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疯子

谢棠累了,她把周辞宴赶走,自己重新定了个房间休息。

床上太湿了,她不能继续睡下去。

谢棠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下意识地去拿手机。

她的宿舍消息群直接炸了,九十九加的消息。

她懒得向上翻了,大致撩了两眼,就有提到她的。

都是问她去哪了,什么时候走的?

其中就有魏冰冰的一句。

——我好像看见谢棠跟一个男模走了。

随即,蹦出来一句。

——好像是那个穿得很骚的。

谢棠想和上手机装作没看见,昨天的事,她不想再回忆一遍,也想不起来。

她分辨不清周辞宴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他说话时,永远都是没个正行的样子,听上去,都像是假的。

谢棠发着呆,小腿内侧酸胀感十足,虽然昨夜的记忆是迷乱的,但是她隐约记得那感觉似乎不错。

周辞宴总有本事,逼得人在这事上不得不疯狂。

谢棠昏昏欲睡。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片海,耳边充斥着男人的坏笑声。

“谢棠,你的床怎么湿哒哒的。”

……

周辞宴满面春风地从顶楼下来。

他身上穿的是浴袍跟拖鞋,可他并不觉得狼狈。

这身衣服,可比昨天贺书礼给他那件强多了,起码不暴露。

下来的时候,他看见杰西卡带着饭盒在他办公室的门前站着。

她回过头,视线定在周辞宴的身上,有一瞬间的怔愣。

浴袍,拖鞋,如此随意,并不是他的风格。

可如此随意的穿搭,都有一种邪气的感觉,看着养眼极了。

“晏哥。”

她开口,声音温和。

是和谢棠的戾气完全相反的存在。

周辞宴淡淡掀起眼皮,“有事?”

杰西卡举起手上的东西,示意地说道,“我来给你送吃的。”

这些事,杰西卡经常做,周辞宴的从不会拒绝,也不会接受,每次却是一句轻飘飘的放那。

这次,周辞宴只是扫了一眼,挪开视线,“以后,别送了。”

冰冷的语气,不含一丝温度。

杰西卡捏着饭盒的手指,微微发颤,心口滞涩住了一般。

那边传来关门声,她才回过神。

她曾经以为在周辞宴这里的特例,原来什么都不是。

他只是懒得跟她划清关系。

现在有了谢棠,她做的什么事,都成了逾矩。

杰西卡捏紧了饭盒的包装袋子的边缘,泛起了白色。

和上次一样,她做的东西,又扔给了保镖。

离开后,她去了前台,今天的前台是个男的。

杰西卡长得美艳,不等走到他面前,男人就被迷昏了头。

“嗨,杰西卡。”

他大着胆子跟杰西卡打招呼。

不同于往常的冷淡,杰西卡掀起眸子,眸光递向他,唇边勾出一抹安恬的笑意,活生生地给男人勾走一个魂去。

“你是guts?”

她尝试地叫出男人的英文名。

她口语很流利,听上去悦耳极了。

同事们从来都不叫他的英文名,他们都叫他大壮。

大壮挠挠头,眼睛垂下来,尽量掩住眼底的羞涩,他笑着,声音放慢了一个度,“杰西卡,好久都没有人叫过我的英文名了,他们都叫我大壮。”

“大壮吗?我还是觉得guts更适合你。”杰西卡弯着眼睛,声音温温柔柔的。

“是吗?”大壮傻笑着,像个三百斤的胖子。

“guts,我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杰西卡眼里露出几分恳求。

这会儿,前台只有大壮一个,时机刚刚好。

大壮愣了下,“什么忙?”

杰西卡堆起一张笑脸,故意套着近乎。

“我想查一下顶楼的客户名单。”

这下大壮可为难起来了,顶楼的客户名单,基本上都是保密的,那里的客人从来都是非富即贵的,要是泄露出去,别说工作不保了,他想再就业都难。

“杰西卡,我这……”

杰西卡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要求过于过分了,大壮担不起这个责任。

她后退一步,“guts,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安瑾辰的房间是哪个,是贺总让我过来问的,他不太方便。”

凭着贺书礼的性格,这会应该是睡在哪个女人床上呢,杰西卡是算准了时间的。

她很精明,她将每一步都算得很尽,很透。

甚至连谢棠用的是安瑾辰的会员卡这一步都算了进来。

大壮其实还有顾虑,他虽然名字蠢了些,但并不是任人拿捏的蠢蛋。

可男人嘛,毕竟招架不住女人的哄骗,毕竟还是杰西卡,这种大美人。

她努努唇,哀求的模样,让他本就不怎么坚硬的心在一瞬间化成了水。

他咬咬牙,开始给自己洗脑。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都不算事,就算事发了,谁知道是他泄露的,他只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罢了。

“你别着急,我需要时间,一会找到发给你。”

杰西卡心底冷笑,这男人还真是会给自己讨好处,一个查询而已,能用多少时间。

表面上,她依旧是一副恬笑,她拿出自己的手机,“那加个微信吧,一会你找到了方便联系。”

大壮搓了搓手,加上了杰西卡的微信。

贺书礼就站在二楼的拐角处,有些隐蔽,楼下的人注意不到。

他含着烟,烟尾随着他说话跳动着,他问一边的秘书,“你说杰西卡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秘书笑,“应该是问些宴爷的事吧。”

杰西卡这女人就喜欢围在宴爷身边,当好一个“贤妻”的角色。

周辞宴一回会所,她一准出现。

秘书还记得,有人说过,杰西卡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了。

不过,宴爷是何等人物,他一出现,就算是在乌烟瘴气的地方,也都成了仙境。

不怪杰西卡为他着迷,要是他是个女的,他看见周辞宴也会有那种冲动。

什么冲动,为他肝脑涂地的冲动。

任何人都不例外。

谁让他周辞宴是天生的祸水。

贺书礼点着烟,吸了口,挑着眉梢,“我觉得这事,不太对劲。”

秘书陪着笑,很识时务地说,“要不我去查查。”

“得查查,看看杰西卡打的什么主意。”

他叹出一口气,意味深长地感慨道,“女人啊,是这个世界上最狠毒的生物,尤其是为情所困的女人,疯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

早先,贺书礼就深受其害过,他没想到那女人疯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