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本王怕是必死无疑

“那你的梦里,有没有我?”

景容问。

她对上他的视线,抿了抿唇,又轻抬着下颌,说:“有,一定有,只是,不是在生活中,而是在书里。”

“书里?”

一个在历史上存在的人物,不在书里待着,你还想在福尔马林里泡着吗?

可是话到嘴边,却成了——

“因为我梦中的那个地方,是很久很久以后,王爷当然应该在史书记载着。”

“本王简直被你绕晕了。”

“我以后慢慢解释给你听。”

“也好,反正,来日方长!”

这话,总是带着调戏的味道。

纪云舒也总是被他类似这样话弄得哑口无言。

景容紧握着她的手,深情凝视着她:“能拥有你,已经是本王最大的福气了,就算将来史官将本王载入史册,其中,也必定有你,因为,你会是本王的容王妃。”

“我何时说过,要做你的容王妃了?”

“非你莫属!”

纪云舒娇羞之下,又睁着那双墨眸看他,

严肃说:“我选择跟你在一起,自然也做好了接受一切磨难的准备,可你是王爷,而我终究只是一个庶人,荣华富贵、金银财宝我都不要,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隐在青山长流中,退在绿原雪山下,终日里,能彼此相依、携手而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至此便够了,而倘若这一切,需要你放弃如今王爷的身份,与我一样,是个庶人,你可愿意?”

就仿佛是在问,江山和美人。

你选哪一个?

景容将她拥入怀中,冷凛的墨眸中,像凝聚着一万伏电流般,炙热而焦烈。

他说:“你的愿望,何尝不是我的愿望?相信我,那样的日子,一定会来。”

“真的吗?”

景容重重点头,又像个孩子似的,小气道:“不过,不能带上卫奕,那小子,实在太能折腾了。”

她当即从他怀中起来。

着急道:“可是我答应了卫伯母,会好好照顾卫奕。”

景容琢磨道:“既然这样,那就早点将那小子嫁出去,放心,本王会为他找一户好人家,瞧着卫奕长得也挺水灵的,应该没问题,到时候,本王再随他一份大礼,保证他一辈子吃喝不愁,甜甜美美,生一堆的子孙后代!”

哥,卫奕是男的!

你眼瞎啊!

纪云舒汗颜,一把将他推开:“你就不能正经点吗?”

“我是认真的。”

“看不出来!”

纪云舒呛声回去。

小妮子,脾气还挺大的。

景容暗地里笑了笑,于是,便服了软。

“好好好,本王答应你就是,带着卫奕,毕竟那孩子也挺可爱的,将来你我生了孩子,也需要有个哥哥陪着玩一玩!”

“你脑子被驴踢了?烧着了?”纪云舒伸手,用手背去探他发烫的额头。

景容一把握住他的手,皱眉认真,道:“我大概真是烧着了,所以此生此世,都需要你陪在我身边为我驱热覆凉,你若是离开,本王怕是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

你老说的实在太严重了。

可还是将纪云舒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拧着眉,“不准胡说!”

“是!”

景容可是乖巧了。

纪云舒这才笑了笑,将头枕在了他坚实有力的肩膀上,看着那轮硕大的圆月。

“我想,我大概真的回不去了,所以这辈子,都要留在这了,也注定只能跟着你,可是,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这话才说完——

咚!

景容用手指头在她额头重重的敲了一下。

生气且带着傲娇的语气说:“你可知道,这世间多少女子想爬上本王的床,却没有这个机会,你就偷着乐了吧,睡了本王一次又一次!”

“谁睡你了?”

“在凉山山谷底下,在本王的落院里,说不定等会……”

“打住。”

纪云舒白了他一眼,懒得动嘴皮子了。

后一刻,景容又厚着脸皮将她揽了过来。

一推!

一揽!

来来回回好几次!

……

翌日

景容回了府,立刻遣人去办事。

等到了晚上——

他在屋子内点了一盏灯,坐在桌案前提笔写东西。

一身锦袍素色,冠至头顶,一根灰色髻带披肩而落,垂眸而下,那张平日里冷凛的脸,此刻竟带着一股书生怏然的温顺感。

颇有味道!

像极了一个芊芊学子!

路江急匆匆前来,站在门外的正中央,俯身拱手。

“王爷!”

唤了一声。

景容没有回应,依旧提笔在写字,像是出了神。

直到纸上落下了最后一笔,才抬起视线,看了路江一眼。

“如何?”

“李老将军在进京之前,并没有任何异样,他在青州的兵马,也一兵一卒没动,此次前来,除了带着几个随从,没有别的了。”

一一道来。

景容抬手勾着右手宽大的袖子,将笔轻轻的放在了笔架上。

又是许久不应。

直到纸上的墨干了后!

他将纸挑了起来,嘴角勾着笑,欣赏着自己写的诗。

“恩”了一声,道:“这诗,也不知道云舒喜不喜欢?”

一脸犯愁!

敢情,是在给纪云舒写情书啊!

路江依旧毕恭毕敬的站着,只有偶尔抬头一看,便看到自家王爷脸上泛着浓浓的幸福感。

王爷果然是中了爱情你毒,而且是不治之症。

可就在景容欣赏自己大作的同时,他又漫不经心的道了一句。

“那老家伙毕竟在这世上活久了,而且还是三朝元老,行事上,必定十分小心谨慎,所以,你一方面暗中派人盯着李府的一举一动,另一方面……盯着李刚。”

李刚!

李老将军的儿子!

艾玛,还真叫李刚啊!

路江不明:“那李刚目前还在青州,自己女儿死了都没来,而且李老将军入京,他也没有跟来,王爷为何要派人监视他?”

景容收敛起了脸上泛着的幸福感,突然沉冷下来,狭长的细眼,似一支东兰竹叶,尖而锐灼!

“李刚这个人,看似是个鼠辈,可他是那老家伙的儿子,毕竟,有什么样的老子,就一定有什么样的儿子,所以,如果那老家伙真的别有目的,说不定,能在他儿子身上找找。”

“属下明白了。”

“这件事,不要让云舒知道,让她安心待在竹溪园将白骨人像画出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