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怎么了?”
于是,宫女们一窝蜂冲了进去。
景萱也止了步子,赶紧折身进去。
萧妃躺在地上,衣着凌乱,发钗也掉了几根。
见状,她赶紧扑上去,命人,”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请御医。”
“是,”
丫头们一边跑去请御医,一边将萧妃扶到了床上。
很快,御医来了,收到消息的景亦也来了。
至于祁祯帝,只是命人过来关心了几句。
御医给萧妃看了一圈,摇摇头,又点点头,耐人寻味。
景亦追问,“御医,如何?”
御医,“王爷不要担心,娘娘只是身体太虚,这才会晕倒,只要多调理调理就能好。”
“当真没事?”
“臣为娘娘把脉,脉象虽然急促,但也是沉脉,并无大碍,只要多做休息即可,臣开几幅药,让娘娘按时服用。”
景亦悬着的心才放了下去。
等御医离开后,萧妃便醒了。
景亦还没上前,景萱就冲了过去,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萧妃的手,泪眼汪汪,担忧哽咽。
“母妃,你刚才真是吓坏萱儿了。”
瞧自己女儿哭得如此伤心,萧妃惨淡的嘴角扬了扬,“母妃没事,不用担心。”
“怎么会没事,御医说母妃身子太虚,你就是太操劳了,才会如此。”
萧妃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景亦在自己跟前。
惊,“你怎么来了?”
景亦:“听说母妃病了,儿臣担忧,所以立刻进宫来了。”
“是哪个丫头报的信?本宫不是说过,不要惊动亦王的吗?”
桑兰赶紧跪下,低垂着头,“是奴婢不好,让人通知了亦王。”
“你这丫头,本宫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王爷诸多事情要忙,让你不要惊动了他,你是没将本宫的话听进去吗?”
“娘娘饶命,”
“来人。”萧妃喊了一声,几个太监进来,“将这丫头拖出去,好好掌嘴。”
“是。”
“等等。”景亦制止,“母妃不要动怒,只是个小丫头而已,你又何必气坏了身子,再说了,她通知本王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为她说话?”
“母妃,算了吧。”
萧妃叹气,狠狠看着地上的桑兰,“这次是王爷为你求情,下次再敢,就不是掌嘴的事了。”
桑兰赶紧磕头,“是,谢娘娘。”
“还不滚出去。”
当然要赶紧滚出去啊!
不然留下来被你教训吗?
桑兰出后,萧妃又和景萱说,“萱儿,你也出去,母妃有话想跟你皇兄说说。”
景萱很乖巧,点点头,皱着好看的眉心,出去了。
屋子里,就只剩下萧妃和景亦。
“母妃有什么话想说?”
“这些日子你都没有进宫,也没有带消息进来,母妃担忧,不知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母妃大可放心,现在有纪司尹帮忙,就算他景容插了翅膀也不一定能飞进京城,而且,我们手中还有那个傻子作为棋子,这一切都万事俱备,母妃大可放心。”
“嗯,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景容进京。”
“孩儿知道。”
萧妃又极尽失望,“只是没想到,你父皇竟然暗中下了密诏让他回京,这般心思,真是让人猜不透彻。”
“母妃,你不管,现在群臣都是站在孩儿这边的,父皇在朝上当众下了口谕不让景容回京,但是送去御府的圣旨却被他改了,还是一份密诏,景容想进京,唯有父皇公开密诏,可是一旦公开密诏,父皇在群臣面前便没了威信,到时候,朝臣必定骚动,为难的,就会是父皇,所以,父皇安定群臣的心,就不能公开密诏,他不公开,那么纪司尹就会带着他的人将景容拦在京城外,觉不会让他进京。”
不得不说,景亦这一步棋,确实走得很漂亮。
萧妃闻言,点头。
“你自己一切小心。”
“母妃放心。”
见萧妃疲倦,景亦不作打扰,便离开了。
出了寝宫的门,就在院子里看到景萱。
她和几个宫女在踢毽子。
大伙你踢给她,她又踢给你。
景萱笑得很开心,确实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准确来说,当初自己的那个妹妹又回来了。
见他出来,站在那儿打量自己,景萱一个走神,没有注意,毽子便掉了地上,她瘪了瘪嘴,要上前讨一个说法。
“皇兄,就是你,要不是你盯着我,我肯定能踢到一百下。”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顽劣?”
“哪有哪有?皇兄乱说。”她看了里面一眼,问,“皇兄,母妃怎么样?好点了吗?”
“有你这个丫头在吵吵闹闹,母妃能好吗?”
“啊?那母妃身子……”她苦着一张脸。
景亦笑笑,带着哥哥般的宠爱,赶紧说,“放心吧,母妃没事的。”
景萱哼了一声,捏着拳头在他身上轻轻捶了一拳头,说,“皇兄真是的,就知道吓唬我。”
“你说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在玩这种东西。”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哦!对了,皇兄你等等。”
“怎么了?”
景萱转头吩咐段儿,“段儿,你赶紧去将上次我打烂的那只镯子取过来,还有我的厚礼。”
“是。”
段儿赶紧将东西取了来。
景萱交给景亦,指着一个盒子说,“这里面的是上次我打烂的那只镯子,现在已经修好了,皇兄你替我还给皇嫂吧。”又指着另外一个盒子说,“上次皇兄大婚我都没去,心里一直愧疚着,所以也准备了一份贺礼,补给皇兄和皇嫂。”
“你倒是用心的。”
“那是自然。”她得意的挑了挑眉。
于是,景亦便带着这两份礼回家去了,
将那只镯子交给了陈香。
陈香本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到人来,便起身行礼。。
“本王都说了,让你无需行礼。”
“多谢王爷。”陈香注意到他拿在手里的盒子,问,“这是王爷要送给妾身的吗?”
“不是,是景萱那丫头让本王给你的,说是之前将你的镯子给打碎了,现在已经修好了,就拿来给你。”
“哦。”
她有些失望,还以为是景亦送来给自己的什么东西。
景亦因为要事要忙,没有多留,关心了她几句后就走了。
陈香捧着那个盒子,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身边的丫头问,“侧王妃,你怎么了?”
“啪!”
她甩手给了那丫头一巴掌。
“都说了以后王爷不在的时候要叫本妃为王妃,你是没有听到吗?”
丫头捂着脸跪下,“王妃饶命。”
一声王妃,倒是又将她给叫得称心了。
“行了,起来吧。”
“谢王妃。”丫头起来。
陈香将手中的盒子打开,里面是那只萧妃上赏赐的镯子,修得完完整整。
她拿了出来,端在手里仔细的看,一点瑕疵都没有,可见公主确实是花了心思的。
可——
“坏的就是坏的,再怎么修,终究还是坏的。”她勾着冷冷的唇,一脸阴森,心里盘算着什么,突然说,“走,跟本妃去看看被关进柴房的疯女人。”
疯女人!
指的是纪慕青。
她迈着盈盈得意的步子去了柴房。
外面还有人守着。
“参见侧王妃。”
“将门打开。”
“是。”
门开了,里面顿时传来一阵潮湿恶臭味。
陈香拧着眉,用手帕捂住了鼻子,十分嫌弃的看了一眼里面,但还是进去了。
坐在里面的人,蓬头垢面,衣服肮脏,满脸油腻。
早已不见之前的风采。
“这不是那个嚣张的王妃吗?”陈香的声音高高跳起。
纪慕青垂着脑袋,这几天里,她仿佛像过了几年一样,痛苦不堪。
不见应答,陈香冷笑,“怎么?这是死了吗?”
良久——
纪慕青才抬起头,迎上了陈香得意的眼神。
但是此刻,她已经没了之前的戾气,淡淡的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陈香再次冷冷一笑,“王妃啊王妃,你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唐唐纪家的大小姐,还有两个哥哥庇佑,偏偏沦落到要住在柴房里,真是可笑啊,要是外面的人知道了,该如何笑话你?”
哼!
纪慕青:“我大哥很快就会知道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到时候,他会派人将整个王府给踏平了。”
“你可真会说大话。”陈香蹲下在身来,与她的视线平行,说,“我告诉你,你大哥二哥是不会知道的,因为你被关的消息没有传出去,更不会传到你大哥的耳边,再说了,还有一个彩兰呢!你大哥想要问什么,只要彩兰一句话,就什么都打发了。”
“你……”咬牙切齿。
“怎么?你又想掐死我啊?好啊,你最好掐死我,如果你掐不死,又伤害了小世子,你觉得,王爷会不会要了你的小命?他会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大笑。
狰狞可怖!
但是这一次,纪慕青没有回应她,而是冲着眼前这个得意忘形的女人冷冷的看着。
反而,将陈香看得有些心虚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蠢。”
“什么?”陈香瞪着她,“不知道究竟是谁蠢,只有愚蠢的人才会被关在这里。”
“我承认,我纪慕青是一个傻子,但是你比我更傻。”
呃!
陈香不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