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瞄准

两个男人的视线分别交汇在谢棠的脸上,等着她做选择。

谢棠抬眼,视线也在两人身上逡巡了一圈。

接着,她笑出了声。

她为什么非要在他们两个人之间选一个,她是没手没脚,自己不能回去?

真是可笑。

谢棠甩开了周明修,转身就走,剩下兄弟两人,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周明修皱紧了眉,谢棠这是怎么了?给了台阶还不下,以往早就凑上来了。

周辞宴倒是见怪不怪了,跟她接触了两天,多少了解了她的性子,真想象不到,她之前是怎么忍下来周明修这浑蛋的?

他掀起眼皮,撩了周明修一眼。

幸好他搞了谢棠的妹妹,触碰到了她的底线,不然自己也不会有机可乘。

“哥,一起回去?”周辞宴似笑非笑。

周明修的脸别提多沉了,临走时,他白了周辞宴一眼,警告道:“别打她的主意,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周辞宴盯着周明修的背影,眼底的光冷了下来,不以为然地挑衅,“哥,我等着你不让我好过。”

谢棠,他势在必得。

——会所。

周辞宴站在台球桌边上,懒散地擦着球杆。

“你跟你那嫂子有进展了吗?”

贺书礼边开球,边问。

球都散开,一个没进。

轮到周辞宴了,他压下身子,球杆往前一弹,一枚红球进了洞。

他起身,换位置寻找合适的角度打下一杆,“不知道。”

“怎么,还有你晏哥拿不下的女人?”

贺书礼好笑的看着周辞宴,他有点好奇了,这个谢棠是何许人也,连周辞宴都在她身上栽了跟头。

“你话太多了。”周辞宴脸色冷了几分,想到谢棠说要跟他划清界限,他就一阵烦躁。

什么时候轮得着女人跟他说这种话,哪次不是他先甩的别人。

“对了,我听说你俩……”贺书礼顿了声,试探的开口,“睡了?”

“嗯。”

又一杆进洞,周辞宴准头很足,瞄准了,就不会出错。

贺书礼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真假的!你的贞洁就这么给她了。”

周辞宴起身,睨了他一眼,什么贞洁不贞洁的,他又不是女人,听着怪别扭的。

贺书礼打趣的目光落在周辞宴身上,“不过想来也有趣,你作为圈里名声最盛的浪子,却是个……”

他摸着下巴欲言又止,眼神耐人寻味。

周辞宴的手一抖,打偏了,没中。

他回头瞪了贺书礼一眼,“再乱瞄,我不介意把你眼睛……”

他做了个手势,探出两只手指比着贺书礼的眼睛,“嗯?懂?”

贺书礼赔着笑躲开,“到我了,我先去打球。”

贺书礼的心思根本没放在球上,比起打桌球,他更想听周辞宴的八卦。

“都睡过了,怎么会一点进展都没有?你不会是没有周明修厉害吧,也是,你个小男,技术差些……靠!”

不等他说完,周辞宴直接踹了他一脚,贺书礼一个失误,把白球打进了袋,周辞宴的下一球,顺利应当地变成了自由球。

谢棠又没跟周明修有过,哪里知道那个浑蛋的技术好不好,怎么说,他都是谢棠目前唯一的男人。

再说,那天谢棠明明舒服的不行。

周辞宴勾勾唇,颇有两分得意,“小爷我厉害的很。”

他摆好姿势,瞄准,进洞。

贺书礼坐在一边擦杆,漫不经心地问:“那怎么会没进展?”

周辞宴脸色一冷,之所以没进展,大概是因为谢棠压根没把他当成男人对待,她对他更像是对待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

他鼻息发出哼音,忽然觉得没劲起来,三下五除二,把除了贺书礼球之外的都清空了。

贺书礼还在那边喋喋不休,“要我说啊,这女人就是欠调教,你再约她一次,说不定能擦出些什么火花。”

周辞宴打完,把球杆甩给他。

贺书礼回头一看,“你清桌了?跟你打球真憋屈。”

周辞宴自顾自地倒了杯酒,“你菜你怪谁。”

“不是我菜,是你不给机会,除了开球,我就摸到一次杆。”

“然后送我一个自由球。”周辞宴嘲讽道。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一下,“对了,上次要暗算谢棠的那个人,怎么处理的?”

贺书礼坐在他身边,也倒了杯酒,“你说那个啊,我们的人审问了他一顿,死活不说是谁让他干的,打了一顿,扔警局门口了,他前科挺多,能判个十几年。”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周辞宴抿了口酒,眼底絮动着沉光。

“谁?”

“谢家的那个养女。”

谢家饭局上,谢安冉漏洞百出,之所以她那么笃定谢棠身上会留下印记,估计是以为那人得逞了。

贺书礼哼笑了一声,“谢家还真是养了个白眼狼,想鸠占鹊巢?”

周辞宴轻嗤,“要不怎么说她跟周明修般配呢,都是一路货色。”

贺书礼看他,“你真打算行动了?”

周辞宴垂着眸,看着杯中酒液晃荡,眼底漆沉,“对啊,不然我干嘛招惹谢棠呢。”

“你奶奶真就那么喜欢谢棠?莫不是拿这谢棠当幌子,逗你们兄弟两个玩的。”

贺书礼完全不信这周老太太说的话,谁能娶到谢棠,周家掌权就给谁。

“奶奶就是喜欢她,我奶奶跟安家是旧识,谢棠是安家的外孙女,奶奶又觉得她现在这股劲,跟她年轻时像,自然是喜欢的,说出来的话,更不会有假。”

奶奶看谢棠的眼神也不会有假,别提多宠溺了,比他这个亲孙子强上不少。

“那你可有把握?”

贺书礼看戏的问。

“没把握。”

周辞宴实话是说,谢棠那女人,就是看着乖巧,真玩起来,他未必能玩的过她。

“不过,我这张脸,不是白长的。”

周辞宴懒散的撑着头,语气颇为自恋。

“怎么,你要以色侍人?”贺书礼眼神怪异地打量着他。

周辞宴掀了掀眼皮,“有何不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周辞宴眯了眯眸,“哦,想起来了。”

“最高级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存在。”

谢棠不是喜欢拿他当狗吗,那他就装两天孙子给她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