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银?
萧妃到,“知道。”
景亦:“几天前,父皇当着我和景容的面,提了起来,倒是没有挑明的说,但儿臣想,父皇正在考虑从我和景容中选一个人,去御府县查这桩案子。”
这一说,萧妃心里也彻底明白了。
秀眉微微拧紧,“你父皇这是在避免一场大位之争,所以,打算支开一人!算是……流放。”
“母妃说的极是。”
“那你父皇的决策呢?选谁去?”
“并没有直接说,应该,是在等着我和景容自己开口。”
所以说,祁祯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萧妃摸得透了,“你父皇不糊涂,应该知道怎么决定,毕竟景华造反,是你立的功,于情于理,都不会让你去御府县,朝中大臣也因你救驾有功,风势便转向了你,这个节骨眼上,储君的位置,非你莫属。”
言外之意,自己儿子也是有能力做储君的人。
毕竟,景容目前在朝中的地位,根本及不上今时今日的景亦。
景亦唇勾一笑,“若不是母妃的计策,让儿臣利用景华身边的潘先生,借他的口,怂恿景华造反,又买通了侍司部的张大人,此事,也不会那么顺利。”
萧妃一副阴险的模样,往前踱了两步,“太子已经倒台,现在,只要你娶了纪家的嫡女,拉拢纪家兄弟,大位,早晚就是你的,他景容,根本就是一道没有威力的风。”
说完,又叹了一声气。
“只是可惜了孔虞那个姑娘,本宫利用她,让其代替纪家嫡女嫁给景华,虽说景华被废,可她好歹也算个前太子妃,早晚有一天,皇上念她可怜,还是会将她重许人家的,偏偏她想不开,竟然也跟着景华走了,可惜。”
惺惺作态!
语气中,又带着几分对孔虞的同情。
景亦听着,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他在璋郅殿也没有呆多久,离开的时候,在殿外的院子里碰到了景萱。
这兄妹才几日不见而已,就显得有些生疏了,景萱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从他面前绕了过去。
“站住!”
景亦斥喊了一声。
景萱脚步一顿,并没有回过身来,问了一句,“皇兄有事?”
“你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
“有吗?”景萱笑了笑,硬硬回身,眼神中,多少带了些讽刺,“皇兄哪里看出我闷闷不乐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大皇兄死了,而皇兄你应该快坐上太子之位了吧,将来,还能做皇帝,我为何不高兴?”
“谁跟你胡说的这些?”
“我自己说的。”
“胡闹,你身为公主,难道不知道有些话当讲,有些话不当讲吗?”
景亦明显有些生气。
可是——
景萱唇角上的笑,渐渐变得冷卓起来,眼底不经一红,吸了吸自己泛酸的鼻子。
紧着脖子,抬着下巴说,“皇兄说的话,皇妹当然知道,可是皇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皇兄的心,如此狠,狠到连自己的亲兄都不放过,真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成为皇兄你手中的一颗棋子,生死,由你决定。”
这话的意思很清楚。
原来,方才他和萧妃所说的话,景萱都听到了。
景亦心中警惕,伸手,一把拉住景萱,阴冷着一脸张,严肃道,“景萱,皇兄所做的事,也是无奈之举,但不管如何,我都会保护你,你不是棋子,明白吗?”
说完,景萱一把将他挥开。
往后退了好几步!
斥声道,“你有什么资格保护我?从一开始,你就和母妃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如果不是你和母妃,虞姐姐也不会进宫来,也不会被你们利用而嫁给大皇兄,更不会死,是你们,是你们害死她的。”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哽咽。
景亦本想再次伸手去拉一拉她,可她往后又退了好几步。
方才的难受演变得怒气冲冲,一边说,“我要去告诉父皇,将你和母妃说的事全部告诉父皇。”
说话的同时,就打算拔腿去阜阳殿了了。
而景亦还没来得及拉住她,甚至是叫住她,身后,就传来了萧妃的声音。
“来人,将公主绑起来。”
是的,说的是绑。
听到命令的太监们得令,上前拽住了景萱。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父皇。”
她挣扎着身子,咬牙切齿。
萧妃踩着莲花步,走到她面前,眼神沉下,语气轻柔道,“萱儿,母妃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你和你的皇兄,你心里应该要明白才对。”
“我不明白。”她吼了过去,“母妃,是你害死了虞姐姐,是你,也是你和皇兄害死的大皇兄,我要去告诉父皇……”
啪——
狠狠的一记耳光打了下去。
直接将景萱打的偏过了脑袋,嘴角流血。
在场的人几乎都傻眼了!
连景亦也是。
而这一巴掌还是有效果的,景萱也不挣扎了,也不吼了,侧着一张脸,良久没了动静。
萧妃手掌火辣辣的疼,可她没有半点心疼和悔意,甚至下令,“将公主带下去,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她离开寝宫半步,否则,本宫便要了你们的脑袋。”
“是!”
几个太监不敢违背,便将如同木偶的景萱带了下去。
缓时——
景亦上前道,“母妃,此事……”
“放心吧,我是不会让萱儿去见你父皇的。”
“恩。”
景亦也安心的离开了。
……
另一边!
从皇宫离开后的景容,直奔竹溪园去了。
刚进院子,就看纪云舒在其中一口棺材前倒腾着。
嘴里还碎碎念叨了几句。
景容轻咳了一声,纪云舒才偏头一看,“忙完了?”
“恩。”
“去了孔府?”
“恩,画像已经给了孔夫人。”
纪云舒点头回应。
没有再说别的。
景容走到她身旁,蹙了蹙鼻头,往棺材里看了一眼,那堆生生白骨上,还沾着一些黏稠的绸缎布料,颜色暗沉,又混合着一些泥土,湿湿的感觉。
看上去,倒不像有十四年那么长。
皱眉,困惑的问道,“这幅骸骨怎么和别的不一样?”
“是不一样。”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