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和好不如初

蓝应竹想到方才黑衣人说的那些话,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浑身泛起了冷意。

说起虹吸之毒时,宋花枝便一直在观察蓝应竹的反应,在听到有人改良了虹吸时,他的脸色苍白,神情很不对。

“蓝应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小姐,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给您一个交代。”蓝应竹认真且严肃的保证,“之前想借六皇子之手查清背后之人,但眼下我却不得不亲自去查。我担心这里面涉及的不仅仅是西廷秘术一事,还事关当年亡国的真相。”

素衣立即问道:“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

蓝应竹闭口不言。

宋花枝见状,出声道:“好了,既然事情还尚未确定,那便让他去查清楚。若当年亡国之事另有隐情,我们再行商议。时辰不早了,都各自回去歇息。”

一开始最想复兴西廷的章绪在听到这些事情时却是格外的平静,如今的他,一心都扑在如何替宋花枝续命一事上。经过这几日,他发现只有宋花枝活着,复国才有指望。

“章老头,你让人给俞公子安排一间院子。”

章绪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方才他打赌输了,只能听着。

他还想着这通气朝俞安发,又想到这人可是铃阁的第一杀手,是比素衣那丫头还厉害的人物,心头的那点火气全散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笑的很狗腿:“俞公子,请随老夫来。”

蓝应竹和素衣先后离开了正堂,此时,正堂里只剩下宋花枝和明夷则。

两人沉默良久,明夷则率先出声:“是俞安把你掳走的?”

“我自愿跟他走的。”宋花枝起身,低头拍了拍裙衫几不可见的灰尘,“你也早点回去歇着。这几日,白天应付六皇子,晚上还要和蓝应竹他们商量事情,想必也很累。”

“对不起。”明夷则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双眼里有宋花枝看不懂的情绪,“那天晚上我不该说那些。”

宋花枝展颜一笑,不太在意地说道:“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忘记了你我的身份,还几次三番同你闹脾气。想来给你造成了不少的困扰,你放心,日后这种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你和我,就像我与蓝应竹,并无二致。”

“不是,我……”

明夷则想解释,却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他要告诉她,他喜欢她任性和他闹脾气。这些话,说不得,更不能说。

“女子失踪案查清后,我要去灵岩山修道。”最终,他只能找到这个话题,企图能和她多说两句。

宋花枝很意外:“这是为何?”

明夷则努力用玩笑来消解心中的悲伤:“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样的人间绝色去修道是暴殄天物?”

“你要改邪归正了?”

“才不是!”明夷则说起来就很生气,“是赵怀川让本公子去灵岩山修道。”

宋花枝倒是不知道他何时这么听赵怀川的话了:“他让你去,你就去?”

明夷则很傲娇道:“当然不是,本公子求人办事,自然要信守承诺。”

宋花枝被他这模样逗笑了,明夷则看着她脸上的笑意,觉得心里缺的那一块儿好像在慢慢补齐。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明日我们去一盏茶楼听故事。”

宋花枝气呼呼瞪了他一眼:“不要薅我头发!”

“都要睡觉了,还这么在乎妆容呢。”

“大美人什么时候都会在乎。”宋花枝用手理了理发髻,“盛京城的美人榜上我可是排名第二的。”

明夷则煞有介事的点头:“嗯,第一是我。”

翌日清晨,宋花枝正在章绪院子里喝药,依稀听见蓝应竹和明

夷则似乎吵起来了,她很惊讶的看向章绪:“这俩人还能吵起来?”

章绪眼都不眨一下,只盯着宋花枝手里的那碗药。

宋花枝见躲不过去了,牙一咬眼一闭,一口气喝完了碗里的药:“不是说要制成药丸吗?”

“你若是不乱来,用得着这样?”章绪反过来埋怨她。

宋花枝求饶:“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您别说了!”

章绪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起身走到院子外,大喊了一声:“你们俩给老夫滚过来!”

片刻后,明夷则和蓝应竹先后出现在章绪的院子里。宋花枝看着两人,好奇问道:“你们俩方才吵架了?”

“没有。”

“本公子才不会和他吵架。”

宋花枝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为何?”

僵持许久,两人谁也没有开口的意思。后来,还是俞安走进院子,替两人说清了来龙去脉。

宋花枝听完,面色沉重了些许:“这事莫说明夷则不同意,我也不赞同。”

蓝应竹争取道:“可唯有这个办法,我才能接触大熙皇室中人,才更方便调查朝廷官员。”

“调查朝廷官员一事,完全可以交给素衣去办。”宋花枝还是觉得此举

过于冒险,若是败露了,蓝应竹性命堪忧。

蓝应竹坚持。

宋花枝没了办法,只得妥协:“既然你坚持要去,那你把昨夜那副女子画像带上,告诉赵怀川女子失踪案和丞相府有关。”

“你有证据?”明夷则问。

宋花枝缓缓说道:“你们可还记得那日在一盏茶楼,林棠欣骂我短命鬼,而画像上的女子也骂了我短命鬼。试问,谁会看人第一眼就会说这个人短命?那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女子认识我且她身边之人时常如此骂我。还有,那女子身上的香味,我曾在林景时身上闻过。如此看来,那个女子即便不是来自相府,也与相府脱不了干系。”

蓝应竹原本想用昨夜被围困的事,借口成他昨夜撞见了犯案之人被追杀,走投无路去投靠赵怀川。而眼下宋花枝这个证据,为他的投名状上了不止一个层次。

明夷则想不通:“你既知道这些,先前怎么不说?”

“本来是准备让你告诉六皇子了。”宋花枝一早就打算以明夷则风流成性,日日混在脂粉堆里,对香味熟悉的理由说给赵怀川听,免得他起疑。

如今,以蓝应竹的嘴宣之于众,倒省了很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