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说她是狂犬症!
女子气急败坏,脚一蹬,直接将踩在脚下的那张凳子给蹬坏了!
莫若被迫起身,却也不忘将桌上另外一壶酒顺走。
就算破罐子破摔,也不能摔了他的酒。
“疯丫头,可是犯病了?”
他语声中带着酒劲。
女子怒,“敢说我有病?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说着,她手在腰间上一摸,瞬间抽出一根银色的鞭子,就像一条灵动的水蛇从她身体里传了出来。
然后用力挥向莫如。
偏偏——
力道足,方向不对。
最后只挥在地上,尘土飞扬。
周遭的人群也顿时呈圆形避开,生怕搅进这场纷争中。
莫若盯着她手中的鞭子,嘲讽道,“手劲倒是够大,可小姑娘,你这鞭子可不能乱挥,打了我也就罢了,若是打了无辜的人,遭殃的可是你。”
“废话少说,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江湖术士,不如把看家本领拿出来,与本姑娘一决高下,也好让你尝尝我这夺命鞭的厉害。”
“姑娘别闹。”
“晚了。”
语落,鞭子带着力道,再次挥了过去。
莫若没有还击,而是处处躲避。
时不时的,还能空出点时间喝口酒。
而那鞭子不是挥在地上,就是挥在回廊架的柱子上,“噼里啪啦”的作响。
“臭小子,你倒是出手啊!”
“本公子不与小女子计较,你最好收了你那根鞭子,不然,我便烧了它。”
“好啊,那你倒是出手试一试,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于是,两人又打了起来。
周围的人原本还害怕得朝旁处躲避,可两人打了这么多回合,像在表演似的,大家就都欢呼起来。
“打得好,打得好。”
“快打……”
甚至有人要掏腰包丢银子过去。
花灯节也被这一幕闹得更加欢腾了,许多人群拥了过来。
卫奕也提着手里的南瓜灯在旁边蹦跳着,欢呼,“莫若哥哥加油,打她,打她。”
画面十分滑稽!
那两人,一个打,一个躲。
纪云舒实在看不下去了,朝景容说,“你不去劝劝?”
他喝着酒,看都不看那边,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男女之间的事,轮不到外人插手。”
话里带话。
“这样打下去,非闹得人人皆知不可,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办?”
“出了人命倒好,到时候给莫若配个阴婚,免得他做人的时候孤单,下了阴曹地府也孤单。”
“……”
她深深感受到了莫若从小跟他长大的痛苦了。
这王爷,真冷!
纪云舒正要摸汗,景容又一本正经的抬眸问她,“若是我死了,你会跟我配阴婚吗?”
噗——
“配你……”妹。
她话还没说完,那边正在打动的声音突然没了。
就见莫若扯住了那根银色的鞭子,手腕一用力,女子被惯性扯得趔趄的几步。
“放手!”
她傲劲十足。
莫若面色冷静,轻笑一声,直接将自己手里的酒往那根鞭子上洒去。
然后——
看向景容!
景容接到他的信号后,将原本点在桌上的一根蜡烛弹了起来,衣袖带风,轻轻一挥,那根蜡烛便转在空气中,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莫若手中。
奇怪的是,那蜡烛竟然还没有灭。
莫若将烛火对在鞭子下端,带有威胁的口吻说,“姑娘,你若再不将你的鞭子收起来,我就真将你的鞭子给烧了。”
女子气急败坏!
又真的担心起来,“你要是敢烧了我的鞭子,我要你拿命来赔。”
“那你最好安分点,本公子虽然出了名的怜香惜玉,可你却是块顽石,闹得我不高兴了,别说烧了你的鞭子,就是把你丢进火炉里也是有可能的。”
“你……”
“再问你一句,鞭子收?还是不收?”
女子咬着牙犹豫半响。
莫若耐性原本不好,拿着蜡烛正要点那根鞭子——
倏地!
不知道从哪儿打过来一块细小的石头,将他手里那根蜡烛的火苗打熄灭了。
趁此,女子立刻将银鞭从他手里抽出来,正想再次朝他挥过去。
可鞭子还没出手,第二颗石子就打中了她的手腕,一时无力,鞭子软绵绵的挥在了地上。
只见“罪魁祸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姑娘,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何必闹得这么不愉快?不如就此算了,你若是想继续喝酒,我便盛情招待。”
声音十分好听。
是木槿!
没想到,她竟还会武功。
女子吃痛的捂着自己被石子弹红的手腕,瞪着她,“你是谁?”
“我叫木槿,正在这里摆对诗台,姑娘这么一闹,雅兴都没了。”
“我打我的,你对你的诗就是了,管我做什么?我这还没分出胜负呢。”
“可是姑娘,你显然不是这位公子的对手,何必自讨苦吃呢?所谓不打不相识,倒不如一块坐下来,我让人拿几壶上等的陈年好酒,一边赏灯,一边喝酒,如何?”
其实,那女子也不傻,知道莫若是让着自己,不然,自己早就吃亏了。
斟酌片刻后,她努了努嘴,便硬着脖子将鞭子收了回来,重新缠到了自己腰间上。
然后借着这个台阶往下下。
“好吧,本姑娘就给你面子。“又不忘继续威胁莫若,“你听着,我可不是怕了你,要不是因为这是花灯节,我一定杀了你。”
莫若也不争,着实闹得有些累了。
笑了笑,觉得这小妮子其实挺可爱的。
没一会,木槿就命自己的人上了好几坛子的酒过来。
“这几坛酒酿了一年,是我亲手酿的,各位尝尝。”她还特意将一碗酒推到景容面前,“景公子也尝尝。”
景容盯着那碗酒,悄悄朝纪云舒看了一眼,然后面带桃花应道,“好啊,那就尝尝木槿姑娘酿得酒如何。”
喝了一口。
称赞,“嗯,不错,酒香浓而不腻,入口清甜带着醉意,真是应了李良的两句诗,孤不知酒为酒,风不知香不香。”
“公子知道李良?”
“怎会不知?李良心游在外,不喜束缚,作的诗也都带着灵性。”
“公子果然学识渊博,连李良这个隐没的才子都知道。”
“姑娘不是也知道吗?”
两人对目一笑。
女子笑中带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