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
“咕咕……”
八月十五夜丑时三刻(1:45),当深夜到来,低矮的城墙便在黑暗中显得更加不起眼,若不是那微弱的火光,兴许都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那丈三左右的夯土城墙上,守夜的兵卒们走马灯般地巡逻,显得有些松懈。
城外,漆黑一片的夜幕中静谧无声,只有偶尔飘过鸟儿的咕咕声和护城河的流水声。
薄薄的乌云遮蔽了月光,使得四周更为昏暗。
“呜呜啊哈哈……”
这时,城墙上传来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骤然将这静谧的夜晚打破。
守军们警觉地抬起了头,一眼望去,只见一只长相怪异的黑鸟站在箭楼的墙垛上。
“娘地,吓老子一跳。”
瞧着发出声音的居然是一只怪鸟,值夜的兵卒们叫骂一声,便继续开始巡视城池。
很快,城墙上继续响起了粗重的脚步声,而这种时候,城外的夜幕之中却出现了火光。
“哔哔——”
刺耳的哨声在低矮的墙上响起,所有守军纷纷警戒,同时发现了夜幕中的那一片片火光。
那火光覆盖了一片,足有数里,而且自北往南来,瞬间让雄县的守军警惕起来。
一时间,城池内外刮起了大风,但这大风来的及时,正好将天上遮蔽的乌云吹开。
中秋佳节的月光照明了城外,那是一支规模数万的军队。
待他们靠近,“明”与“燕”字旌旗出现在了城外,让人汗毛炸起。
“敌袭!!”
“哔哔——”
“铛!铛!铛!铛!”
一时间,雄县被守军唤醒,尽管是前线城池,可雄县低矮,又是夯土城墙,毫无防御力,因此仅有三千守军驻守此处。
面对城外数万燕军,他们所有人强撑着精神,并没有因为城墙低矮和己方数量处于劣势就士气尽丧。
“加急送出去了吗?!”
从温柔乡中爬出来,着急走上城墙的指挥使贺成质问值夜的千户官,闻声的千户官也一路小跑而来,沉稳作揖:“回将军,已经送出,并未遭到燕军阻碍。”
“好!只要送出去就行!”
得知消息已经成功送出去,贺成松了一口气,同时开始紧张备敌。
在他的注视下,燕军将整个雄县包围起来,致使他们不敢松懈,只能死死盯着燕军,等待他们的下一步举动。
他在注视,而燕军同样。
“驾……吁!”
策马而来的丘福勒马在一群将领面前,他对朱棣作揖:“殿下,按照您说的,已经让那塘骑往南边突围去了。”
“好!”朱棣沉稳颔首:“等待天明,便趁机攻城。”
“是!”丘福作揖应下,随后返回前阵之中,按照朱棣的安排等待天明。
瞧他离去,跟在朱棣身后的一名将领也紧跟询问:“殿下,为何要让这雄县放出塘骑?”
“此地距离徐凯所部不过一百二十里,若是徐凯以骑兵北上,恐怕能在正午就赶到。”
“俺就是等他们的援兵来!”朱棣要围点打援,但不是绝对的围点打援。
他要用雄县吸引南军,以这个时间和这个距离,能及时前来救援雄县的,只有二十万南军之中的骑兵。
朱棣已经从姚广孝那里得到了情报,耿炳文虽有二十万大军,但绝大多数是步卒,仅有徐凯、杨松、潘忠等三部骑兵,合计数量不超过一万五千人。
这一万五千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因此自己只要提前着手,便可以趁机歼灭其中一部。
只要能把这一万五千骑兵全歼,耿炳文就会成为瘸了一条腿的瘸子,到时候自己就更能从容对付他了。
想到这里,朱棣眯了眯眼睛,双手握紧了自己的马缰。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中秋的风令人感到寒意,可对于南下传信的数名塘骑来说,身后却仿佛有恶鬼在追逐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经过连续不断地换马,信使成功看见了前方的火光。
“什么人?!”
“我们是雄县贺指挥使的兵卒,前来加急传信,燕军数万围城,特来请援!”
塘骑在前方突然出现的哨骑前勒马,将自己的消息报出。
那出现的百余名塘骑闻言面面相觑,最后带队的百户官才吩咐两名塘骑往后方传递消息。
“莫州守军有多少可以支援?”
加急的塘骑询问面前的百余名骑兵,他们的口音古怪,不像是中原人,倒是有些像蒙古人和西番人。
“莫州?”那群人一笑:“这里距莫州还有二十里,不过你遇到的正好,我们家将军被长兴侯派往雄县驻守,现在正在去的路上。”
“敢问贵部将军是……”
“平都督佥事、杨指挥使、潘指挥使。”
两方互相交换了消息,同时也询问道:“这里距离雄县还有多少路程,燕军骑兵为何没有追逐你们?”
“若是这里距离莫州还有二十里,那距离雄县应该还有四十三里。”
两方交谈时,莫州方向也突然响起了沉闷而密集的马蹄声。
不多时,无边无际的火光就出现在了南边,并朝他们靠近。
“传信的在哪?!”
忽的,一道高大身影骑着匹大食马从南边狂奔而来,从百余名塘骑身旁绕过,来到了两方中间。
“平佥事!”
松潘骑兵见来人是平安,纷纷在马背上作揖,而雄县塘骑也得知了平安身份,连忙作揖:“标下便是雄县传信塘骑。”
“燕军数量几何,骑兵、马步兵、步卒又有多少?”
平安询问详细,那塘骑也连忙回应:“夜色之下,难以看清,但骑兵应该不多,因为他们并未追击标下等人,倒是步卒很多,恐怕四五万之众。”
“传令全军,加急北上!”平安不等那塘骑说完,便对全军下令。
很快,来自真定的九千塘骑往北进发,而时间也一点点过去。
雄县的对峙从凌晨一直到了黎明,由于燕军有准备的休息好才来夜袭,因此雄县守军经过一夜的对峙,显得十分疲惫,许多兵卒都是强撑着精神。
长时间的对峙,让他们变得松懈,以为朱棣兴许不会攻城,然而朱棣要的就是他们自以为。
“呜呜呜——”
忽的,沉闷号角声响起,早已经准备好大量攻城器械的燕军开始全军攻城,自四面八方而来。
他们没有使用吕公车,仅带了普通的撞车、云梯。
由于雄县城墙低矮,并且没有护城河,因此当燕军一拥而上时,整个雄县顿时淹没在了燕军的‘海洋’中。
守城南军试图用碗口铳、洪武铁炮来击溃燕军,然而他们的火器数量不多,简陋的射石炮与火门枪仅在带给燕军不足百人的伤亡后,就被燕军步履稳健地逼进了那低矮的土城之下。
城头上的南军士兵警惕地注视着敌军的举动,防备着他们的攻击。
燕军列阵齐整,分成数个部队,一步步向城池前进。
撞车被推到城门口,燕军将士用力推着车身向前,那单薄的城门并没有千斤闸的加持,因此在几番撞击后就开始摇晃起来,甬道的南军开始疯狂地为城门加上斜木抵挡,然而这无济于事。
火油从甬道上方被倒下,紧接着被点燃,数十名燕军士兵被大火吞没,可他们很快被救出,己方袍泽将沙土覆盖在他们身上,很快熄灭的火油引起的火焰。
被烧伤的众人被抬了下去,可一批又一批的燕军已经冲上了城墙马道,与南军厮杀。
短兵之间,双方战得难舍难分,南军本就疲惫,相持许久后开始节节后退。
“杀!!”
“清君侧、靖国难!”
“降者不杀!!”
燕军不仅在攻城,也在攻心,此刻他们所展现的,与老朱那种利益纠缠的淮西军团所不同,而是单纯的为朱棣个人厮杀。
在这样悍不畏死的厮杀下,南军节节败退,甚至被逼退下了马道,城门楼被拿下,火油无法再对燕军形成威胁。
朱棣瞅准时机,继续让人用撞车撞开城门。
等待着的燕军将士则快速抬起长枪与短兵,准备开始进攻。
忽然,城门处一声巨响,撞车成功地撞开了门,而那些无法冲上马道的燕军将士们也纷纷冲入城内,将南军士兵逼入绝境。
南军士兵乱成一团,不断喊叫着叫嚣着,但却已经无法抵御敌军的攻势。
整个雄县,已经充满了死亡和战争的气息,躲在城内的百姓则是害怕的蜷缩榻上,只希望这位曾经的燕王不会对他们下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喊杀声越来越小,甚至近乎没有的时候,负责主攻的丘福策马带着两个首级从城门疾驰而出。
他来到了阵前,将两个首级丢在了地上。
“殿下,指挥使贺成与指挥佥事萧全不降战死,这是他们的首级,雄县已经拿下,约有两千余降兵,此外城中还有约八千骡马。”
丘福作揖禀告,朱棣身后的张玉等人则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们成功地擒获了这座城池。
“降兵带往后方整训,此外派两千人将伤重兵卒和雄县百姓、粮秣迁往北平。”
朱棣没有像其他将领一样可以放松,因为他很清楚,拿下一个小小的雄县只是一个开始,现在的他必须要面对南边有可能来袭的南军,而为此,他必须提早做足准备。
“谭渊!”
算了算时间,朱棣对身后的一名千户开口,一名三旬千户闻声策马上前,同时作揖。
“你带一千人领骡马快速前往南边九里的月漾桥,等南兵骑兵过桥后,便占据月漾桥,别让他们从月漾桥撤退!”
“若是我军有号炮作响,伱立即带兵从月漾桥袭击南军后方。”
“末将领命!”
在朱棣的注视下,谭渊率领一千步卒前往了南方的月漾桥。
对此,张玉也好奇询问:“殿下,从莫州北上雄县的桥足有七八处,为何您会觉得南军会往月漾桥来?”
“俺也不知道,兴许是种感觉。”
上了战场,朱棣便有一种直觉,他能清楚的推断出南军会从月漾桥北上,即便没有,他也可以将南军逼往月漾桥。
“全军休整,等待南军骑兵渡桥!”
朱棣翻身下马坐在了地上,见他毫无架子,众人也先后效仿他坐下,恢复着刚才厮杀所消耗的体力。
天色开始缓缓变亮,九里的距离对于获得了骡马的谭渊来说并不算远。
除了在牵出骡马出城耗费了两刻钟时间外,他只耗费了两刻钟便抵达了九里外的月漾桥。
他带来了一千二百人,在一千人下马后,他打量着月漾桥四周的情况。
北平人烟稀少,就连树木也少的可怜,哪怕是紧邻河边的四周,也很少能看见成群的树木,无法掩盖他们一千人的踪迹。
“千户,这里没有可以设伏的地方啊。”
一名百户官骑着挽马上前开口,可谭渊看了看四周,随后似乎发现了什么,下马走到河边,折断一束茭草。
他将茭草含在口中,发现可以正常呼吸后,便对身后众人说道:“一千人下马,二百人牵着所有骡马离开,扫干净自己的尾巴。”
他晃了晃手中的茭草:“我们就用这个来设伏!”
说罢,他带着下了马背的一千人将岸边的许多茭草折断,小心翼翼的躲到了月漾桥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当南边依稀响起马蹄声时,谭渊带头走下了寒冷刺骨的河水之中,回头沉着脸:
“是个汉子的,就跟我在水里待一刻钟!”
他的话虽然是在商量,但语气却不是。
在他的带领下,一千燕军步卒穿着甲胄,拿着长长的茭草走入水中。
中秋时分,北方那流动的河水已经十分刺骨,所有人都在忍耐着。
他们用茭草呼吸,整个人没入水中。
渐渐地,马蹄声越来越多,即便他们人在水中,也能听到月漾桥上的马蹄声响。
他们过桥的速度很慢,赖于天色还未彻底明了,水中的燕军并没有被发现。
一刻钟、两刻钟……
他们在水中待得时间比谭渊说的还要长,长到许多人已经麻木,甚至痛苦的想要浮出水面,却被身边人死死按住。
最终,当南军骑兵彻底经过月漾桥,并渐行渐远后,水中才慢慢浮出了一张张铁青的脸色。
他们兴许应该庆幸现在不是冬季,不然他们没有人能撑过一刻钟。
但饶是如此,许多兵卒的身上也出现了冻伤。
谭渊也是其中一员,可他没有时间等待兵卒们在河边取暖。
他带人从河滩走上平地,最后在月漾桥结阵,占据了月漾桥这条南军撤退路上最近的桥梁。
平安、杨松、潘忠等人已经走远,谭渊他们已经听不到那马蹄声。
不过他们没有听到,可雄县的燕军却听到了。
“呜呜呜——”
呼声焦躁的号角声响起,燕军早早摆好了架势,朱棣亲率五千骑兵于阵前,并没有将骑兵放在左右两掖,而是让麾下步卒持着长枪在左右两掖。
这样的阵型,无疑犯了兵家大忌,而他却没有改换阵型,反倒是带着大军步行往南方进军。
燕军的配合很高,即便三万余大军结阵行军,那阵型也没有一丝紊乱,不像铁岭之战时的渤海军那样,只是结阵追击数十步便阵型分散。
这样的配合,是朱棣常年带兵练出来的配合,只要是大宁、北平、辽东的任意战兵,哪怕是刚刚俘虏过来的降兵,也能迅速加入其中。
渐渐地,南边马蹄声越来越大,‘朙’字旌旗开始出现在了地平线上,并紧跟着涌出大批骑兵。
“吁!”
一直率军冲在前军的平安发现了燕军已经结阵南下,便知道朱棣是料到了他们会来援。
他看一眼雄县,可距离太远,看不清楚悬挂谁的旌旗。
“雄县恐怕难以守下,我们要撤退吗?”
潘忠策马上前询问平安,一旁的杨松也紧跟策马而来,看着燕军的阵型,指着位于中军的五千骑兵道:“骑兵放在中军,这应该是没来得及变阵,我们现在掩军冲杀,只要不被燕逆步卒困住,便能击溃中军,活捉燕庶人!”
平安的疑虑被杨松打消,他本就自持勇武,加上己方骑兵接近燕军三分之一的数量,而燕军之中又无他能看得上的勇将,自然想要一战生擒朱棣来打响自己名气。
“传令全军,一字时后发起冲锋,紧跟我的大纛!”
“末将领命!”
杨松、潘忠应下,传令骑兵开始在全军传递指令。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燕军距离南军只有不到三百步的距离时,南方突然响起了如炒豆子般的号炮声。
“时机到了!”
朱棣在听到号炮的一瞬间,便抖动了马缰,先行出队伍数步,又调转马头回头看着自己这几年积攒下来的五千骑兵:“弟兄们,随着我的大纛,一字时后骑兵冲锋!”
“末将领命!”
丘福、朱能率诸将作揖,而张玉已经早早去左翼控制步卒,准备截断平安等人东逃的方向。
“南边是什么声响?”
“中了埋伏!”
杨松举棋不定,平安却阴沉着脸。
他跟着朱棣并肩作战多次,自然知道朱棣对付蒙古人时常以号炮作为信号。
显然,这次朱棣也要如此。
平安将目光放向东边,果然张玉所率万五步卒长在大范围往东边迂回。
只是这样一来,守在朱棣身旁的便只剩下了不足两万人,其中还有五千是骑兵。
“吹号,冲锋!”
“呜呜呜——”
悠扬的号角声响起,平安率军向朱棣本阵的五千骑兵发起了冲击,心头还在祈祷朱棣不要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胆怯撤入步卒阵中。
“吹号!冲锋!”
“呜呜呜——”
几乎前后脚,朱棣同样率领五千骑兵队平安发动了冲锋。
五千铁骑出镇,统率燕军右翼兵团的张信也开始命人兵团与张玉所部衔接,缩小双方骑兵搏杀空间。
一时间,燕军步卒如碗状,向南边的南军骑兵扣去。
只是战场之上,平安眼看朱棣居然敢带着骑兵与自己冲锋,心头更为激动了。
“锄奸剿贼,剿灭燕逆!!”
“清君侧,靖国难!!”
一时间,两方口号在天色明亮的雄县以南碰撞。
战场上的土地已经被踏得稀烂,露出一片褐色。
紧张的气氛笼罩着整个战场,只有振聋发聩的马蹄声和激烈的战吼声在战场上交织。
在这混杂着烟尘和血腥味道的气息中,两方的铁骑浩荡地向对方冲去,带起了漫天的灰尘。
平安麾下松潘骑兵并未与燕军骑兵短兵交击,而是仗着马快弓强,以骑射数次面突燕军骑兵。
两方在这不足五里宽阔的战场上来回交击,以勇猛著称的平安虽然心里想着生擒朱棣,可却忌惮朱高煦,因此在不断交击间,试图确定朱高煦是否出现在了阵中。
毕竟半月前朝廷传来的消息中,朱高煦已经带兵拿下了广宁前屯卫,距离燕军只隔着一道山海关。
若是山海关在这几日被破,那朱高煦极有可能出现在燕军之中,甚至带来更多的骑兵。
“平佥事为何不攻入阵中?”
平安数次带队以骑射御敌的举动,很快引起了杨松和潘忠的不满。
他们不知道平安在惧怕什么,平安闻言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忌惮朱高煦,因此便端着表情道:“我在试探燕逆是否还有伏兵。”
“眼下看来,燕逆除了在月漾桥布置伏兵外,便再无伏兵,眼下可冲击燕逆,生擒燕庶人!”
说罢,平安传达指令,在下一次骑射结束后,全军准备长兵对阵。
他的军令,在一次骑射交锋后传达就位。
一刻钟的时间里,四次骑射交锋中,燕军骑兵都没能从平安麾下的汉蒙松潘骑兵手中讨到好处,士气渐渐低落下来。
平安抓住了这次机会,在骑射过后换成了马槊,其余人也纷纷换上长兵。
这一幕被放了许久风筝的朱棣所瞧见,他当即下令全军放号炮。
“嘭!”
“砰砰砰——”
在他
“张魁你带一百人驻守月漾桥,我带九百步卒去驰援殿下!”
“末将领命!”
月漾桥处,得到消息的谭渊不再犹豫,开始率领九百手持长枪,已经暖和了身体的步卒开始北上。
由于张玉与朱棣、张信兵团的不断压迫,此时正面战场距离谭渊他们已经不足二里。
“杀!!”
一次面突过后,南军骑兵换上了长兵,他们没有再像之前一样射完箭矢就走,而是持着长兵冲入了稍许松懈的燕军骑兵之中。
南军的骑兵把枪刺向对方,双方碰撞到了一起,一开始燕军骑兵猝不及防,可随着时间过去,他们逐渐适应,并开始迎击着南军的冲击。
两支队伍冲到中间,双方的骑兵交相穿插,犹如在战场上跳着一支极具速度与力量的舞蹈。
刀光飞舞,矛头闪烁,群马奔腾,声势惊人……
南军的骑兵凭着敏捷的身手和坚定的斗志,屡次让燕军的冲锋化为了泡影。
由于南军骑兵出色的战斗技巧和优越的装备,他们已经成功地转化了局面,将胜利的天平向自己的一边倾斜。
交锋过后,再次调转马头,屡次交锋,而阵中平安也在寻找朱棣身影。
两次的交锋过后,他终于确定了朱棣的位置。
“跟紧我的大纛,我带你们生擒燕庶人!”
“吼!!”
战吼声响起,南军骑兵率先一步发起了冲锋,可面对他们的冲锋,朱棣也紧握自己手中宝剑,咬紧牙关。
“北平的儿郎们,随俺杀!!”
在丘福与朱能、火真、马和、王彦等人的护卫下,朱棣也率领麾下仅有平安一半的骑兵,向平安发起了冲锋。
“杀!!”
二更十一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