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周辞宴办公的地方。
贺书礼坐在那悠闲地喝茶。
“听说你今天又去找谢棠了?”
他没记错的话,今天差不多是第四天。
周辞宴掀起眼皮,点了点头。
“怎么样?”他看着周辞宴刚才可是满面春光进来的。
“还不错。”周辞宴勾起唇。
贺书礼越来越八卦,“怎么,你不会是……”
他瞄了一眼周辞宴的裤子。
周辞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滚,谢棠夸我了。”
他又笑了,摸着下巴,一双眸子耐人寻味着。
贺书礼觉得没劲,“我还以为说什么了,不就夸你了吗?”
他觉得周辞宴可真好哄。
“不是一般的夸奖。”周辞宴又说。
贺书礼眸子颤了颤,“那是什么?”
周辞宴扯唇,“她说我,贴心,有激情,长得还帅,身材好,腿长,穿西服也好看。”
周辞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这里有一大半都是他幻想的。
经过小张转述的,只有“有激情”那几个字。
贺书礼表示自己不信,“怎么可能,谢棠明明对你避之不及来着,这些话你都是听谁说的?”
周辞宴看着贺书礼的眼神冷了几分,“她助理。”
贺书礼摸着下巴,“我就说,那估计是那个小助理拿了你的好处,说两句好话哄你的,谢棠要是真的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放你走呢,据我对谢棠的调查,这个女人很霸道啊,但凡是喜欢的,都要想方设法地弄来占为己有,比如曾经的周明修。”
贺书礼抿了口茶,继续说,“她对你完全不放在心上,要不你就死了这条心好了。”
下一秒,周辞宴手里的文件就砸了出去。
吓得贺书礼手上端着的茶水撒了半边裤子,他赶紧站起来,“我靠,你干嘛?”
周辞宴眯着眼睛,眼神威胁,“你说我干嘛?”
周辞宴觉得,他想弄死贺书礼的心思都有了。
贺书礼意识到自己实话说得有些多,连忙弯腰,殷勤地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递给周辞宴。
“我刚才那些话,就是随口说说,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周辞宴看他,“滚。”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贺书礼赶紧离开,此地不能久留。
门被关上,办公室恢复了静谧。
周辞宴撑着下巴,回想着这两天跟谢棠的见面,还有刚才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以及谢棠越界那番话。
他以为谢棠会控制得很好,起码他们之间的分寸要拿捏清楚。
可她竟然越界了。
越界一次,就有第二次。
真牵挂一个人,心是收不住的。
贺书礼的那些屁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因为从一开始,谢棠想得到的人就不是周明修。
他坚信,谢棠想得到的是小时候的自己。
因为周明修上学的时候也没有多出色,混子罢了,垃圾成绩,还好意思拿出来炫耀。
在周家,表面上是周明修瞧不起周辞宴,他一事无成,狗屁不是,实际上,是周辞宴看不上周明修,蠢笨得不行,只能仰仗女人。
这些年要不是有安家的扶持,他一个废人,应该是走不到今天这地步的。
周辞宴看着面前这份文件,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夺走他的一切。
短短一周,周辞宴经营的高档服装,就创下了新纪录营收,简直是商业奇迹。
他让一个衰退下去的服装产业死灰复燃。
这个消息,不光是惊动了老太太,更是惊动了周明修那边。
刘姨怕吓着老太太,念营业额的时候分外小心着。
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他是怎么做到的?”
刘姨说,“这个我也说不好,一会让陈秘书过来给你解答吧。”
陈秘书在电话里大概给老太太讲了一下周辞宴的商业模式,简而言之,就是很有手段。
老太太起初听得云里雾里,后面才知道,是谢棠帮这个浑蛋作了弊,连着安瑾辰在国外商场的黄金地段,都以低价租给了周辞宴。
这岂不是天时地利人和。
老太太一张脸垮了下去。
刘姨在旁边安慰着,“这说明小少爷成长了,不再像之前那么玩世不恭。”
“成长个屁,都是作弊。”
“可老太太当初也没说不让作弊啊。”刘姨倒觉得小少爷这叫走捷径,大少爷靠着谢棠走了这么多年的捷径,不还是不上不下吗。
但是小少爷不一样,稍微有人推他一把,就直登云霄了,这里面没点实力,怎么可能呢?
老太太很生气,呸了一口,“都是些下作手段。”
刘姨劝老太太开明些,“现在这商场上,哪有几个手段干净的,我觉得小少爷能坚守底线,已经很好了。”
起码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你今天怎么这么唠叨。”
刘姨闭了嘴。
另外一位也在办公室里面坐立不安呢,眼看着这营业额就要破纪录了。
老太太和周辞宴做的赌,他当然有听说。
若是周辞宴真的跟他有竞争谢棠的权利,那就惨了。
上次谢棠那么夸周辞宴,到时候她选择的人,一定不会是自己。
他得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了。
不过,周明修的手段太极端了,他故意买了这个品牌的黑稿,他却没有顾及到这个品牌,和谢棠的工作室是联名的关系。
一时间,谢棠被推上了风口浪尖,甚至抄袭这种话都从网友的口中说出来,有甚者甚至拿出了对比图片。
贺书礼得知消息,立马来找周辞宴汇报了。
周辞宴撑着头,眼眸眯着,唇角向上勾着。
贺书礼说完,看着周辞宴,说,“我怎么瞧你一点都是不担心呢,这边都有人过来退货了,你跟老太太可是有赌约的。”
周辞宴一点都不着急,语气慢悠悠的,“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距离半个月没剩几天了。”贺书礼语气加重,眉心皱紧,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我正愁着没机会见谢棠呢,周明修真是我的好帮手啊。”
周辞宴拿起车钥匙起身要走,他又想起什么,脚步顿住。
贺书礼以为他要交代什么正经事。
结果,周辞宴勾了下唇,说,“我那辆二百五十万的车,修得怎么样了?修好了,记得提出来。”
他以后还打算开呢。
贺书礼眉心别扭地拧着,不就是一辆破车吗,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