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反应过来时,哭得梨花带雨,眉目含情的控诉着王之霖:“夫君,是妾身哪里做错了吗?”
不怪王之霖不问其中的原委便甩了芸姨娘一巴掌,实乃是她有前科。
之前一次芸姨娘和府中的马夫偷情被他发现,当时他虽气愤,也知自己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不能在床上给她带来欢愉。
再者当时她再三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将那马夫乱棍打死后,他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他容忍芸姨娘,实在是她将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条,和朝中其他官员的家眷也颇为交好,令他省去了诸多麻烦。
但这贱妇竟然勾搭了他女儿的未婚夫,还怂恿他女儿去得罪宋相和许老太傅,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干的好事!”他将话本子重重地砸在芸姨娘的脸上。
芸姨娘眼含泪花,委屈得不行,她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话本子,翻开一看,一脸错愕:“夫君,这是有人存心诬蔑妾身啊!夫君,你要为妾身做主啊。”她边哭边说,活脱脱一个受害者的形象。
王惜知道此事是院子的小丫鬟出府帮她买常福斋的荷花糕听说了。
常福斋今日关门歇业,小丫鬟没买到
,打算去别的糕点铺子问一问,糕点铺子,听了这传闻,立马去一盏茶楼前买了本话本子,火急火燎的回府了。
被人当猴耍了,这口气王惜咽不下,也来到芸姨娘的院中,入了院,便听见芸姨娘大喊冤枉,她一个没忍住,冲进屋,对着芸姨娘的胸口就是一脚。
芸姨娘没个防备,被踹的四仰八叉,尾巴骨疼得她眼冒精花。
“敢做不敢认的狐媚子!”王惜气得脸色胀红,想到被这个狐媚子和那个脏男人摆了一道,她就想撕了芸姨娘。
芸姨娘脑袋晕晕的,贴身伺候的丫鬟想上前扶起她,又不敢,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
“小惜,夫君,我真的没有……”她低低的哭泣着。
芸姨娘做好了打算,抵死不认。她只是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被王之霖买回府做姨娘,还让她掌管府中的中馈大权,她本该知足。可她耐不住寂寞,她还年轻,而王之霖已经老了,在床上根本没法满足她。
和马夫苟且被发现,她以为王之霖会大肆发作,没想到他竟将此事隐瞒,还如从前一般对她好。她见王之霖这般态度,愈发大胆,瞄上了王惜的未婚夫牛山喜。
年
山喜长相中等,身材高大,关键是年轻。她不过是勾勾手指,牛山喜就屁颠屁颠的来了,在床上伺候的她很舒服。
被王惜发现的那日,是她没忍住,青天白日勾着牛山喜在后面假山里缠绵了几次。她一直嫉妒宋朝雨的高高在上,便唆使牛山喜说是宋朝雨勾引了他。
牛山喜向来对她言听计从,想都没想便答应了。
她知道今日这事一旦认下,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王惜想到她不仅得罪了宋朝雨,还得罪了许轻月,心头的怒火根本压不住:“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王之霖也是怒不可遏,但他脑袋还算清醒,眼下最紧要的不是处置芸姨娘,而是尽力保全王府的脸面:“把这个贱人关进柴房。”
他要去找牛峤,这件事必须商议出一个统一的口径,否则明日早朝之上,他和牛峤的乌纱帽都难保。
王之霖走了,王惜死死看着芸姨娘,心里头想了千百万种方法要弄死她,但她眼下也没这个空闲,她要去找宋朝雨赔礼道歉。
“还真是快。”江知序感叹一盏茶楼赚钱的速度。
用过午膳后,明夷则便登门了,约了她出府逛街:“公主殿下,你
可以怀疑一盏茶楼,但不可以怀疑臣。”他微微仰着头,有点小傲娇。
江知序扑哧乐了:“这事还有你的推波助澜呢。”
明夷则反问:“不然呢?”
他急切邀功的模样越发让江知序心生欢喜,顺着他的话问:“那敢问明公子都做了什么?”
“你看,”他指着酒楼里抱着话本子看的一位年轻公子,“那话本子可是臣找人帮着一盏茶楼刊印的。”
“明公子真棒,真厉害。”江知序又是竖起大拇指,又是鼓掌,“明公子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都可以?”他倏地低头,脸凑近她的脸,一双深邃如海,漆黑如墨的眸子,紧紧锁着她的脸,“臣想……”他故意停顿。
江知序被他看得极其不自在,推了他一下,慌忙后退:“你不想!”
明夷则笑了:“公主殿下,臣还没说臣想要什么呢。”他笑的开怀,说的委屈。
江知序略有尴尬:“那你说。”
“臣想一想再说。”
“那你慢慢想。”江知序闹了个大红脸,急促的朝前走,一颗心不受控的砰砰乱跳。
真是妖孽。
她这辈子怕是栽在明夷则手上了。
明夷则心情极好,眉眼含笑,
看似漫不经心的跟在江知序身后:“要去常福斋吗?”
“不去。”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身侧,与她并肩而行:“公主殿下,臣求你去,好吗?”
“你不对劲!”江知序掷地有声。
“哪里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他怎么变成这样了,风流浪荡的恰到好处,撩的她心湖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明夷则笑的越发风华绝代:“那公主殿下喜欢吗?”他就是在勾引她,撩拨她。
江知序不接这话:“去常福斋。”她妥协了,生怕这人又使出什么招数,毕竟她也没有什么抵抗力。
“臣就知道公主殿下最疼爱臣……”
江知序吓得直接用手捂住他的嘴,这人今日怎么全都是一些虎狼之词。她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嗔怪,说出的警告毫无震慑力,反倒像是在撒娇:“不许再说这些!”
明夷则抬起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摩挲着:“公主殿下想听什么?”
他没有将她的手拿开,说话时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她的掌心,勾的她心里无端生出了几丝旖旎,臊的莹白的耳朵都红了起来。
“明夷则。”她轻声唤了一声,是切切实实的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