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热茶放在宋予深面前,她纤纤手指,粉嫩嫩的,他的视线里只有谢棠的手。
“怎么不喝啊?”
谢棠的声音传过来,宋予深回神,他赶紧端起热茶,喝了一口,水温有点烫,他的嗓子没缓过来,他紧闭双眼,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谢棠轻轻一笑,“慢点喝,都呛到了。”
宋予深点了点头,没有为刚才的难堪辩解,只有一个字,“好。”
谢棠也抿了一口茶,他似乎不太喜欢解释,他的每句话都很淡很淡,甚至连昨天的事,他问都不问一句。
越是这样,谢棠心里面越愧疚。
宋予深可以不问,但是她不能仗着他豁达,连一句抱歉都不说。
“昨天的事,对不起。”谢棠踌躇半晌,终于开了口。
“没,不怪你。”
宋予深的语气很温柔,眸里都盛着暖光。
可他心里却泛起一片酸涩,都怪周辞宴,要不是他突然出现,这场约会,也不会被搅和了。
谢棠摸了摸鼻子,怎么能不怪她呢,要是她意志再坚定一点,就不会被周辞宴那个祸水勾搭走了。
“下次,等你有时间,我请你。”
谢棠态度很诚恳,本来就是她的错,她得补偿回来。
“好。”
宋予深又抿了一口茶,感觉浑身都变暖了,热茶暖身,不错的。
小张的早餐姗姗来迟,那边宋予深已经离开了。
“棠姐,人走了?”
谢棠疲乏极了,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走了。”
“棠姐,刚才那位是……”
小张把东西放在一边,坐到谢棠的跟前,一脸八卦。
“一个朋友。”
谢棠回答的敷衍,她想不出用别的身份来介绍宋予深,只有朋友再合适不过了。
小张悻悻然地“哦”了声,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
“那棠姐,我去收拾一下楼上,然后你去休息?”
平常,这些琐事都是小张做的。
谢棠掀开眸,“不用了,昨天阿姨来收拾好了。”
小张抬脚的动作顿住,有些委屈巴巴,“棠姐,你现在不需要我了吗?”
谢棠无视她,起身踱步往前走,“没,早餐你自己带回去吃吧,到时候工作室开门,我会叫你回来工作的。”
她刚上楼,又想起什么,转回头,对着小张交代,“对了,车,好好练练。”
小张心虚,“知道了。”
……
周辞宴睡到了中午,谢棠早就不在了,他撑着头,看着昨晚女人躺过的位置,眼皮沉了沉,有些不悦,这是真怕跟他扯上关系啊。
他昨晚弄得不狠吗,她早早的就能起来?
看来下次,他得再狠一点才行,这女人就是欠收拾。
周辞宴洗了个澡,叫贺书礼送套衣服上来。
贺书礼看见男人懒散地躺在被窝里,房间里全是昨夜暧昧的痕迹,乱七八糟的,很是激情。
贺书礼挑眉,把衣服放在了床边上,笑了声,“头牌,昨晚工作得可还愉快?”
头牌?周辞宴眉心缩紧,“你又放什么屁。”
不过,不得不说,昨天和谢棠得在一起的滋味销魂极了。
“你是这个月里,会所业绩最高的男人。”
贺书礼笑得很暧昧,看周辞宴的眼神里带着调侃。
“别人兢兢业业干一个月,那小蓝色药丸都快当饭吃了,赶不上你两天的业绩。”
周辞宴神态松散,“没办法,我身价高。”
“安瑾辰卡里钱也多。”贺书礼说,“你争取啊,把他那张卡刷光啊。”
谁没事往卡里存个几千万,他常年又不在这边,这里面的钱估计都是给谢棠用的,这得睡多少个头牌啊。
没见过这样的舅舅,很怕自己的外甥女饿着。
周辞宴拿起休闲衫就往身上套,他平常不太喜欢穿西服,贺书礼了解他,这个男人随意惯了,西服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他很少穿。
就算穿西服了,他也不喜欢打领带,那衬衫恨不得,直接扒开,露出大片的好身材。
跟了谢棠以后,他才有所收敛,变得不那么放荡。
“谢棠几点走的?”
“早上六七点。”贺书礼说。
“怎么走的?”她连手机都没有,一个人怎么回去的?
“有人接她。”
周辞宴脸沉了下来,下意识地以为是宋予深,“是谁?”
贺书礼看着他紧张兮兮的脸,忽然很想笑,“你也会担心女人被别的男人抢跑啊?什么时候这么没自信了,周小少爷。”
周辞宴眼底阴沉,“回答我。”
“一个女的,好像是她的秘书之类的。”
贺书礼心里忽然有点不平衡了,对谢棠就谄媚着一张脸的,对他就态度沉沉,他再也不是他最好的兄弟了。
听到女的,周辞宴的心放了下来,眉眼也舒展了,唇角又翘了上去,“去弄点吃的,小爷饿了。”
贺书礼:“……”
变脸可真够快的,狗男人。
周辞宴回了三楼的办公室,杰西卡最近这阵子消停得很,除了昨天叫她来,没再出现过。
周辞宴本来就把她当透明人,最多就是个保姆,她在与不在,没什么分别。
贺书礼这回亲自来给他送吃的,让周辞宴有点意外,这种事都是他叫别人来的,想必是有什么事要说。
他推着餐车进来,“我刚才突然忘了件事,跟你说。”
“什么事?”
周辞宴的看着面前的菜品,眼神恹恹的,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本来以为跟谢棠睡一次,心里能稍微舒坦点,可情况非但没好转,他对她的思念更甚了。
“就谢棠那个妹妹,出了点事,不是什么大事。”贺书礼给他端着菜,继续说,“好像是和温久睡了,视频被人曝光出来了,你要不要看看,没想到这女人看着尖嘴猴腮的,这身材看着还挺有料。”
贺书礼抱着看热闹的心思说。
“温久?”周辞宴念着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温心怡弟弟,才十九岁,她爸小老婆生的。”贺书礼邪邪地笑,“你还别说,这两人还挺配,一个私生子,一个养女,都是不入流的人。”
周辞宴敛着眸,谁干的?
毋庸置疑,是周明修。
最近听说,他有什么酒局,都叫上这位。
凭着他跟谢安冉的那点猫腻,他把人约出来很容易。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那就要问谢棠了。
周辞宴眸色闪过一抹暗光,这女人果然不是好惹的。
借刀杀人么,这招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