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过后,四人已身现别业荒芜的北部之中,在这北部的土地之上,除了那无尽的沙海在无其它。偶有狂风卷起满天的黄沙,恍如今日已是时间尽头,无有藏身之所驻足此间亦觉生命渺小。
“挺不住了!咱们回去吧,再走下去非死在这里不可!”昆好用手遮着眼睛,迎着狂风自顾自的喊道。
“回?怎么回?”路恩泽走在三人前面,此时回过身来背对风沙,眯着眼睛面对三人反问道。
三月以来,除了头一月行进在茂密林间,剩而面对的就是这无尽的狂沙了。无风之时尽管炎热难耐可还能御剑飞行,若遇见狂风滚沙不能前行之时,四人只能躲在沙丘背面以御狂风。地图上并未标注此地黄沙一片,只是无字独留一段与地图中部相隔甚远的空白。
“这把是被坑了!也不知道这地图是谁画的?”路恩泽拿出地图,看着那空白处说道。
“什么古学大师,尽害人!”齐三弹了弹裹扎在头上的衣物,不少沙土掉落下来。
“我们走不出去了,倒不如好好欣赏欣赏无尽荒漠,漫天黄沙。”放南生一屁股瘫坐在地,双手放在膝盖上,扭头艰难的看着后方走来的路。
“这话,还是留到你死的时候在说吧。”昆好拿了一个辟谷丹服,右手探查之下乾坤袋能再也摸不到辟谷丹了。
“死的时候除了死亡,还能看到什么?”齐三听着两人谈话,扭头对两人无力的说道,而后迈步走向了路恩泽。此时的路恩泽正在查看地图,见其迎面走来抬头瞟了一眼。
“还能看到内心的恐惧。”路恩泽说完又低头看着地图。
“看出什么了?”走上前来的齐三对其问道,风沙猛烈齐三也学着其背对着狂风。
“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如果我们没在里面鬼打墙,那我们离锻造崖应该不远了,怕就怕……”
“不必担心,进入这片沙漠时,我就发现北方若隐若现有一颗星星闪躲,我们的方向没错。”两人的对话引起了放南生的注意,此时坐在地上的放南生站了起来,刚一起身衣服就被风刮的欲要离体而去。
“那就走啊!”昆好左手压着头顶衣物,右手掩面,此时也站了起来。
几人见状相视点头,而后四人又迎着风沙向北而去。
又在沙漠中行进半月之后,就连路恩泽在李平海处夺来的诸多丹药也消耗待尽。四人靠着意志苦苦支撑前行,走着走着众人似乎看见天际之处,有半个山顶悬浮半空。
“你们看……”路恩泽指着远处天边的半山说道,那山就像生长在天上的蒲瓜。
昆好已经脱水晕了过去,呼吸微博全屏齐三将其驮着。齐三随着路恩泽的话音努力的看去,只见眼前一片模糊,是汗水流进了眼睛模糊了视线。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行走在这沙漠戈壁犹如在炉上烤着,风沙席卷的地段后,随之而来的是席卷着每一寸土地的热浪,在这烈日灼烧下,使人喘不过气来。
“错觉……”放南生心无余力的放眼望去,一个踉跄竟迎面铁了下去。
“南生……南生……”齐三朝放南生喊了两声,一个迈步不急也随之迎倒在地。昆好重重的压在其身上,不知是其力竭倒地,还是怕若是在驮一人上身,怕是真要寸步难行了。
路恩泽正欲回头说话,随着省体倾斜晃动也侧躺在地。半月以来所携补给早已用尽,重人生命维持全在其休息时,路恩泽不断的灵气输出,作为领队的路恩泽此时在也坚持不住了。入地而睡天为被,从此长眠不尽休,已尽七分人事但随天意三分。
就在几人晕倒之时,远处天际恍有一道人影从悬山飞出,似若流星划破天际,又如银河流入海底,刹那之间便已出现在了几人面前。来人是一位鹤发老者,其年龄不可估算,至是不下百岁。老者驻足片刻,见其指尖晃动,而后几人随之飘去。
锻造崖鼎峰山内谷,一处大殿之中,正有四名年级颇大的长者坐在厅堂之中,只见其面南而坐的两人,一人身着红袍一人身穿黑袍。红袍之人居左而坐,而后黑袍者靠右而坐,两人均面南而坐。其下两人,一人身穿白袍居西侧而坐,一人身着青袍坐在东侧。
“大执事丞老出去了。”青袍老者开口说道。
“大居稷不必担心,丞老年事已高乃我族中长辈,在这崖山呆了一辈子,想来是乏了出去散散心罢了。”还不待红袍执事开口,与其对面而坐的白袍老者先开口答道。
“元开流,你身为大记事可不能徇私枉法包庇同族之人呐。”此时面南而坐的黑袍老者开口说道。
“总造多虑了,丞老与我辈穷其一生都在这断崖,难不成还能弃你我而去吗?”红袍老者见其开口说话,不待余下两人多做交流便已开口说话。
正直此时,一道灵力突然击开了厅堂殿门,一名白袍老者突然现身堂中,恍如隔世凭空出现。
“丞老~”
“丞老~”
厅中平坐四人见状,急忙起身弯腰行礼。
“怎么?你们四人齐聚一堂,就为了商议如何应对我这个叛逃的老头子了?”老者挺挺而立,还不待四人做答,就见其身后飘来了几人,这几人正是险些埋身黄沙的路恩泽几人。
“不敢!不敢!”红袍长者和白袍长者看着老人并未开口,只是余下两人弯腰行礼说道。
“大伯,这几个人是?”白袍长者看着其身后几人,低眉对其问道。
“我正要和你说呢,元开流你记下,我元泰丞,今日今时,带回来了四个外来者。”老者闻言,对其白袍长者说道。
“是,大伯。”白袍长者应声答道。
“大居稷,你总领我崖山两族安顿事宜,这四个人我就交给你了。合不合规矩,你大执事可随时来找我细算即可,我自会领罚受罪。”老者说完留下悬浮四人,不待其站立四人回话,老者便已消失不见。
“晚辈不敢。”
“是,丞老。”
几乎就在老者消失的同时,青袍居稷和红袍执事分分开口应承道。
老者走后,路恩泽四人纷纷落地,扑通声引起了站立四人的注意。
“这可怎么办?”待老者走后,看着地上的路恩泽四人,青袍居稷开口问到。
“你是大居稷,别问我们呀。反正崖山大小事宜我均会记录在册。”白袍记事闻言抚摸着胡须,半笑着对其说道,说完扶着椅子又坐了下去。
居稷闻言,看向了一旁正欲坐下的黑袍总造,此时大总造依旧沉默不言,察觉其目光神色后,对其微微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