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试探

“回来给我小外甥女撑腰啊。”

安瑾辰松散着笑意,眉眼跟谢棠有三分相似,翘着二郎腿,一身的混不吝。

安瑾辰是港城的太子爷,桀骜不驯,风流韵事更是数不胜数,比周辞宴还要放荡不少。

安家老爷子经常说,他的小儿子不干正事,也确实,这小儿子可是当初把港城闹翻天的人。

在港城,凡是听到安瑾辰的名字,都要退避三舍。

听到撑腰这两个字,谢棠忽然郁闷了起来。

昨天,就没人给她撑腰。

“腿这阵子还疼吗?”安瑾辰看着她。

谢棠垂眼看了下,“疼啊,疼死了。”

她语气明显不在意,可见说的不是腿。

安瑾辰掀起眼皮,眸色下沉,“周明修那浑蛋干了什么混账事?”

谢棠摇了摇头,她暂时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岔开话题,“你打算住多久,订酒店了吗?”

安瑾辰也不逼她,“行,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查。”

他眼底闪过一抹狠色,下意识地挑起一根烟,就要放到嘴边。

感受到谢棠幽深的眸光盯着自己,他又放了下来,讪笑了声,“就你事多。”

谢棠注视着他手上夹着的那根烟,“你的烟,还是不能戒掉吗?”

安瑾辰不动声色地放了回去,“你把周明修甩了,我就把烟戒了。”

谢棠扯了下唇,说了声,“快了。”

声音太轻,安瑾辰没听清,挑了挑眉,“什么?”

“你还是那么讨厌他啊。”

她记得安瑾辰看周明修第一眼的时候,就烦得不行,当着周家老太太的面给人叫了出去。

谢棠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那天周明修一整天脸都是臭的,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她想,估计舅舅又犯浑了,大概是说了些不对她好,就弄死他的话吧。

周明修那时尤为清高,自然是听不进去这种话,跟谢棠闹了有一阵脾气。

“那小子,长得就是一副讨人厌的模样,简直就是谢成威的翻版,什么本事都没有,靠着女人上位,算什么东西。”

安瑾辰眼底的嫌恶不加掩饰,“周家这代真是一个有出息的都没有,自打周一成去世后,周家全靠老太太这点基业撑着。”

周一成是周辞宴的已经过世的父亲,谢棠记得刘姨总喜欢叫他大先生。

“那个周辞宴更不用说,混账一个,比我年轻时候浪多了,听说他经常把女人搞到肚子,周老太太可为他操碎了心。”

话题不知道怎么就转到了周辞宴身上。

安瑾辰瞄着谢棠,“你跟他熟吗?”

像是随口一问。

谢棠抬眼,眸色虚了一下,又恢复正常,声音平淡,“不熟。”

“不熟?”安瑾辰的声音耐人寻味,眼睛眯着,审视着谢棠,“不熟的话,他跑星雅去闹事?我听说,宋予深被他揍进了医院。”

谢棠无所谓,“可能是他俩有仇吧。”

“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他下那么重的手?”

安瑾辰目光在她脸上逡巡着,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的不自在。

“我怎么知道。”

谢棠的反应相当淡定,瞧不出一丁点的破绽。

可她垂在身侧的手,已经不安地捏紧了几分。

安瑾辰敛眸,“不知道算了,不过宋予深这打不能白挨。”

“他可是奶奶的小孙子,你别乱来。”

谢棠语气严肃地提醒着。

“按辈分,他得叫我一声舅舅,教训一下而已,又不会怎样?”安瑾辰扯了一下唇,指尖拨弄着袖叩,眼底散出几分危险。

谢棠收入眼底,她没继续说下去。

说多易错。

既然不能阻拦安瑾辰,只能提醒周辞宴小心些。

“我名下有个空的公寓,有人定时打扫,你要是住不习惯酒店就过去,这有钥匙。”

谢棠从包里拿出钥匙,扔在了安瑾辰面前。

安瑾辰捏了起来,指尖勾着钥匙圈,晃了晃,“还是外甥女想得周到。”

“那我送你回谢家,来北城一趟,总要跟我那个便宜姐夫打个招呼。”

“我不回去,你要去自己去,我今天晚上要画图。”

谢棠转身就要上楼,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警告他,“想办法把这里的烟味弄散。”

安瑾辰递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保证叫人把你这弄得一尘不染。”

谢棠这才上楼。

楼下,安瑾辰手机响了。

他瞥了一眼楼上的方向,按灭,回到车上,才拨回去。

“说了吗,你那外甥女什么反应?”

电话那头传来洛清易好奇的声音。

“没什么反应,挺淡定的。”

安瑾辰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摆弄了下发型,依旧帅气。

“害,我还以为他们两个有事呢。”洛清易叹了口气。

“你很失望?”安瑾辰语气冷下来。

洛清易笑了声,“怎么会,我就是觉得,毕竟周辞宴那张脸,我瞧着都嫉妒,就是一祸害,我要是女人,我可招架不住。”

安瑾辰调侃着,“你也不赖。”

“我谢谢你啊,行了,我要忙了,挂了。”

洛清易听完八卦就闪人,安瑾辰已经习惯了。

不过,他今天真是多虑了,谢棠能跟周辞宴有什么,说不定真是他跟宋予深的仇怨呢。

不过,他跟宋予深是怎么结下的仇,两个毫无交集的人。

谢棠在楼上,根本就没心思去画东西。

她清楚周辞宴打人不对,受点教训理所应当,可她就是偏心他,不想让他再出事了。

安瑾辰的手段她是知道的,他发起狠来,谁都挡不住。

周辞宴腰上的伤才好转,能遭得住这顿打吗?

谢棠越想越后怕。

终于,她再也坐不住了,她找到了周辞宴的电话,拨通了电话。

好半晌,那边才接通。

“周辞宴,你在哪?”

谢棠的语气很急切,“我有事要跟你说。”

哐当,金属落地的声音,很清脆。

谢棠心一紧,她舅舅不会已经下手了。

“我在昨天的酒店附近。”

周辞宴的声音很喘,能听出几分痛楚。

他说,“谢棠,我好疼啊,你能不能过来接我。”

谢棠急坏了,一边穿外套,一边对着电话那头说,“周辞宴,你把定位发我,我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