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算把我踹了?”
周辞宴试探开口,浑不讲道理,谁说把西服扔了,就是不要他了?
谢棠也不给他台阶,“随你怎么想。”
紧接着,就听见男人服软的声音,“棠宝,我不能没有你,别不要我。”
颇有几分委屈巴巴。
明知道他是装的,谢棠竟然还心软了,手不自觉的搭在男人脸上,想轻轻抚摸。
可触到他得逞的目光,谢棠登时就加重了他的力道,拉着他的脸往外扯,教训道,“就你会装。”
她力气不小,扯得周辞宴倒吸凉气,“我错了,错了。”
“赶紧走,别在我这碍眼。”
谢棠松了手,口吻嫌弃。
周辞宴不达目的不罢休,继续磨缠着她,“西服给我做完好不好。”
“不好。”
谢棠拿出设计图纸,开始准备工作。
摆好纸,她发现平日里放在桌上的笔不见了,她皱紧眉,下意识地就要去翻抽屉,忽然想到里面还有东西,就没动了。
“找什么?”周辞宴指尖叩击在桌面上,响了两声。
“笔,不见了。”
谢棠搭在抽屉上的手,不动声色地抽了回来。
周辞宴把摆在距离谢棠不远的笔筒推了过来,“安棠设计师,笔不放在笔筒里,你还想去哪里找?”
谢棠抿了抿唇,有些心虚。
她的笔筒,里面从来都是空的,不装笔,摆设而已。
所以她也不会往那去看。
她推开周辞宴,“不用你管。”
继而又扬起头,催促着他离开,“你怎么还不走?”
周辞宴自顾自抽了个凳子坐在她身边,撑着头,完全不打算离开,他偏眸看她,“我反正闲来没事,就在这里陪你好了。”
“用不着。”
他在这里,只会耽误她的创作。
“你不想让我留下来?”他试探的问。
“嗯,非常不想。”
怕他非要留下来,谢棠甚至加重了语气,有意强调。
周辞宴得寸进尺,“你要是答应我把西服做完,我立马就走,不然,我就一直缠着你。”
谢棠放下笔,扣在桌面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啪”,和那天巴掌一样,在空旷的室内里,格外响亮。
“别逼我。”
谢棠耐心散尽了,露出一个平和的死亡微笑,仿佛在告诫周辞宴,再不走,她保不齐会做出点什么来。
“棠宝,你就给我做呗,我就想穿你做的西服而已,周明修有那么多,我只要这一件都不成?”
周辞宴恳求着,那双桃花眸,现在像极了一双讨肉吃的狗狗眼,巴巴地望着她,一副快碎掉的模样。
谢棠愣了下,她什么时候给周明修做过西服?
她猛然想起他昨天无来由的发疯,难不成也是因为这个?
这男人怎么听风就是雨?就不能问问她?
谢棠方想解释,可转念间,又说不出口了。
周辞宴又不是她的谁,她给谁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没必要跟他解释,说多了,反倒显得逾矩。
他看着谢棠没有反应,探出一节指尖,小心翼翼地勾在谢棠的手心上,试探着她的态度。
谢棠架不住男人这般讨巧卖乖,渐渐败下阵来,松了口,“滚出去,不然以后你再也看不见这件西服的成品。”
周辞宴一喜,“棠宝这是答应了?”
谢棠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傲娇地挺直身板,她总得要几分面子不是。
她要让周辞宴觉得这西服来之不易,太轻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被珍惜。
“我就知道棠宝对我最好了。”
“还不滚。”
谢棠吝啬的连个眼色都没给他,垂下头,就要动笔。
一只分明修长的手盖在纸上,让她的笔没落下去。
男人另一只手,挑起谢棠的下巴,“等会,付完定金的。”
谢棠方想问,你有钱吗?
男人炽热的唇息就压了下来,又是一次迷乱人心的深吻。
他就像是吻不够似的,一共没呆多久,一半的时间都用来亲了。
想亲就亲,扯什么定金。
她抓住男人的领口,加深了这个吻,两人难舍难分。
分开,周辞宴的唇都红了,还挺娇的。
谢棠视线闪躲,不敢看自己的杰作。
他离开前,贴在她的颈窝,道,“棠宝,等下次,我再来付尾款。”
谢棠的脸热了又热,周辞宴口中的尾款是什么,她心知肚明。
回过神,她开始在图纸上勾勒服装的雏形。
本来想画晚礼服的,也不知道怎的,落在纸上,竟然变成了西服。
她赶紧撕了下来,揉成团,扔进垃圾桶里,语气愤懑,“这个周辞宴,走了也不让人省心。”
……
此时,贺书礼还在办公室外踌躇着,想着一会该怎么委婉的告诉周辞宴,上次的合作没谈下来,被周明修那个老阴比撬走的事。
周明修这浑蛋,净耍些阴招,方案泄露,他竟然恬不知耻地照搬了过去,还声称是原创。
贺书礼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就抽了回来。
想到周辞宴昨晚那张臭脸,他就忍不住打怵。
要不晚点再说,等他气消了,自己还能少挨些骂。
他刚要走,就见,那人迎面走来,满面春光。
贺书礼纳闷,今个好像跟昨天不一样,这是又去哪浪了?
看见贺书礼在自己办公室傻站着,周辞宴甚至都没嫌弃他,调侃了句,“傻站着干嘛呢。”
贺书礼握紧拳头,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交代了得了,省得这些天提心吊胆的。
“有件事跟你说一下,上次许氏的合同我没谈下来,被周明修用了些手段,抢走了。”
周辞宴眉心紧了紧,“多大的单子?”
贺书礼艰难地探出手指,比了个一,接着,立马闭上眼睛,不敢面对周辞宴。
周辞宴看他,“一千万?”
贺书礼摇头,哆嗦着嗓子,“一个亿。”
“哦,不算多,先解决公司内部问题,然后找到证据直接起诉。”周辞宴不慌不忙的说着解决方案,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那万一找不到证据呢?”
贺书礼试探的问,这种事那边大多数都是盘算好的,很难抓到证据。
“那就当花钱买个教训,谁让你管理不当。”
很奇怪,今天的周辞宴似乎格外的好说话。
贺书礼问,“你不生气?”
“有什么好生气的。”他混不在意,“人总有犯错的时候。”
“你这是拿下谢棠了?”
贺书礼大胆推测,除了这个,他也想不出别的,最近这个男人情绪上总因为谢棠那女人大起大落的,实在叫人拿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