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棠掠过他,甩上车门,声音震响,周辞宴懒散地掏了掏被耳朵,轻声说,“悍妇。”
谢棠似乎觉得不够解气,使劲按着喇叭。
吵的很。
一点都不大度。
小气鬼。
谢棠把车开走了,周辞宴慢悠悠的抽回视线,车窗缓慢上移,就在合上前一秒,就瞧见周明修从宅子里走出来。
脸色看上去很差劲,估计谢棠没给他什么好气。
想到这,周辞宴心里平衡了些。
车子启动,快速从周明修身前驶过,扬起一阵灰尘来,呛的周明修重重咳嗽两声。
看着飞速越过的车,他敛眸,手心捏紧,手背上泛出青筋,眸底闪着戾气。
……
晚上,周辞宴去会所取东西,电梯到了三楼,他出门,转身,就撞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女人身姿轻盈,腰线流畅,盈盈一握。
只一眼,周辞宴就认出了女人。
他扯唇,来这里浪了?
他叫来贺书礼。
贺书礼打了个哈欠,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干嘛,还睡着呢。”
“谢棠在304?”
周辞宴冷淡的掀起眸子,眼底意味不明。
“我怎么知道?”贺书礼实在是乏,昨晚宿醉,还跟美女彻夜缠绵,他感觉自己要被榨干了,一点阳气都没有。
“去查。”
周辞宴敲了一下桌面。
“行。”
贺书礼不情不愿,给前台拨过去个电话,“查一下304包间的客户。”
“好的。”
电话挂断,贺书礼闭上眸子,“不是都说算了嘛,你那边都相亲了,你还惦记着她干嘛?”
“你管我。”
周辞宴垂着眸,回想着刚才的一幕,谢棠穿着的是后背镂空的小裙子,那一片白得直晃眼。
穿这么浪,来这种地方,不是来招男人,就是来泡男人的。
“那我不管你,我滚蛋了,困死了。”
贺书礼边打着哈欠边说,他早就想走了。
他刚抬起脚,那边周辞宴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走一个试试。”
贺书礼摸着鼻子讪笑两声,探出去的脚又不动声色地挪了回来,“闹着玩的,我哪敢啊。”
周辞宴看了他一眼,就抽回了目光。
办公室静谧下来,两人面色各异,等着电话。
没出十分钟,贺书礼的手机响了。
他瞥了贺书礼一眼,赶紧接通。
“喂?”
……
周辞宴指尖捏出一根烟,含在嘴里,边抽边等。
燃到一半,贺书礼挂断了电话,看向周辞宴的眼神有几分担忧。
不过他担忧的是自己,怕他生气,牵连到自己。
周辞宴看出了他情绪上的变化,他按灭了烟,“说,别瞎编。”
贺书礼摸摸鼻子,“应该是谢棠,但订包间的人不是谢棠。”
“谁?”
周辞宴蹙眉,眼底压着愠怒,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她舅舅。”
那位港城的爹。
惹不起的角色。
“还有呢。”
似乎觉得烟上的火星没有灭掉,周辞宴又捻了两下,力道极重。
“还有……点了一堆鸭。”贺书礼的语气战战兢兢,声音都是抖着的。
说实话,他真没见过这样的,自家舅舅让自己外甥女过来会所玩男人。
真是闻所未闻。
“呵?”周辞宴表情不耐着,“一堆,是多少?”
贺书礼觉得心里备受煎熬,凭什么谢棠玩男人,难受的是自己,“没多少吧。”
为了不惹周辞宴生气,他只能尽可能地遮掩着些。
“问你几个?不会数数吗?”
周辞宴还是来了火气,就差烧到他身上了。
“第二波刚进,还在排队呢。”
贺书礼自己说完,都觉得荒唐。
一波十个,这会已经二十个了。
还有人等着呢,这是要把会所男人都看个遍啊。
“第三波还有多久?”周辞宴阖上眸,又点着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气。
“十分钟吧。”
贺书礼随口敷衍着,要是那边定下来了,就不会有下一波。
周辞宴吞云吐雾,眸底压着愁思,“准备个名额。”
贺书礼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烟雾缭绕,遮挡住周辞宴的脸,只听见他那沉闷的嗓音,“我去。”
见贺书礼没动,周辞宴不耐烦了,“还不快去。”
贺书礼可不敢再而这位阎王爷,赶紧离开了办公室。
不出五分钟,他又拿了套服装过来,放在周辞宴面前。
周辞宴拧着眉,看着那件不怎么正经的西装。
“这都是什么?”
贺书礼,“工作服。”
“给我弄这个干什么?”周辞宴烦躁的想把自己手上烟头怼在他脸上。
“男模都穿这个,你要是不穿,按规定的话,就没法排队了。”
贺书礼瞄了一眼那件衣服,镂空的,西装侧边是镂空的,刚好露出男人的腰线,里面是不能穿衣服的,西服领子一直敞开在小腹处,骚气得很。
他心里摩拳擦掌,周辞宴这货要是穿上的话,会是个什么样子?
那不是妥妥的男狐狸精吗。
“不按规定呢?”
周辞宴盯着那件西服,眉宇间的愁闷比方才还要多。
贺书礼有点为难,“那你的身份可就暴露了,我是会所的老板,都知道我们会所管理极其严格,若是你堂而皇之的混进去,你能保证谢棠不会怀疑我们。”
“你若是穿上了这件衣服,后面的事,也好解释。”
贺书礼抬眼看他,“等谢棠问起你,你就说,你欠我一笔钱,不得已,卖身还账,说不定,能再续前缘呢。”
周辞宴瞧着桌子,琢磨着贺书礼说的那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是代价最小,最不易察觉的一种。
实际上,贺书礼想的是让周辞宴知难而退,就算了吧,去不去的,能怎样。
可他没想到,周辞宴竟然拿起了那套西服,“滚出去。”
周辞宴没磨蹭,贺书礼一走,他就把衣服往身上套。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不光是上面这么露,
短裤,加半透的黑丝不过膝的袜子,还有两个袜夹。
周辞宴愣住了,这特么不是女人穿的吗,谁发明的这么恶心的工作服。
贺书礼没给他做准备的时间,他在外面敲着门,催促着,“快点,马上就三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