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累了,她把周辞宴赶走,自己重新定了个房间休息。
床上太湿了,她不能继续睡下去。
谢棠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下意识地去拿手机。
她的宿舍消息群直接炸了,九十九加的消息。
她懒得向上翻了,大致撩了两眼,就有提到她的。
都是问她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其中就有魏冰冰的一句。
——我好像看见谢棠跟一个男模走了。
随即,蹦出来一句。
——好像是那个穿得很骚的。
谢棠想和上手机装作没看见,昨天的事,她不想再回忆一遍,也想不起来。
她分辨不清周辞宴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说话时,永远都是没个正行的样子,听上去,都像是假的。
谢棠发着呆,小腿内侧酸胀感十足,虽然昨夜的记忆是迷乱的,但是她隐约记得那感觉似乎不错。
周辞宴总有本事,逼得人在这事上不得不疯狂。
谢棠昏昏欲睡。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片海,耳边充斥着男人的坏笑声。
“谢棠,你的床怎么湿哒哒的。”
……
周辞宴满面春风地从顶楼下来。
他身上穿的是浴袍跟拖鞋,可他并不觉得狼狈。
这身衣服,可比昨天贺书礼给他那件强多了,起码不暴露。
下来的时候,他看见杰西卡带着饭盒在他办公室的门前站着。
她回过头,视线定在周辞宴的身上,有一瞬间的怔愣。
浴袍,拖鞋,如此随意,并不是他的风格。
可如此随意的穿搭,都有一种邪气的感觉,看着养眼极了。
“晏哥。”
她开口,声音温和。
是和谢棠的戾气完全相反的存在。
周辞宴淡淡掀起眼皮,“有事?”
杰西卡举起手上的东西,示意地说道,“我来给你送吃的。”
这些事,杰西卡经常做,周辞宴的从不会拒绝,也不会接受,每次却是一句轻飘飘的放那。
这次,周辞宴只是扫了一眼,挪开视线,“以后,别送了。”
冰冷的语气,不含一丝温度。
杰西卡捏着饭盒的手指,微微发颤,心口滞涩住了一般。
那边传来关门声,她才回过神。
她曾经以为在周辞宴这里的特例,原来什么都不是。
他只是懒得跟她划清关系。
现在有了谢棠,她做的什么事,都成了逾矩。
杰西卡捏紧了饭盒的包装袋子的边缘,泛起了白色。
和上次一样,她做的东西,又扔给了保镖。
离开后,她去了前台,今天的前台是个男的。
杰西卡长得美艳,不等走到他面前,男人就被迷昏了头。
“嗨,杰西卡。”
他大着胆子跟杰西卡打招呼。
不同于往常的冷淡,杰西卡掀起眸子,眸光递向他,唇边勾出一抹安恬的笑意,活生生地给男人勾走一个魂去。
“你是guts?”
她尝试地叫出男人的英文名。
她口语很流利,听上去悦耳极了。
同事们从来都不叫他的英文名,他们都叫他大壮。
大壮挠挠头,眼睛垂下来,尽量掩住眼底的羞涩,他笑着,声音放慢了一个度,“杰西卡,好久都没有人叫过我的英文名了,他们都叫我大壮。”
“大壮吗?我还是觉得guts更适合你。”杰西卡弯着眼睛,声音温温柔柔的。
“是吗?”大壮傻笑着,像个三百斤的胖子。
“guts,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杰西卡眼里露出几分恳求。
这会儿,前台只有大壮一个,时机刚刚好。
大壮愣了下,“什么忙?”
杰西卡堆起一张笑脸,故意套着近乎。
“我想查一下顶楼的客户名单。”
这下大壮可为难起来了,顶楼的客户名单,基本上都是保密的,那里的客人从来都是非富即贵的,要是泄露出去,别说工作不保了,他想再就业都难。
“杰西卡,我这……”
杰西卡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于过分了,大壮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后退一步,“guts,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安瑾辰的房间是哪个,是贺总让我过来问的,他不太方便。”
凭着贺书礼的性格,这会应该是睡在哪个女人床上呢,杰西卡是算准了时间的。
她很精明,她将每一步都算得很尽,很透。
甚至连谢棠用的是安瑾辰的会员卡这一步都算了进来。
大壮其实还有顾虑,他虽然名字蠢了些,但并不是任人拿捏的蠢蛋。
可男人嘛,毕竟招架不住女人的哄骗,毕竟还是杰西卡,这种大美人。
她努努唇,哀求的模样,让他本就不怎么坚硬的心在一瞬间化成了水。
他咬咬牙,开始给自己洗脑。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都不算事,就算事发了,谁知道是他泄露的,他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罢了。
“你别着急,我需要时间,一会找到发给你。”
杰西卡心底冷笑,这男人还真是会给自己讨好处,一个查询而已,能用多少时间。
表面上,她依旧是一副恬笑,她拿出自己的手机,“那加个微信吧,一会你找到了方便联系。”
大壮搓了搓手,加上了杰西卡的微信。
贺书礼就站在二楼的拐角处,有些隐蔽,楼下的人注意不到。
他含着烟,烟尾随着他说话跳动着,他问一边的秘书,“你说杰西卡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秘书笑,“应该是问些宴爷的事吧。”
杰西卡这女人就喜欢围在宴爷身边,当好一个“贤妻”的角色。
周辞宴一回会所,她一准出现。
秘书还记得,有人说过,杰西卡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了。
不过,宴爷是何等人物,他一出现,就算是在乌烟瘴气的地方,也都成了仙境。
不怪杰西卡为他着迷,要是他是个女的,他看见周辞宴也会有那种冲动。
什么冲动,为他肝脑涂地的冲动。
任何人都不例外。
谁让他周辞宴是天生的祸水。
贺书礼点着烟,吸了口,挑着眉梢,“我觉得这事,不太对劲。”
秘书陪着笑,很识时务地说,“要不我去查查。”
“得查查,看看杰西卡打的什么主意。”
他叹出一口气,意味深长地感慨道,“女人啊,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生物,尤其是为情所困的女人,疯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
早先,贺书礼就深受其害过,他没想到那女人疯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