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分析周辞宴

谢棠的视线也朝着那边望过去,门开着,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人。

她垂下眸,不咸不淡地说了句,“这回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去检查了。”

安瑾辰笑了声,知道谢棠是故意讽刺他,人都走了,检查不检查的有什么意思。

“吵架了?”

他将带来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很自然地坐在谢棠的人体工学椅上,谢棠这个椅子很舒服,他办公室里买了个一模一样的。

“没,散了。”

谢棠语气有点冷,眼底没什么情绪,平静极了。

安瑾辰挑了下眉,呵了声,“散了?别不是要藕断丝连。”

他瞧着周辞宴那货就讨厌,就是个花瓶浑蛋二世主。

他哥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更不是,一个靠女人养着的烂货。

提到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气。

“不会。”谢棠说,“我跟他没什么好联系的。”

这话是真的,她跟周辞宴本身就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行线,要不是周明修闹了那么一场,她也不会临时起意,拉着自己的小叔子往酒店跑了。

“嗯,没有最好,一个混账,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瑾辰对于谢棠的眼光一向不信任,周明修就是个例子,后面又搞了个周辞宴,更差劲了。

“过来吃饭。”

安瑾辰推了下早餐,谢棠眸子眯了眯,“你去谢家了?”

这是文姨做的早餐,看包装就知道。

安瑾辰翘起二郎腿,身体往后仰着,“去了,小舅子来北城一趟,不看看姐夫,说不过去,顺便给文姨出出气。”

估计谢成威得被他吓出个好歹来。

谢棠扬眸看向他,“文姨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谢成威听说,你天天让我文姨给我做饭生气了,说她用的是谢家的东西,我去撑个腰。”

安瑾辰语气随意,实则是在敲打谢棠,说是给他的带的饭,饭呢,又进了谁的肚子里?

谢棠佯装听不懂他的话外之音,拖过来个凳子,坐好,又把早餐推给安瑾辰,“帮我打开。”

依旧是要人照顾的大小姐脾气。

安瑾辰挑眉,不情愿接过来,边打开边说,“你矫情不。”

谢棠瞪了他一眼,转念,又想起了周辞宴,他伺候得就很好,也毫无怨言,甚至还哄着她。

其实,若是没有被奶奶那边察觉,让她再包养他一阵子,她也是愿意的。

安瑾辰虽然抱怨,但还是把东西打开了递到谢棠跟前。

“谢棠,上哪找我这么好的舅舅去?”面面俱到。

他又说,“你以后也要找我这样的男人,算了,你应该找不到,不过稍微差一点的我也能接受,那个宋予深,我觉得他就不错。”

谢棠才想起来,宋予深还在医院里呢。

她咬了一小口煎饺,转头看向安瑾辰,“他情况怎么样?”

安瑾辰呵了声,“你真是冷血啊,人家因为你受伤,你现在才想起来打听?”

谢棠吃着东西,默默解释着,“我去看过他一次。”

安瑾辰点了下头,无聊地开始扒拉着左手的袖扣。

“一次而已。”

他指尖撤开,眸光一搭,注意到桌面上有一张西服设计图,落款处有个卡通小人。

“命大,没被你小情人打死,活着呢,听说已经出院了。”

他一边说着,手就要探过去,刚要拿起来,被谢棠眼疾手快地截胡了。

她不动声色地把设计图倒扣在自己身边的,还欲盖弥彰的用胳膊压着,很怕安瑾辰要去抢似的。

“出院了?也对,他是中医,能照顾好自己。”

谢棠丝毫没有愧疚之意。

虽然这事是因她而起,但是干坏事的毕竟是周辞宴,他也受到了该有的教训,算是扯平了。

安瑾辰舔了下唇,探过身子,盯着那露出的半截设计图纸,“给谁做的西服,还藏起来,看都不让看?”

“没谁。”

谢棠说。

“周明修。”安瑾辰几乎是下意识地说,早先,他想让谢棠给自己做个西服,结果这个死恋爱脑,说她不会,而且那东西费时间,还说他也不缺西服穿。

后来,他才知道,谢棠是想把她做的第一件西服,给周明修。

光是想想就来气,这个小白眼狼。

“不是。”

谢棠脸色淡淡的,看不出这是真话假话。

但安瑾辰下意识的以为就是他,十几年的感情总不能说放下就放下,周辞宴只不过是个变动而已。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得让宋予深,在谢棠跟周明修感情最薄弱的时候,趁虚而入。

他选的人,总不会差的。

就是他现在这脸有点棘手,没有个半个月,是恢复不来的。

他唉声叹气的说了句,“这天凉了,喝点凉水都塞牙。”

谢棠还是装听不懂,跟安瑾辰说话,就不能太明白,该回避的时候,就要回避,要不然他找起茬来,也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真不知道,舅舅这么特性,得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谢棠默默摇了摇头,感觉是费点劲,怕是要单身一辈子。

“你摇头干什么,我让你很无语吗?”

安瑾辰眯着眼睛打量着谢棠,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他将她从小带到大,她那点小心思,他全都看在眼里。

他想看破谢棠,很容易。

谢棠讨好地笑,“没有,舅舅喝凉水塞牙,我心疼。”

“狗屁。”他不屑哼了声,“别学你爸的虚伪样。”

“对了,舅舅,我想起一件事,有点蹊跷。”

关于周辞宴的,谢棠犹豫了很久,才打算说。

“什么事?”安瑾辰侧着耳朵,细细的听着,手上却是无聊的到处碰碰,伸到了谢棠抽屉里。

谢棠已经习惯了他这样,一聊正事,总要给自己找点事干,白了他一眼,也没去管他。

她继续说,“我一直好奇,周辞宴去西餐厅那天,是谁给他通风报信,他是怎么知道我跟宋予深才那吃饭的?”

很奇怪不是?他在周家的院子里,竟然对外面的事,耳聪目明,那就说明,周辞宴很有可能不像他说的那样,一个人惨兮兮的,他身边也是有势力的。

如果是这样,谢棠会更放心,能有自保能力是好的,昨晚那个梦,她心有余悸。

“无非是两种。”安瑾辰撩起眸子,看向她,眸色变深了些,“第一种,周辞宴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是混子,身后有势力。”

谢棠也想到了这一点,“那第二种呢。”

安瑾辰唇角动了下,眼底眸色更浓,“第二种的话,问题就出在宋予深身上,他不是周辞宴的中医吗,说不定是他自己告诉他的,为的就是演这出苦肉计给你看,周辞宴莽撞,不是正好着了他的道。”

谢棠敛着眸,要真是这样,这个宋予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扯出一抹笑,带着几分讽刺,“舅舅刚来北城,一路门清啊。”

安瑾辰笑笑,“你的事,总要查得仔细点。”

她没理他,回归正题,“那你觉得那种更有可能。”

安瑾辰刚好抽出了谢棠那一叠厚厚的设计稿,漫不经心的一张一张翻看着。

他说,“我觉得第二种吧,上次我找人弄周辞宴,砸了他的车,打伤了他的腰,不过他还挺有两下子,一个人单挑那么多人,竟然只伤了腰?”

这点安瑾辰很意外,他原来一直以为周辞宴是个没什么用的花架子呢?

“凭着他的性格,事后一定会找人报复,可没有动静,我猜就是没本事。”

会打有什么用,没背景早晚折进去。

谢棠吃不进去了,她才吃了两个煎饺而已。

照着他舅舅这么说,她怎么觉得周辞宴更惨了呢。

“可要是按你说的,那宋予深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撮合我们两个?”

谢棠对宋予深暂时无感,上次聊得还算愉快,可被周辞宴的一拳全都打散了。

“你可不能一概而论啊,人家只是玩的阴而已。”

安瑾辰最喜欢的就是耍些阴招,使小绊子,干些恶心人的事。

但他常说自己光明磊落。

谢棠为此无语极了。

“他在阴,不过是个中医,我不担心,而且他肯为你用些伎俩,说明他在乎你,只有在乎你的人,才会算计你。”

谢棠完全听不懂安瑾辰的歪理邪说,根本就不对。

她反驳道,“在乎为什么要算计,那这么说,舅舅你是不是在乎谢成威啊,我小的时候,你可没少算计他。”

安瑾辰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你在瞎说八道试试。”

谢棠眯了眯眼笑了,像只狡猾的狐狸。

紧接着,她又敛了下来,板着脸,说,“胡说八道的明明是你,好了我吃饱了,你快走吧。”

安瑾辰抽回目光,就要放下手中的设计图纸。

可看见下一页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问谢棠,“你画的什么鬼画符?”

他目光下移,落到那两个字——谢棠。

笔迹迥劲有力,字体干净。

他眯了眯眸,审视着这两个字。

不是谢棠的笔迹,那是谁写的。

渐渐地,他脑中闪过那个一次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谢棠藏起来的那个。

谢棠完全不知情,想凑过去看。

没等她视线触及,那页纸已经被安瑾辰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说,“别什么垃圾都往抽屉里塞,改改你的臭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