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可真是,吃饭都堵不住嘴,这样的话,我可没办法教你规矩了。”
谢棠柔柔出声,却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她在敲打周辞宴,没事别乱说话,同时也在告诫他,别动歪心思。
她不过是图他身子,和这张脸。
谈婚论嫁,未免荒谬了些。
可周辞宴这种混不吝的人,哪里会听得进去。
不时,桌面下,一只手悄悄探了过来,指尖勾住谢棠的手心,轻轻撩过。
酥痒的感觉如同电流窜过谢棠全身,同时,男人悠然的声音荡了过来,“知道了嫂子,我会好好跟你学规矩的。”
谢棠攥紧了手心,这个混货。
周老太太吃得也差不多了,正打算叫谢棠陪自己逛会。
刘妈就凑了过来,不知道在老太太耳边低语了句什么,老太太登时就改变了主意。
“棠棠,奶奶有点事去处理,你吃好了再走。”
说完,她又看了一眼周辞宴,声音威严了几分,“我看你也吃得差不多了。”
周辞宴当即了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这是让他给那位腾的呢。
不过凭什么呢?
他垂了垂眸,看着自己没怎么动过的那碗猪蹄汤,没皮没脸地笑道,“奶奶,总得要我吃好啊,要不我这脚怕是要疼上一天了。”
周老太太冷冷偏他一眼,他打的什么心思,她还能不知道?
“吃完早点走吧,别在这浪费心思了。”
周老太太视线落在谢棠身上,意有所指。
周辞宴表面乖巧,“知道,奶奶。”
周老太太走了,正厅里就剩下周辞宴和谢棠。
两人心照不宣,静默了一瞬后,周辞宴开了口,“我哥估计在外面等着你呢。”
谢棠也不着急,悠闲地品着茶,“那就让他多等一会。”
周辞宴缓缓凑了过来,桌下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勾扯着谢棠的指尖。
他这人似乎很喜欢跟人家贴耳朵说话,热气烫得谢棠耳朵都红了,“棠宝,能不能别去见他。”
谢棠偏过头,两人视线对上,男人那双惑人的眼睛,轻轻眨了眨,活脱脱的一只妖孽。
谢棠抬手搭在他的脸上,眼帘轻垂,指尖走势向下,细细地磨研过他的唇。
手感不错,怪软的。
“我不去见他的话,你会听我的话吗?”
驯服不听话的小情人,总要用些手段的。
“棠宝想让我怎么听话。”
周辞宴的手悄无声息地探到谢棠的身后,捏住她的腰身,猛然收紧。
谢棠身子一抖,低呼出声。
“这样,够听话吗。”
热气舔过耳际,谢棠被他撩拨得又怒又痒。
他像一只不听话的狗,叛逆得不行,喜欢跟主人叫板。
周辞宴今天特意没打领带,谢棠没了发挥的余地。
她眼睛在他身上胡乱瞄了一通,最后落在那软唇上,颜色红艳,有点好看。
谢棠眸色深了几许,打定主意,她凑近,吐气如兰,“你知不知道,不听话的狗,是要被主人惩罚的。”
不等周辞宴有反应,谢棠对准他的唇咬了下去。
她的牙齿磕在了上面,轻轻咬住,然后一点点地加深力道。
周辞宴感受到疼意,眉心使劲儿拧了下。
他没推开谢棠,硬生生地受了下来。
直到血腥的气味蔓延进两人唇齿之间,谢棠才松了口。
鲜血染红了男人的唇,瞧着更妖了。
周辞宴抬手,漫不经心的擦掉上面的血,扯着唇笑,“爽了?”
他像个没事人一般,似乎在嘲弄谢棠,就这点本事。
谢棠也蹭了蹭唇,不屑反讽:“差点意思。”
周辞宴的身子压了过来,头抵着她的头,嗓音磁沉而沙哑:“那棠宝,别去见他,我能让你更爽。”
谢棠仰头,两人眸光撞上的瞬间,她又迅速偏开头。
他这双眼睛倒是会骗人,不过是睡过一觉的人,装什么深情。
她推开了周辞宴,“周辞宴,情人是不配跟金主提条件的。”
她才是上位者,他要做的,是仰视她。
而不是这样要求她。
“不乖的情人,我可要不起。”
谢棠扔下这句话,转身出了院子。
瞧着她的背影,周辞宴眸色深了几许,冷笑了挑起唇。
看来没勾住呢?
这墙角也不是那么好撬的。
谢棠刚走出院子不久,周明修就挡在她面前,“谢棠,我们聊聊。”
话音刚落,他要来牵谢棠的手。
谢棠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
周明修脸色微沉,谢棠又一次拒绝了他,昨夜甚至连门都不曾给他开。
谢棠唇边堆起笑意,若无其事地打量着他:“你没去看我妹妹?”
“没有。”周明修眼神躲闪了下,转了话锋:“我一早就去你院子里等着了,但听你院子里的阿姨说,你来奶奶这了,我在院外等了好半天。”
不过是多等了一会,说得像为她付出了多少似的。
“可惜了,谢安冉没死。”
谢棠惋惜的开口,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看来那边没什么事,要不他哪有心思给自己道歉。
周明修愣了下,柔声柔气地哄着她:“谢棠,别生气了,昨天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怀疑你了。”
他平日冷得很,根本不会哄人,所以这是谢安冉调教出来的?
想到这儿,谢棠心里直泛恶心。
谢棠偶然的抬眸,正好瞥见从院子里出来的周辞宴。
他下唇有一点肿,稠艳的颜色未消。
谢棠眸光一闪,忽然生出了几分心思。
她忍着恶心,眼底堆砌出虚假的爱意,仰头问周明修,“明修,订婚宴那天我也等了你好久呢。”
周明修脸白了一瞬,那天他被谢安冉缠住了。
她很大胆,把他拽进楼梯间里,一边叫着他姐夫,一边胡乱扯着他的衣服。
这种刺激,是谢棠给不了他的。
她太清高了,那方面难免失了些情趣。
“那天我喝得有点多了,你要是想的话,今天……”
不等周明修话说完,一道声音横空插进来。
“哥,在这逛呢。”
周辞宴语调懒散松快,眸底里还藏着坏,他像极了一只护食的狗。
他视线若有似无地掠过谢棠,这块肉他还没吃够呢,怎么舍得让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