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荀之死和东宫被烧一事,引得朝野动荡。
一时之间盛京城内人心惶惶,朝中官员更是人人自危。
赵骁勃然大怒,派出了御林军全城搜捕凶手,但一无所获。
高辛夷听闻这个消息后,不知昏死了多少回。她撑着病体,来到御书房,求赵骁一定要查出真凶,为赵方荀报仇。
即便没有高辛夷的话,赵骁也势必要查出幕后真凶,赵方荀的实力他最为清楚不过,即便被奸人所害,也不会毫无抵抗的能力。
就这样被人在东宫之内杀死,最后一把火烧成了灰烬,可见幕后真凶的实力不容小觑。他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这对他的江山存在着巨大的威胁。
这件事,赵骁交给了程鼎去查,程鼎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脸色严肃沉闷,十分为难。
临近晌午时分,明夷则才来到将军府。
他站在将军府大门前,抬头看了许久,才走上石阶。
门房小厮看见是他,立马笑脸相迎:“二公子,将军和夫人已经等你许久了。”
明夷则打量了几眼门房小厮:“你是新来的?”
门房小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笑憨憨道:“奴才
是去年来的,听管家说先前的那位好像是放走了不该走的人。”
这么一说,明夷则便知道了,他懒散笑着:“你可知他放走的是谁?”
小厮摇头:“管家说了,在大户人家做事,不该问的不要问。”
“他放走的是本公子。”明夷则摇晃着手中的折扇,整个人风流不羁,也不管小厮做何反应,径直走入了将军府。
这地方许久不来,还真是有点陌生了。
若是可以,他并不是那么想离开将军府,除了西廷皇宫,这个地方是他和江知序回忆最多的地方,也是两人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沿着大门走入,一路行至前院正堂,厅中已然坐着明峰三人,瞧见他来了,似乎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明夷则心下冷笑,恐怕真是走投无路了,不然怎么求助于他:“明将军,许久不见,近来可好啊。”
他的语气吊儿郎当,声音慵懒散漫,依旧是纨绔公子的做派。
只是现如今,明峰再也不会拿他当一个一无用处的纨绔公子。他深刻发觉,明夷则才是藏的最深的那一个。
“夷则,你可算是来了。”明峰笑着起身,做出一副慈父的做派
,“正好到了午膳时间,你母亲让厨房做了不少你爱吃的,我们先用午膳。”
明夷则不领情:“明将军,本公子与贵府早已没了关系,何来母亲一说。”
“二弟,一家人哪有隔夜仇,当初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也别记在心上。”明苕荣出声调和着,他还是很温和不急躁的语调,“今日,爹娘叫你回来,也是希望一家人能重归于好
明夷则勾起冷漠讥讽的笑:“重归于好?你不觉得这话很可笑。”
明苕荣面露尴尬,讪讪闭嘴不言。
“明珠前日才死,你们昨日便去找我回来,又说什么重归于好,你们是何居心,还要我挑明?”明夷则没打算与他们寒暄周旋,他愿意来不是为了和好,而是为了问个清楚明白,“当初宋花枝死的时候,你们又是什么做派?我闹到勤朝殿时,你们对我又是什么态度?你们不记得了,本公子可记得清楚得很。”
他的话句句犀利,毫不留情,将明家最丑陋,最虚伪的一面拿出来说。
明峰三人哑然。
明夷则还不打算放过他们:“你们送明珠入宫,担心她脱离你们的掌控,便给她下药,不顾
她身体,只为了得到一颗听话有用的棋子。现如今,她死了,明家也逐渐失宠,你们急了,才想起我来,对吗?”
他们心中所想,所做,全被明夷则道破。
秦如懿恼羞成怒,凌然起身:“是又如何?明家养你这么多年,你为明家牺牲一二,有什么不对?”
“到底是为明家牺牲一二,还是为明家丢了性命?”
“就算为了明家去死,也是你的荣幸!”秦如懿本就看不起收养的这三人,在她眼中,这三人自始至终都是明苕荣成就大业的棋子。
明夷则没有再和秦如懿多言,而是看向了高坐在主位上的明峰:“明大将军也是这般认为?”
秦如懿是明苕荣的母亲,为了明苕荣肯定会丧心病狂,但明峰不同,他只是替二人谋事的臣子。
明峰久久未语,早在他答应与秦如懿合作时,他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夷则,若你不想……”
“不行!”秦如懿厉声打断了明峰的话,她就知道,他还是放不下那个贱人,“明夷则,我告诉你,如果你不答应与我们合作,我就把江知序是宋花枝的事情挑破。”
“你威胁我?”明夷则散漫的
姿态陡然变得凌厉阴狠,他嗜血般的眼神看向秦如懿,恨不得直接了解了她。
明峰和明苕荣闻言,脸色都是一变,尤其是明苕荣,他迫切的询问道:“娘,江知序真的是宋花枝吗?”
秦如懿成竹在胸:“当然。”
明夷则对宋花枝的深情不会轻易改变,但在江知序出现后,他便一直追着江知序跑,甚至比对宋花枝还要好。
只有失而复得,才会生出无数的弥补。
“你想好了吗?”秦如懿仿若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她高高在上的睥睨着明夷则,“要么,你与我们合作,要么,江知序死。”
明夷则几步轻移,来到秦如懿面前,双手掐着她的脖子,警告道:“你敢动她,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秦如懿才不在乎:“我死有她陪着,也值了。”
“放开我娘。”明苕荣起身,紧张道,“明夷则,你先放开我娘,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明夷则松手的同时一掌拍在秦如懿心口,她大吐了一口血:“我告诉你们,谁敢动她,我让整个将军府死无葬身之地。”
哪怕知道秦如懿不能动江知序分毫,但他还是不容许这些人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