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蒙山之中灵怀镇,而蒙山则是这真灵大陆西南的高原群山,因此高原也得名蒙山高原。
灵怀镇灵怀书院内,一位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正认真听着台上的先生讲课。
“生是万物之本,故而曰始,无是万物之所归故而曰终。此乃经典典藏道藏之中的本始真经,我今天带诸位温习经典,是希望你们在下个月的三宗考核中能以平常心对待。”
“先生我已气感两段,同源之宗明宗我不敢奢求,但完成考核步入开门剑宗有何难事。”此时说话的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学员。
“不错,以你之资确实前途无量。”台上长者点头致意。
二者对答,引得席上同学纷纷观望,这位气感两段的少年是镇上望族苏家家族之子苏泰,或许一个千年古镇的望族不值得他骄傲,可能在年紧17的年纪能步入气感二段绝非易事,要知道蒙山高原本就灵气稀薄,虽然不乏众多出色的苦修之士,但很多人却是一辈子连感应到天地灵气也不能。
“我年幼之时便已能感应天地灵气,本以为能追随族中先辈的脚步去游历真灵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可我在十六岁欲踏入合道之境时,因过分依赖书中所言,因而对道失去了自我的理解,随远而非我所行也。导致我失去本真走火入魔,老夫陷入嗔痴这几十来年,在饱经岁月之后才慢慢沉心静气下来。如今已是七十有六,好在我修行散尽之后找回了本真,让灵魂重新注入了我的躯体,现如今看你们这些后生如破冻之笋,如覆春草木老夫亦聊感心慰呀。”先生长者半回忆半教导的说着,而后又道。
“希望众弟子以我为戒,事事切勿操之过急才好。”
“我等谨记!”众弟子齐声答道。
而后有弟子说道。“要知道我们真灵大陆修士修行,一生不过经历其五道三人之境,合道之境虽只是道境之处,但要突破气感七段谈何容易,我等一席子弟除苏泰之外,又有几人能气感入道呢?”
众弟子闻言默不作声,先生长者闻言也陷入了沉默,路恩泽闻言也是默不作声加以思索起来。
他不紧想到,先生长者乃是这灵怀镇上千年的望族李氏门人,而苏泰则是苏久安之子,苏泰虽在家中排行老三,可苏久安之子个个人中龙凤,其长子苏启早年已被明门看中,据传曾在九岁已能感应六段之气,而在其后不久你来我往的三宗之人更是在苏府久久不肯离去,三宗来往者无一不想把这位天赋极佳的少年纳入自己的宗门。后来在苏父的几经思考下,最终还是决定让其子拜在明宗申冲子门下。而其女苏童虽比不上自己的哥哥那样有天赋,但也被开门剑宗有山道院录入在册。苏启离开之时快要十岁而其妹与之小两岁,录入有山道院也不过才年紧十六岁。路恩泽想到这位长其两岁的姑娘,不经意间看向了同席对坐的苏泰,而在回想自己如今也到了十六这个而立之年,路恩泽却内心苦涩。苏泰回望与之相对,看着眼前好友苏泰随即开口问道。
“下个月三宗考核有何打算?”
“阿泰你知道的,我对灵气还没有感应,有许多人一生之中也不会与之有所感应,但我想这也改变不了我们连接天地的事实,我想的是文考三千道藏典籍,亦或丹考药藏从书。”
“先生说药藏流派众多,就三宗而言明宗是同源之宗,其药道功底典藏都很有累积,不如你我一同参加明宗考核。”
“明宗是同源之宗,我想不管是气段感应,还是文考二藏典籍,那都会比另外两宗难上许多,我想在灵怀书院参加开门剑宗的考核,这样或许我还有一半的机会通过。”路恩泽权衡利弊的说道。
“那我呢?你觉得我能通过明宗的气段感应吗?我想去明宗找我大哥,有他在明宗照顾我,我父亲也能放心不少。”
“你气感二段,如有望在下个月突破三段,或可被收做外门弟子。”
说到此处二人均默不作声。虽如此可两人的对话还是引起了身边同窗的注意,可大家都好像思索着下个月的三宗考核,只是安静的听着并没有人打破二人谈话。
最终还是台上长者先生打破了沉默,开口道。
“都回家去吧,今天是你们回家的日子,回家的这一个月望诸位好好准备,希望你们在下个月的考核之中都能去到你们想去的宗门,我也该给自己放个假了。”先生李旬本是镇上望族,其先祖李从游从蒙山之外而来,游历蒙山之后立足安于灵怀镇,李从游本人修为极高,居传当年和明宗一代大宗师常虚道人交手,二同为道一之境但却未分胜负,晚年二人亦师亦友相交盛欢。或许正是因为其先祖的传承,亦或是其先祖和明宗一代老祖的关系,千年以来李氏一族人才辈出,其中不乏出色的丹师和武道高手。
回家的路程有半天时光,一路上陈恩泽只想好好放松放松,可一同回家的苏泰却说起了道藏从书的五道之境。
“气感七段合于道,故而合道之处,合道聚灵乃道灵境,明灵于心道明于有意之境,故而谓之道明境。而道体如一如天地同心,是乃道一之境,而五道之最即真我本真之道,道真境!我决定了我苏泰的武道追求,便是那至高无上的道真之境,想我真灵大陆自古及今,又有几人能入这无人之境呢?”对于下个月的考核,苏泰十分激动。
“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就像八千年前伟大的明宗始祖,武明祖师那样。”路恩泽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上一岁的好友真情说道。
“如果你去到开门剑宗以后见到我姐姐的话,叫她有时间回来看看父亲,就是父亲很想念她,我看见我哥的时候也会同样跟我哥说的。”苏泰说道。
“好啊,泰我见到苏童的时候会传达的。”
不知漫步走了多久,二人一直在路上谈论着以往的话题,一路上他们没有过多的去关注路人,因为这是他们生活了十几年的灵怀镇街道,是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些人来人往的过往旅人,他们有的是三宗在册修士或内门或外门,谁又知道呢?他们不会轻易显露自身的修为,灵怀镇虽处三宗边缘,可同样也受三宗联名治理,但这一方小地终归还是属开门山属地。三宗修士在这里也遗留下不少的浪漫爱情故事,或许这是一个浪漫的地方,可谁又在乎呢?如果你不说起你的过往,我想也不会有人主动开口去问,似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在传递一种情感,这种情感说起来可以是各自为好。不知过了多久二人走着走着,终于一座恢宏的府邸映入了二人的眼帘,初看的苏宅是不明亮的,因为屋顶盖的都是黑瓦,四周灰白的高墙上你能清晰的看出那些砖垒砌的条很,黑色的大门镶在这一堵白色的墙中,一切都是那么的合理,门檐下的两个红色大灯笼就像是这宅邸的眼睛,而这门就是它的嘴巴。想到这里路恩泽不禁嘴角微微上杨,他想我们居然住在这样一个怪兽的肚子里。
“我到了朋友,你要不要先到我家坐坐,我父亲去五峰镇做生意时带回来不少好茶。”苏泰邀请道。
“我想我应该先回家不是吗?我父亲母亲知道我今天要回来,安时间算这会儿也差不多快要到家了,在我的印象当中你一直是不喜欢喝茶的,难道是我记错了吗。”路恩泽一边挠着头一边笑道。
“哈哈,你是懂我的,但你要知道醉翁之意从来都不在酒,虽然喝酒也会醉,我想说的是,喝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喝我的朋友。”苏道注视着路恩泽说道。
“分别吧,我们一个月后还会在见的,如果可以希望那时的你已入气感三段了。”路恩泽边漫步离开半回头对苏泰说道。
苏泰跟路恩泽一边挥手告别一边喊道:“是阿谁不希望如此呢,不过我看不喜欢内卷阿!大不了我和我父亲去贩卖药材!”
“你不会喜欢的泰!相信我!你还是更向往你哥哥那样的生活,我也不知道关于你人生的事,我想就如同你的人生一样,因为那是你的事,我想你一定有所考虑的,要不然你干嘛一路上跟我说这么多呢?”
路恩泽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总于这一次看到的是有所期待的房屋了。
“回家的路途真是漫长阿~”路恩泽自顾自的说道。
路恩泽用手亲亲的推开了房门,从推开的一点点门缝里悄悄钻了进去,如果这时有路过的人看见那一定以为是个欲图不轨的小偷,好在路恩泽家住在灵怀镇西边的一处竹林深处。灵怀镇西边居住的人家看起来显得没那么富贵,但到也不失普通人家的样子。一路回来两人同行耽搁了不少时间,路恩泽一个人走的时候倒是快了不少,刚步入镇西的路恩泽就感受到了内心那久违的宁静,镇西住着七八十户人家,整个镇西的人都带着亲戚的关系,镇西口的几户人家虽然也是亲戚,但那更像是一种称呼,最亲近的几家要属同姓族胞了,镇西的路姓族人只有七八户人家,我想他们是孤独的。
溜进门的路恩泽看见座子上用瓷碗倒扣住的三盘菜,却没有看见他的父亲和母亲,心中不免有些失落。路恩泽申手拿开了扣住菜的瓷盆,拖着碟子的左手粘上了一点盘口流落的油,路恩泽看着眼前的这三盘菜,每一道都是他的最爱,有绿豆烩腊肉还有油白菜和一道煎豆腐。
饭后的路恩泽看见了回来的父亲。
“爸!妈呢?妈没和你在一块儿吗?”
“你妈去你六叔家帮忙了,她家明天要找人上屋顶房梁,说是今晚要多准备些明天的饭菜,免得怕明天请来帮忙的人来了,手忙脚乱的闹出什么笑话。”
“咱家不是和六叔家不对付吗?妈干嘛还要去帮六叔家的忙呢?这不是现得咱家是趴趴脸。”路恩泽不快的说道。
“嗨!那有啥的,咱家地本来就没多少,全靠着这一片竹林养活,我也不老种地了,你六叔家占点就占点嘛,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子子孙孙想用了那也就行了。”路恩泽的父亲身材非常协调,看上去十分魁梧一脸的胡渣子看起来十分随意开朗,一眼看过去你不会想到这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该有的样子。
“那为啥不是你享受呢爸?”路恩泽回道。
“你不会想累死你老爸吧,等你修了仙咱家就什么都有了,财富名声地位也会随之而来了。”路恩泽的爸爸路回说道。
“不过老爸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务俗的人,老爸只希望你修仙能健康长生,爸就这一个愿望。”路回说道。
“爸我们得好好谈谈,我觉得很有必要,我想就现在谈。”路恩泽听了父亲的话语,觉得这是一个需要谈论的话题。
“好啊你说吧,我听着就在这片属于武明大帝的土地上,他会见证我们的谈话,向老爸袒露心声吧我亦回知无不言。”路恩泽的父亲看着路恩泽说道。
路恩泽走到院子的石桌子前缓缓坐下,刚一坐下一股冰凉的触觉就从石凳子上传来。
“爸,你觉得长生的意义是什么?”桌在石头凳子上的路恩泽看着站在门口的父亲说道。
“嗯,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在还没有遇见你妈妈之前也曾四处问道,其中我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可做为一个父亲我要说的是,这或许是一种生活方式,在我们这个三宗之地大部分人的生活方式。你能明白吗?”路恩泽的父亲回答道。
“这太难为你了爸,我想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这就好比我问你我我们为什么活着一样,这没有意义是吗?毕竟我们生而为人我们活着。”路恩泽说道。
“孩子那从来都不是重点,如果你相信神那神一定会告诉你,你为什么活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孩子。”路恩泽的父亲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样子像极了先生李旬。
“我不知道爸,大家忙碌的活着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我想我应该像他们学习,至少他们是生活的智者。”路恩泽说道。
“你说的对孩子,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你要知道人的一生很漫长,如果可以我希望你遨游在仙侠的世界不要醒来,这是一条通向永生的路,你要相信你自己,有时候世人的偏见只会使你难过。”路恩泽的父亲说道。
“这令我难过爸,就是你矛盾的话语我分不清真假,漫长的一生就够我头疼的了,为什么还要去追求永生,我不知道爸,我想我还需要生活的经验。”路恩泽看着父亲说道。
“是的,那正是我要告诉你的孩子,你妈妈今晚回忙到很晚,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去你六叔家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好好准备三宗考核吧,希望你能成仙也说不定。”路恩泽的父亲一边整理着一边说道。
“哈哈!我想这是你对我的嘲讽父亲?”路恩泽看着父亲说道。
“是的孩子,试着去好好生活吧,我想这是我唯一不能教会你的或许还有很多,但是你也知道为父只是个人不是吗?”路恩泽父亲说道。
“好的爸,祝你在六叔家玩得愉快,我明天想去大田园看看,那地地方有利于我的三宗考核。”路恩泽说道。
“你自己决定吧孩子那是武明大帝赋予你的权利,别忘了像我这样时常去享受生活,别忘了。”路恩泽的父亲路回说道这
路恩泽的父亲走后,他一个人在石凳子上一个人默默的坐了一会儿,不一会儿他就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路恩泽被院子里妈妈打扫的声音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