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吗?”
周辞宴深思熟虑这三个字,随即讽刺了笑了一声,“我不承认的事多了,可哪次有什么恶心事不是算在我头上的。”
从小到大,他背锅无数次。
哪次是他承认过的。
安瑾辰的手,捏着那女人的指尖力道加重,女人不禁低呼了一声。
安瑾辰,“那小周少也得说说,你这颗棋子除了顶罪,还有什么意外的用处?”
周辞宴敛起笑意,一双漆黑的眸子微微闪动,“要是我顶了罪,看似安少一石二鸟,除去两个祸害,可要是除掉我,那周家就没人跟周明修夺权了,比起我,他犯的错更大,周家更不该掌权的人是他。”
安瑾辰眼眸里的光变了,他不禁对周辞宴有几分刮目相看了。
他很会为自己抓住时机。
可又怎么会颓废了这么多年忽然开窍了,难不成身后有人指点?
对了,刚才这女人贺书礼带进来的,贺书礼身后的那个人倒是有几分本事,或许周辞宴也跟“他”达成了某种协议。
这些事,不会都是“他”的主意。
在安瑾辰的心里,周辞宴窝囊废的形象根深蒂固,他不信他会如此拿捏人心。
要是真是和“他”合作的话,他倒是可以网开一面,留他一条生路。
他勾起女人的下巴,盯着那双眉眼细细端详着,“礼物不错,我勉强接受。”
安瑾辰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他同意了不把周辞宴扯进这件事里面。
“好,那舅舅可一定要为我澄清啊。”
周辞宴咬重了那个称呼。
安瑾辰瞪他一眼,“不要得寸进尺。”
“好。”
交易达成,周辞宴也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你们慢慢玩,我回去看看我抢救中的哥哥,毕竟带着血缘呢。”
洛清易笑着招呼,“小周少先忙,下次有机会一块玩。”
周辞宴走后的不久,安瑾辰定了顶楼的房间,扯着女人去了楼上。
……
医院,周明修终于脱离了抢救室,保住了一条命,但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
周辞宴姗姗来迟,舒雅直接控诉是他干的。
奶奶已经去休息了,他就是来看看叔叔一家,没想到刚到就被骂了。
“周辞宴,你还敢来?”
舒雅看着他的眼神像要喷火一样。
周辞宴耸耸肩,语气轻松惬意,“我有什么不敢来的,婶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舒雅咬牙切齿,“我们家明修躺在里面,就是你这个王八蛋害得对吧。”
周明修表情无辜,“婶婶,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干嘛要害哥呢。”
周传海拉着舒雅,“行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这里是医院,再说了,明修是他哥,辞宴就算再不懂事,也不会对兄弟出手的。”
周传海极力压抑着舒雅的怒火,一来是觉得丢人,二来她真怕这个婆娘发疯。
周辞宴似乎嫌舒雅的火气不够大,顺着说了下去,“是啊,婶婶,他是我哥,我的亲人,我没有理由要害他的。”
舒雅指着周辞宴的鼻子,气得浑身都在抖。
“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就是你,嫉妒我儿子,比你优秀,嫉妒他能得到周家的一切。”
舒雅越说越离谱,周传海脸都要白了,他真怕这话到时候传进老太太耳朵里。
“你少说两句。”
舒雅完全听不见他的劝告,越说越起劲,“我告诉你,我儿子命大死不了,周家的一切都是他的,而你,你这个罪魁祸首,真相出来的时候,我一定亲手把你送进监狱里面去。”
周辞宴笑而不语,只是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很讽刺。
舒雅的火气本来就扑不灭,看他笑,心里更是堵挺慌。
“你笑什么?”她眯着眸子,眼睛里全是要弄死周辞宴的心思。
周辞宴勾勾唇,“我来之前,打听过了,哥的伤势很严重,说不定下半辈子都得躺轮椅了,那里估计不能人道了吧,我们周家总不能指着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人去传宗接代吧?”
他越说越惋惜,可脸上却没有半分沉痛,唇角也始终是勾着的。
这种话对于舒雅来讲无疑是打击。
她再也镇定不下来,她朝着周辞宴,张牙舞爪,嘶吼着,真如周传海心里所想的那样变成了一个疯婆娘。
还好有周传海制约着她,才没让人扑到周辞宴身上去。
周辞宴后退两步,跟周传海道了别,“叔叔,等哥醒了,我再来看,婶婶一见到我好像情绪不太稳定。”
周传海也要崩溃了,周辞宴还不如不来。
他一来,舒雅一准要发作。
其实,在他心里,他也不太相信这事是周辞宴干的,周辞宴虽然看上去心眼子很多,但是他是最单纯的孩子。
从小就是。
因为哥哥去世得早,他是有几分心疼这个孩子的。
他教育周明修要跟他和睦相处,可是舒雅的畸形教育,让原本的亲情变了味道。
一家人就这么不冷不热地相处着,兄弟之间的感情更冷淡得令人唏嘘。
周辞宴走了,他没有回周家,也没有在回会所,而是去了谢棠的工作室。
里面已经关门了,都上了锁。
他却拿出一把备用钥匙,打开了工作室的门。
谢棠工作室的钥匙,他复制了好几把呢。
他有点累,也有点想她了。
想跟她上-床,发泄一番。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
可他今天晚上又等不到谢棠,他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他上了二楼,待在谢棠的休息室里。
他脱了衣服,洗了个澡,之后,什么都不穿就卷进了被子里。
谢棠的被子很香,跟她的人一样。
枕着谢棠的枕头,她很快睡着。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
直到外面有声响传来,周辞宴才睁开惺忪的眼睛。
“谢棠,你这是不是藏人了啊?”
温舒晴一上二楼,就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谢棠拍了她一下,“晴晴姐,你别瞎说,我上哪藏人去。”
温舒晴视线探向休息室的门,指了一下,“谢棠,那个门是虚掩着的,但却没有光透出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还是你临走时,把窗帘拉上了。”
谢棠也纳闷极了,“不会啊,我很多天没在里面休息过了。”
登时两人的心提起来,她们手上赶紧抄起一个家伙事,静悄悄地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