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气直往人鼻子里钻,吸二手烟不好,很呛,但杰西卡脸色平常,摇了摇头,“没。”
周辞宴撩起眼皮,知道她在说谎,烟哪有不呛的。
要是谢棠早就皱着眉瞪他了,就算不说,脸色也不会好看。
“行。”周辞宴扯扯唇,“不是要带我走吗?怎么不动。”
杰西卡愣了下,垂下眸,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欣喜,但女人藏得很好,没人发现。
“去哪?”
这句话就问得很巧妙,按照常理,无非是周辞宴的办公室。
可这句话听上去,更像是在邀约。
周辞宴感叹于杰西卡的上道,她是个聪明女人,很会揣测男人的心思。
他咬着烟,竖起指尖,朝上。
伴随着烟雾吐出的是两个字,“顶楼。”
杰西卡抬眼,眼底的欣喜彻底遮掩不住了。
她的心再也安定不下去。
顶楼意味着什么,她再清楚不过。
周辞宴想跟她睡。
这是她期待了好久的机会。
她觊觎他好多年了,可是男人就是对她提不起半分兴趣。
今天,他给了她机会。
“好。”
杰西卡轻轻吐出一个字。
一边的贺书礼瞧着她那双心驰神往的样子,觉得格外刺眼。
跟周辞宴睡就这么开心。
他忍不住泼了盆冷水。
“你腰上还有伤,收着点。”
谁让刚才杰西卡要踩他一脚,他也得还回去不是?
果然,杰西卡的脸沉了沉。
周辞宴偏眸看了贺书礼一眼,很拽地说了句,“我不动,她动。”
贺书礼赔上笑,“那我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下雨天出出汗,也行。”
他抬脚离开,不再停留。
他是喜欢杰西卡,但不过是他目标里的一个,觉得有挑战性而已,不算什么。
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跟周辞宴产生矛盾。
没必要,混血美人,他又不是没玩过。
他是伪舔狗,但不是真痴汉。
“晏哥,我们上楼吧。”
杰西卡的声音很软很恬静,比平常还要温顺。
谢棠这副模样少有,她说话总是冷冷的,像是故意克制什么,不带情感,可架不住她声音好听。
她稍微软一点,都带着一股骚气。
她的媚不是装出来的,与生俱来的。
烟到了头,电梯门合上,周辞宴控制不住地又去想她。
跟谢棠相处这么久,他对她最多的印象,无非就是身软,但是不耐……
操。
力气也小,挣扎不动。
周辞宴觉得在床上的她才是最真实的她,明明娇娇软软,非要装出一副清高样。
听说,周明修就经常吐槽她乏味枯燥,除了脸好看,别的地方都差劲。
他那个好哥哥喜欢有味道的女人,可他没试过谢棠,她娇起来,是最有味道的,谁都比不过。
周辞宴轻笑了声,和他并排站着的杰西卡心里震了下。
刚才晏哥笑了不是,他在想什么,是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情吗?
电梯里闷闷的,杰西卡脸热了些。
她真想抬头去看看男人的眼睛,可她又不敢,她深知,这个时候女人一定要矜持一些,不然就廉价了。
和谢棠完全相反的想法,在她那,她舒服了就好,才不会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因为她从来只把周辞宴当纾解寂寞的工具,仅此而已。
忽然,杰西卡能感觉到周辞宴那股浓烈的气息逼近了些。
杰西卡脸垂着,更羞涩了。
热气就在她的耳边,他捻起她的一抹发丝,轻轻嗅了下。
很香,但是味道不对。
他也不知道谢棠用的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头发上总有一种淡淡的花香,不浓烈,但格外勾绕着人心。
周辞宴觉得自己要疯了,不过一个电梯的功夫,他想了谢棠八百次。
全是她的好。
这个负心薄幸的女人,早晚要给她弄得服服帖帖。
周辞宴指的是那事上。
电梯门开了。
他长腿一迈径直走了出去,杰西卡跟在后面。
马上,她就要得到这个男人了。
可是走到门边,她却只听见了门板关上的闷声。
周辞宴没给她留门,她抬起眼,看着面前紧闭的门,心里酸酸涩涩的,却不敢抱怨一分。
这里她离梦最近的一次,可是他连门都没打开。
杰西卡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电梯再次到达顶楼。
门开了,是贺书礼搂着他的小美人。
美人娇俏可人,一双狐媚眼睛很是勾人。
他勾着她的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着,不时抬眼,他瞧见那单薄的身影竟然站在那里。
原来周辞宴没让她进门。
瞧着还挺无助的。
怀里的美人似乎发现了男人的异常,娇软的身子蹭了蹭他,嘟着粉唇,“贺爷,你今晚可好好好地宠幸我啊。”
贺书礼抽回目光,无助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搂着女人腰的手又紧了紧,声音轻浮,“当然,不宠你宠谁。”
女人被逗得直笑,声音悦耳,却也刺耳。
杰西卡没再等待,就算站在这里一天又能怎么样,里面的男人又不会开门……
谢棠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许是受了周辞宴的影响。
梦里他真的死了,被周明修害死的。
他死前紧紧抓住她的手,轻轻叫着她棠宝,那声音缱绻极了。
也不知道自己梦里是不是犯病了,竟然哭出了声,一早脸上还有泪痕。
很不舒服。
她撑起身子,穿好衣服,简单洗漱完,就听见楼下有声音。
谢棠心口微窒了下,那一瞬间,她格外期待楼下的人是周辞宴。
因为除了小张,就只有他会有工作室的钥匙。
她给小张放了假,她不会来。
那就只剩下周辞宴了。
谢棠回过身的刹那,门也开了,看见来人,她脸上的期望落空。
差点忘了,她舅舅也有她工作室的钥匙。
谢棠敛眸,不是散了吗,她又在期待什么?
“舅舅,你来了。”
声音很淡。
安瑾辰瞧出了她眼里的失落,轻飘飘地戳破了谢棠的心事,“不是他,你难过了?”
这个他,说的是昨天休息室里面的那个男人。
安瑾辰目光朝着里面探过去,扯了扯唇,带了几分嘲弄的开口,“今天这门倒是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