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辞宴走后,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谢棠回味着周辞宴尚未说完的话,心里纳闷。
舒雅回头看着谢棠,讪讪地笑了下,“别搭理他,这人就是爱胡说八道。”
“嗯。”谢棠知道舒雅不会告诉自己,甚至还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这事,她还是直接问周辞宴比较稳妥。
“对了,我有件事打算跟阿姨商量一下。”谢棠说得很客气。
舒雅又恢复了温婉得体的一面,“什么事,你说就是了。”
谢棠勾着唇,“我打算取消我跟明修哥的婚约。”
舒雅愣住了,眼睛睁大,“什……什么?”
谢棠微笑,“字面上的意思,阿姨不会不明白吧。”
舒雅脸色沉了下来,很不情愿,“谢棠,你是不是看我们明修躺在病床上,所以才……”
谢棠说,“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舒雅兀自点头,“是,我知道,虽然明修昏迷不醒,但医生说了,没有伤及到要害的地方,这点你不用担心,等他出了院还是一个健全的人。”
她看着谢棠,心口怦怦地跳,解除婚约,是她最不想听到的结果,老太太都说了,只要周明修肯跟谢棠结婚,就把周家交给他。
而且谢棠母亲那边给她留了一大笔遗产,要是谢棠嫁过来,那遗产岂不是一半都是他儿子的。
舒雅的算盘打得很响亮,谢棠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年,他们母子俩算计了自己多少。
要不是当初她恋爱脑上头,也不至于被他们占去那么多便宜,好在,现在反省过来,也不算太晚。
“那挺好的,可是我还是要取消婚约。”
谢棠的决定并没有因为舒雅的话而动摇,她心里早就没有了周明修,他做的那些事,出过的一次次的轨,都历历在目。
这段关系,早就应该结束了。
只是谢棠不甘心,凭什么周明修享受了她那么多好处,还要偷吃。
自己的腿也因为他无法在跳舞了。
他却能全身而退,安然无恙?
可这一切的不甘,都在她看见周明修躺在病床上时,烟消云散了。
安瑾辰打去了周明修的半条命,那他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
“谢棠,你这……总得有个原因吧。”舒雅皱着眉头,谢棠突然提出要解除婚约,还是在周明修住院昏迷不醒的节骨眼上,实在是让人心凉。
“原因啊,”谢棠淡笑着,“你不是都清楚吗。”
谢棠的话很讽刺,那样子好像再说,你儿子什么样,你不是都知道吗?
舒雅很快联想到自己儿子在外面暧昧的那几个女人,但是又什么都不敢说,只是装蒜地说道,“我怎么会知道,那都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要是明修有哪里对不住你的事,等他醒来再说好不好,毕竟婚约是你们两个人的,总不一方说解除就解除吧。”
谢棠看着舒雅,感叹这个女人还真是会周旋。
她弯了弯眸子,“阿姨,怎么会不知道呢?明修在外面偷吃了多少次,你自己都数不过来吧?”
舒雅愣住了,脸上闪过难堪的神色。
半晌,她吞吞吐吐的说,“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而且你应该懂事的,你不能给明修的,他去外面找两个怎么了,逢场作戏而已,男人有几个不偷吃的,就明修他爸这两年也没少……”
舒雅越说脸越热,她都说的什么狗屁话。
谢棠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周叔叔怎么样,那是阿姨你自己的事,你儿子在跟我恋爱期间出轨,是我们两个的事,我没有阿姨那么大度,接受不了我的男朋友一边拿着我的好处,一边跟别的女人鬼混,我今天也只是通知一声,并不是需要征得阿姨的同意。”
一番话足以让舒雅哑口,她脸色压得很沉,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棠依旧很有礼貌,“阿姨照顾病人也要注意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病房的门拉开。
舒雅咬牙,决定最后再赌一把,“谢棠,难道你忘了明修和你小时候的那些事吗,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挺身而出,保护了你,你就不能原谅他一次。”
谢棠回头,敛去脸上的笑意。
“阿姨,就那点恩情,难道要我搭上全部,他周明修何德何能?”
谢棠扔下这句话后离开了,她在心里唾弃着舒雅,周明修跟他妈还真是像啊,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出了医院,周辞宴就站在她车的附近等着她。
他笑眯眯的,跟个狐狸似的一般奸诈,“出来了,都聊的什么。”
“没聊什么,就是来看看周明修死没死?”谢棠心不在焉地说着。
周辞宴,“问我不就好了,还劳烦你亲自跑一趟?”
“总得过来看看。”谢棠走过去,打开车门。
周辞宴很不要脸地打开另一上车门,坐了上去。
谢棠挑了挑眉,“你上来干嘛?”
周辞宴系着安全带,“蹭车?”
谢棠眯起了眼睛,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你的车呢?”
“还没修好呢。”
“你不是开会所的车吗?”谢棠记得的,那车可比那笔情人费买的车,贵得多。
“不爱开。”周辞宴邪笑着,“我今天就非要蹭你的车。”
谢棠甩上车门,“不要脸。”
车子启动,周辞宴偏过头,那双眼睛止不住地打量着她,“谢棠,你怎么长得这么合我胃口,脸,胸,腰,腿,脚,都是按照我的癖长的吧。”
谢棠侧过眸子,瞪他,警告道,“别在我这发春。”
周辞宴全然不理会,“我们还没在车上做过吧,要不今天来一次?”
谢棠真想把他踹下去,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想的什么脏东西。
周辞宴看她不理,也不自讨没趣,说起了医院的事,“你去看周明修,是不是为了解除婚约的事?”
谢棠纳闷,“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辞宴扯扯唇,“我就是知道,谢棠,我其实挺了解你的。”
谢棠哼了声,“是吗,了解我什么,我的敏感点?”
周辞宴笑的风流,“你这么说也可以,毕竟除了我,没别人知道吧。”
谢棠轻嗤,“以后就有了,我只是年纪小,只玩过你一个,但不代表我一辈子,都只玩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