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为什么在别人看来无比艰难的事情，在这小子面前竟然完成得如此轻松惬意？这是在场所有人心里不约而同地升起的一个念头。
以汪小强为首的总队领导对于雷火战刀的效果非常满意，当场拍板先期向金水集团订购100把。此外追加100把雷火军刀订单。两笔订单合计总价东华币5000万。论起单价来说，比之前采购的制式东唐横刀要贵上三成左右。但可别忘了，总队后勤处在金水集团的天和工厂还有三成份子。也就是说，金水集团在这场交易中赚的钱，还得吐出三成来回馈给总队后勤处。
一进一出，其实也就是基本上原价得到了质量更好的武器。总队领导何乐而不为。
更重要的是，面对煌煌民意，总队要应急交差。交差，是摆在领导头上的第一考虑。
对于金言和金水集团而言，在这笔交易中没有大赚，只能说小赚一笔。不过这只是开端。先把开局打好了，后面的生意只会源源不断，络绎不绝。
总队领导们逐渐散去，军械科内还留下了两位领导，梁锐和李虎行。
“二位领导还有事？”金言笑容灿烂地说道，“哦，合同的事，我会让金水集团财务和法律顾问回头与咱们后勤处财务和军械科的负责人，哦，也就是我本人商谈后签订的。”
“臭小子，你隐藏得很深啊。铸造出了新型战刀的事，我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得到。”梁锐声音不阴不阳地说。
“不敢不敢，吃一亏，长一智嘛。”金言说。
梁锐知道他所说的是芒山矿坑的事，脸上一窘。
李虎行则是赶紧来给他打掩护：“金科长，你这话可就错怪梁副总队长了。你以为，没有矿坑那五成份子，你那份免死金牌一样的官商文件能够下得来？你以为你能一直这么开心地又当公务人员又经营集团公司？你觉得你的树敌太少是不是？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等着抓你的小辫子，你知道不知道？”
事情金言当然是明白的。这么说话，只是为了出口气而已。
“别说了。老李。”梁锐觉得再在这个问题上强调没有意义，转而问道：“合计两百把新型武器，你准备怎么做？什么时候交付？”
“其实金水集团在这段时间内，已经先期铸造了五十余套战刀、军刀。”金言说，“集团已经先行将其配备水龙安保公司的保安员，以及少量配置于木华堂教学。这些是不能够作为订单送到总队的。而且规格样式也未必符合总队通用的东唐横刀。总队在后面提交订单合同时，要附上所需要的规格、图样，以利我们的工匠按图打制。按现有的工作效率，以每个月50把的速度交货，两个月内交货完毕。”
梁、李二人默认了这个交货速度。这其实已经大出他们意料之外地快。
“我还有个事。”梁锐沉声说道，“首批之后，估计还陆续将有第二批、第三批的订单，直至完全实现总队及各下属大队的武器装备更迭。这些订单全部落在你金水集团和天和工厂后，那么以前靠这类订单吃饭的天远工厂，就得饿死。这事，小子，你想过如何解决吗？”
金言一愣，天远工厂饿死不饿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这不应该是你们梁副总队长、李处长考虑的事情吗？
他瞬即明白了，梁大队长是想让天远工厂也掺合进来分一杯羹。毕竟，天远工厂是总队后勤处最重要的工厂，它若是倒了，对于总队后勤处来说损失会非常重大。
“还请二位领导指导。”心里在流着泪，面上却一片恭顺。
“总队不会让你吃亏的，肯定会对你有所保障和补偿。”梁锐还是先给了个甜枣，“但是，为了维持总队军需、军械系统的正常运转，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希望你能把技术转让出来，并把军刀项目的后续订单让天远工厂来做。”
就知道又会是这样。
金言打了个哈哈：“哈哈，好说。哈哈，好说。”
梁锐：......
金言笑过之后，脸色一正：“副总队长，处长，要不，我给你们出个主意？”
梁锐和李虎行二人精神同时一振。他们其实费了这么多心机与心思，等的就是这句话。金言这小子别看年轻，但是在赚钱一道之上，堪称他们二人师傅的师傅。
“要不，你们把天远工厂也像天和工厂一样，卖给金水集团算了。”金言玩笑般地说，“我比照天和工厂的惯例，给你们三成份子。”
梁锐和李虎行对望了一眼。他们本能地有着警惧之意，但转念又确实觉得这事可行。
天远工厂与天和工厂的区别是，天和工厂当初卖给金水集团的时候，是濒临破产倒闭的惨况。而天远工厂则是一直正常经营的。但是出了这两天这档子事，天远工厂距离倒闭也不远了。
因为，它出产的产品已经得不到总队执法士们的认可与信任，甚至极力声讨。
如果把天远工厂也转给金水集团，然后金水集团将后续订单及技术交由一部分由它来生产，这个厂子立马可以起死回生，重挽声誉。
唯一的缺憾是，这样是不是太便宜金言这小子了？
总队的军械装备，以后就捏在这小子的手里了？
二人离开了军械科，一路走着，一路小声地商谈此事。
“要不，我们把这事向总队长、总监察官、总装备长报告一下，看看究竟可不可行？”李虎行自觉欠了金言天大的人情，觉得这事或许可以还个人情，一举两得。
“这么大的事，确实需要他们都一起来拿个主意。而且，这事宜缓不宜急，至少要看到那小子的雷火战刀和军刀量产后的情况再说。”梁锐说，“你不知道，这小子身上是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我是被他这种能力坑怕了。”
二人正说着，走到了办公楼，迎面一名认识的人见了二人，低声说道：“梁副总队长，汪总队长把天远工厂厂长和运升刚刚叫了来，在办公室里臭骂，骂得狗血淋头，现在还没停。”
二人对望一眼，知道这刚上任没多久的和运升，厂长位置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