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路恩泽手指微动,缓缓睁眼的路恩泽朦胧的看着屋顶,望着这陌生的建筑方式。路恩泽走下床缓缓的走到了窗边,打开的窗口可以看向湖中一池荷花随风而起。随风拂过脸颊,那入鼻而来的水中清香另之心旷神怡,这是他从不曾闻到过的味道。在蒙山的无数大川中,还不曾有过这样一方水土,养育那么几户水中人家。回头看着身后还未醒来的几人,又回头望了望这不似梦境的人间真实,路恩泽忍不住走出了阁楼。刚一出阁楼的他就看见一树杨柳细枝轻舞,其树下放南生正扶树而站。
“你也醒了。”放南生听见动静转而回过身来对其说道。
“醒了,我居然没注意到你不在楼上。”路恩泽看着放南生对其微微笑,缓而走了上去。
两人默默的看着眼间美景,这次发现此处两层木屋竟建在湖水之中,湖边建筑相距甚远,每处相隔百米之距。看着眼前这沧桑而又古老的建筑,一色青瓦盖顶不适雕琢,质朴中散发着典雅,阵阵微风吹过,让其宁静中弥漫着无尽沧桑,屹立湖边仿佛已承载岁月千年,座座石桥为其项链,十余座大小建筑如那宝石串在其中,千米烟雨长直至湖中深处小停。
两人沿着湖边小路漫步,时而驻足留步闻其古色古香,不时看向远处大户人家高低错落的马头墙,层层叠叠如若骏马一往无前,融入此间自然,构成一副灵动美妙的图画。
“你看那墙,真有意思。”路恩泽指着前方的马头墙,对其一旁的放南生说道。
“那是马头墙,修成这样主要是为了隔绝火源,又叫风火墙。”放南生被着手漫步小路,在一旁看着马头墙说道。
“他们住得这么远,还要用墙隔火吗?”
“此地建筑之风,非我雪域之姿亦无你蒙山之风,想来是外来之人在此生息。真灵大陆广袤无垠,据我所知这马头墙,乃是东方长曲国曲水江南的典型建筑,两地相隔远之又远,我也不知此种房屋会出现在这别业之中。”
谈话间,两人也迈入了深入湖心的烟雨长廊,只听听中不时又小孩嬉戏之声。两人破为好奇不由得对视一眼,脚下的步伐加快了许多。千米长廊百步走,不多时看着荷叶连连的一池花,放南生放渐渐的放慢了脚步。见状路恩泽也放慢了脚步,对这他也从不曾见过的美景,倒也愿意为其放缓前进的步伐。
亭中一女子正在书写,其样貌看着二十五六,头发用一根精致的木簪盘着,身穿一袭大袖衫襦。而其一旁,一个三岁大小的女孩,正和一个大小相同的小男孩玩耍。小男孩见不远处两人走了,随即躲在了亭中柱子旁,小女孩见状急忙跑到女子身边,开口喊到。
“妈妈……有人来了。”
女子闻言轻轻的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转而侧身扭头开了一眼缓缓走来两人,只见两人正漫步向前,往亭中走来。
“不怕,你们玩你们的。”女子回过头来对其轻轻说道。
听完小女孩又蹦蹦跳跳跑到了小男孩拥抱的柱子旁,小男孩依旧躲着没有出来。
放南生一直看着湖上被风掀起的荷叶,不是注目看向那随风摆动的荷花。而路恩泽不时看着远处的亭子,不时抬头看看长廊的脊梁青砖,偶有风过吹动亭中帘帷,路恩泽从其看去,能见一小女孩爬在柱子边。
两人靠近亭处几步外,放南生驻足看向了横挂亭上的牌匾,除写“连叶亭”三个字外,并未见章刻留时,而后又看向了两边柱上的竖额。
“漫步亭外客,笑看亭中人。”
“可以啊,我都不认识你居然认识。”见放南生读了出了,路恩泽对其赞叹到。
“这没什么,只不过是曲水文,看来这地方住的真是长曲国的后裔。”
听放南生说着,路恩泽已经走到了亭中下垂的帷幕边,正欲伸手掀开。放南生见状随即摇头示意其不可贸然,路恩泽见其意下之意,随而收回了伸出的手。就在两人欲转身里去之际,亭中小女孩突然蹿了出来。
“嘻嘻~”小女孩笑嘻嘻的盯着两人。两人看着这突来的笑容,一时间手足无措,放南生缓缓上前半蹲在地,微笑的看着眼前小女孩。
“你好啊!”路恩泽走上前去抚摸着小女孩的头,自上而下的对其说道。
被路恩泽摸头的小女孩咬着手指,扭头吱歪的看着他。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路恩泽感觉有股莫名的亲切,一瞬间也蹲了下去,摸着小女孩头顶的手缓缓的收了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呀?”路恩泽轻声的问道,一旁的放南生则从其腰间乾坤袋中,拿出了一个竹蜻蜓递给她。
小女孩咬着手指看着竹蜻蜓,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去拿了过了,而后用笑嘻嘻的说道。
“我叫小小!”
“小小!”
小女孩闻言立马把竹蜻蜓塞到了路恩泽手中,转而跑到了走出帷帘的女子身边。只见其左手弯曲掌着帷帘,右手抱在胸前冷冷冷的看着两人。
“妈妈!”小小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一手拉着女子的衣服,一手搓着脸。
一袭白衣的女子倚靠着柱子,如谷中幽兰散发阵阵芳香,精致的脸上似如水中挂月洞箫声声,修长的身姿使其气质非凡,远远望去也能令人心旷神怡,双目传神动人,一眼望去如那四月海棠御树而开,足以让人回味终身。
“谁让你给我孩子东西的?”
“不是我是他给的!”路恩泽闻言,看着手中的竹蜻蜓转而指着一旁的放南生说道。
“你倒是会说……”放南生见自己被路恩泽毫不留情的出卖,转而瞪了路恩泽一眼。
此时的女子整个人走了出来,怀抱着手臂上下打量着两人。此时的路恩泽才发现,眼前这女人竟然没有穿鞋子,放南生见状急忙眼神闪躲,转而弯腰行礼道。
“儿时玩物,留之于身常做念想,见小朋友可喜与之相送,如有冒犯还望见谅。”
“我同意了吗?”女子并未领情转而直接走到了放南生面前。
放南生弯腰并未起身,余光处见女子走来,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女人双脚。可下一刻放南生猛的一个后退,转而惊恐的看着眼前女子。
“怎么了兄弟?”路恩泽见状忙的开口问道。
“她不是这里的人!”
女子闻言停住了脚步,右脚有意的往后面收了一下。在站远处的小女孩,此时正疑惑的看着几人,一同陪小女孩玩耍的小男孩,此时也跑了出来站在了小女孩身后。
“她不是这里的人,那是哪里的人啊?”
“你们蒙山人!”
“蒙山人?是嘛!我就感觉和那个小女孩特别亲切。”
下一刻一脚迎面很扫而来,路恩泽毫无准备,一个闪躲不及竟被踢了出去,好在被长廊的柱子挡住了,要不然这一脚必被其踢到湖中。
“哎哟~她……她……不是蒙山人,蒙山人从不对自己人出手!”
被踢翻在地的路恩泽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半蜷缩在地上喊着。放南生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刚刚女子瞬间的一脚毫无灵气波动,但确是取杀之招,若不是其手下留情,恐怕能将两人瞬间斩杀。
“小小……”看着地上掉落的竹蜻蜓,女子对其身好的小小喊道,小小闻言跑上前来,只见女子看着地上的竹蜻蜓对其点头示意,小小立马跑到地上去捡起了竹蜻蜓。
“多谢公子礼物相赠,小小!”女子见小小捡起,转而看向一旁的放南生说道。
“谢谢叔叔……”小小听见女子叫其名字,自是能明白的。
“哪里哪里,不客气。”放南生不敢直视眼前此人,只是低头恭手说道。
“外面天热,两位进来坐吧。”女子转身迈步向亭中走去。
“别装了,人走了。”放南生走到一旁将路恩泽扶起,被扶起的路恩泽看着女子的背影仰着拳头,歪咧的嘴是要说些什么。
“你就知足吧,若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脑袋早就被踢碎了。”放南生半蹲在地,看着垂亭帷幕对其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打开帷幕走进了亭中,放南生率先进入,而后路恩泽也跟了进来。
“叔叔……”小小见放南生,举着手中的竹蜻蜓,在放南生面前晃动,放南对其咧嘴一笑,转而看向了亭中挂着的琳琅满目的字画。
女子并未理会进来两人,此时又重新坐回了案台,拿着手中之笔不停的蘸着摸水。路恩泽捂着鼻子,下意识的对其瞟了一眼,见其似在坏笑而后对其开口问道。
“你是蒙山那的,离开蒙山就不守规矩了吗?”
女子闻言并未作答,只是侧目对其冷冷一视。路恩泽见状急忙背对其走到一旁,随即坐在了背对着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好在亭中方园百米之地,除去建筑所占之地,期间空间仍然很充盈。路恩泽坐下没多久,转而又试着看向其身后书对女子望了去,女子察觉到了路恩泽的注视,但并未对其理会。看着女子的路恩泽,从其眉宇之间感觉到了一种熟悉之感,这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竟一时让他忘记了刚才的一脚之痛,转而越看越出神了。下一刻只见女子笔尖似动不动,针尖大小的一滴墨露从中飞出,路恩泽双眼一闭一睁之间,丝毫墨珠如雨滴之水飞入其眼中。如水入眼,路恩泽只觉是刚刚被踢的鼻子堵塞了,随而眼睛涌出了泪水。念头一转路恩泽离开了凳子,转而盘膝而坐调转灵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