屁,你不是最讨厌烟味了吗?”
谢棠委屈,“看你抽得挺爽,我也想试试。”
“试个屁。”安瑾辰瞪了她一眼,“你跟周辞宴就是因为试试,才变成这个样子,他那种害人精,就该离他远点,比他爹还要膈应人。”
“他爹不是去世了吗,你这么说一个死人的坏话,不太好吧,舅舅。”
“少教训我。”安瑾辰又抽了一口,周一成就不是个东西,年轻时钓着他姐,转头就跟别人结了婚,害得谢成威那种货色趁虚而入,平白糟蹋了他姐的一辈子。
这种人最可恨,什么话都不说清楚,到头来,直接下头跟别人结婚,最后留一句,“我只把你当妹妹。”
他倒是把责任甩得干干净净。
这个周辞宴更过分,比他老子还要过分,那张脸就是个薄情样,他懂个屁的爱,他取谢棠,无非就是为了恶心周明修,要不就是为了谢棠母亲留下的那笔遗产。
等等,遗产!
周辞宴不会知道了什么?
安瑾辰的脸上猛然变了,如果真是这样他野心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