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钥匙,谨慎地抬起眼,“周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周辞宴不耐烦了,“给我。”
在谢棠面前装就已经够累了,别人面前,他懒得装。
小张扣紧了口袋,“你可以去管棠姐要的,她……”
周辞宴随口胡诌,“她说了让我找你要,你知道的,她这会儿没什么力气给我拿钥匙。”
小张听懂了周辞宴话语中的暗意,脸微红,将信将疑地问,“真的吗?”
“要不,你去问问?”
周辞宴瞥了眼楼上的方向。
小张立马怂了,她不敢打扰棠姐,尤其是休息和创作的时候。
她只好把钥匙从口袋里掏出来,没等递过去,就被周辞宴抢走了。
他此刻的行径堪比抢劫。
“行了,你下班吧。”
周辞宴拿到钥匙,就要赶人。
小张看了眼身后没弄好的样板图,皱了下眉,“我还没……”
周辞宴冷睨向她,“要不你去请示下你家设计师?”
小张噤声,不敢多言,快速收拾完东西,离开了工作室。
周辞宴掂了下手里的钥匙,掏出手机,上面有几条未接来电。
都是他跟谢棠做的时候打过来的。
幸好静音了,不然兴致都要被扰光了。
他重拨回去。
那边传来的贺书礼焦急的声音,“祖宗,我找你半天了,人呢?”
“找我干嘛?”周辞宴晃着钥匙,坐在沙发上,身子疏懒地往后靠。
“你忘了,丹尼尔今天要来看货,他点名要你陪。”
周辞宴捏着钥匙敲在桌面上,丝毫没将这回事放在心上,“忘了。”
“你干嘛去了?”
周辞宴敲击钥匙的动作忽然顿住,眸色深了些,意味不明地开口,“有更要紧的事。”
贺书礼不明白,“有什么事能比十个亿还要紧?”
周辞宴淡淡地说,“煮熟的鸭子又跑不了。”
合同都签完了,丹尼尔还能毁约不成?
“货看完了?”周辞宴指腹摩挲过钥匙的轮廓。
“看了,他挺满意。”贺书礼语气轻松不少。
“忙完的话,就过来送点吃的。”
周辞宴把地址发了过去。
看到是谢棠工作室的时候,电话那头的人瞬间了然,爆了声,“靠。”
这就是他说的要紧事?
周辞宴下意识地把手机拿远些。
可那边的声音还是能听见。
“周辞宴,你个狗,老子为了你的生意跑前跑后,你在那里睡女人?你这个……”
周辞宴挂断电话,耳边才消停些。
他晃荡着是手里的钥匙,觉得有必要复制个一模一样的。
他掀唇,视线朝着楼上的方向探过去,以后还得常来呢。
……
贺书礼骂归骂,但东西依旧照送不误。
来时,他骂骂咧咧的,“周辞宴,你真不是个东西,把我当你奴隶使唤?”
他放下东西,自顾自地倒了杯水,没等喝上,周辞宴就递过来一把钥匙。
贺书礼皱紧眉,纳闷地看他。
周辞宴直接把钥匙扔他身上,“去,给我复制一把一样的。”
贺书礼从身上拿起钥匙,打量了会,哼了声,“真有你的,这种龌龊事都能干得出来?”
配把一模一样的钥匙,不就是想进出随意?顺便干点坏事……
周辞宴盯着他,眸色沉沉,“愣着干嘛,不走?”
贺书礼吐槽,“喝口水都不让,你是不是人?”
周辞宴抢过他手里的水杯,“快去,别耽误时间。”
一会谢棠醒了,就弄不成了。
“你行!”
贺书礼又骂骂咧咧地走了,谁让他是祖宗了,十个亿的大单子轻轻松松拿下,他不得不顺着来。
贺书礼走了,周辞宴拿着吃的上了楼。
谢棠还在睡,工作室内静悄悄的。
他来时注意力都放在谢棠身上了,都没好好参观过她的办公室。
空间算不上多大,但是面面俱到,隔着一道门,里面是衣帽间,挂的衣服都是设计好的成品。
桌子倒是很大,上面散乱着各种设计稿。
前面还有几个竖着的画板,立在窗边,配上淡黄色的窗帘,整体显得很温馨。
不过里面的显得多少有些乱糟糟地,画纸扔得到处都是,揉成一团的,撕得稀碎的,还有被踩了两脚的……
周辞宴联想到谢棠绘图设计时的暴躁样,轻笑了声,一定很可爱。
他将那些草图一张一张收好,放在桌面上,又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好。
谢棠的办公室被他整理得井井有条,他自己都感叹,为了个女人,连家务都会做了,还不止一次。
收拾得差不多,休息室那边传来细微的声响。
谢棠揉着头,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小衫走了出来,衣摆刚过大腿,显得若隐若现的,什么都看得清,又什么都看不清。
看见周辞宴,谢棠明显愣了一瞬,他怎么还在这?
“没想到你会设计这么有情调的衣服。”
周辞宴打量着她的衣服,眼神嘲谑,又放荡。
下午发生的事快速闪过谢棠脑海,她腿微微发软,要不是有门撑着就要站不住。
她小手欲盖弥彰地拽着衣摆,试图遮住些许风光,还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转过身打算回去换衣服。
周辞宴瞧出了她的意图,直接把人揽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几乎是气音说道:“羞什么,哪没看过,先吃饭。”
谢棠还想矫情一下,饭菜的香味就飘了过来,运动了一下午,她确实有点饿了。
菜是用保温饭盒装好的,还是温热的,都是些谢棠爱吃的。
周辞宴细心地把菜一一打开。
谢棠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周辞宴打开一个盖子,她就尝一口。
看她满足的样子,他也顺心不少,不算枉费他一片苦心。
谢棠吃着吃着,就抬起头,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她嘴巴很挑的,一般人伺候不了。
比如周明修,他点菜总是踩她的雷,她提过几次,下次依旧是那样,那时她还喜欢他,所以一直迁就着。
周辞宴打开最后一个盖子,低垂的眸子掀起,看向谢棠,“想知道的人,怎么都会知道。”
反之,不想知道的人,就算你说了多少次,他都不会记得。
谢棠咬住了筷子,表情冷了下去。
周辞宴把拆开的米饭推了过去,随后坐在了谢棠的身侧。
他似乎能窥探人心,他说,“你有功夫想周明修,你不如多想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