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
路江抱着一个红单子,急急忙忙的一路往后院的凉亭去了。
而这会,景容正与秦士予正在凉亭中喝茶!
聊得正起劲。
“案子总算要开始查了,临山的墓也都挖出来了,现在,就只等着纪先生将白骨人像画出来,这样,就能早些知道失踪的一人是谁,案子,就能顺藤摸瓜的继续往下查!”秦士予说。
景容颔首:“只是时间上要多花费些时间。”
“十四年都等了,何况这短短一年时间。”
“秦大人说的是。”
两人品了一口茶。
秦士予又道:“对了,皇上寿辰在即,王爷的礼,备好了吗?”
影都还没呢!
他轻摇了下头,道:“不急”
秦士予却很上心,说:“若是往年,倒的确不需要着急,但是今年不一样。”
有意提醒!
景容笑笑,其实心中是明白的。
只是嘴上还是问了一句:“秦大人的意思是?”
秦士予皱了皱眉,道:“当朝时局,各大官员,甚至是皇上心中都很清楚,王爷多年来,虽然无心朝政,也从不与太子、亦王相争,但是,王爷为人也好,行事也好,都绝不逊任何一个皇子半分,而今年,王爷奉命查《临京案》,已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了,现在,又有一个纪先生在帮王爷,而且此人还甚是聪明,在萧妃生辰宴上,当众以失踪案作为交易,让皇上答应在临山开棺,接着,又在曲姜这件事情上展露锋芒,这样一个人物在王爷身边,怎么能不让他人多留个心眼?”
一番话,道出了其中要害!
也让人心中一紧。
景容单单听着,原本舒展的眉心,也渐渐拧成一块。
这些,他都知道。
而且这一切,都脱离了他原本的计划。
本是想着带着纪云舒进京画个骨,并不想她牵扯到朝政上来,偏偏——
一切都渐渐脱离了轨道!
微微沉了一口气,他没有回应秦士予的话。
缓时,秦士予似乎想起了什么,抬谋道:“李老将军,正在来京的路上。”
“什么?”
景容震惊!
秦士予继续说:“这十多年来,李老将军一直在青州住着,不管发生何事,也不曾进京来,但是此次皇上大寿,他却来了。”
奇怪!
景容寻思了下,嘴上说:“莫非,是为了《临京案》?”
“王爷不是听纪先生说,江夫人告诉她,御国公去过青州找李老将军,回来后,御国公府就出了事吗?这两者之间,想必是有所联系的,不然,李老将军也不会在临山起棺的这个时候进京来,显然,是奔着《临京案》来的。”
秦士予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这么一说,倒也是那么一回事。
一个十多年都不进京的人,这个关键时刻来,只是为了来给皇上大寿送礼的?
或者,为了选太子妃一事?
谁信啊!
景容说:“如果真的是奔着《临京案》;来的,那倒是好了,也就不用本王跑去青州一趟,等他进了京,本王便找个时间,却找那老古怪好好聊聊。”
嘴角一勾,喝了一口热茶。
说他是老古怪,不足为奇。
谁都知道,李老将军在朝时,性格就古怪的不得了。
说到这点,倒是要好好讲一讲了。
姜太公钓鱼,用的是直钩,算奇葩,算古怪了吧?
而这位李老将军,却擅于用一根线钓鱼!
不浮不躁,明知不可能,却依旧顽固不化。
总之就是一句话,你急,你上啊!
这便是心理战!
在战场上,他将这心理战玩得那是花样百出,敌方一听是他的大名,当下就甩旗子不干了。
不打了,不打了!
打个仗跟钓鱼似的,烦死了!
都说跟李老将军打仗时,一定要有耐心,可征战沙场的敌方将军,各个都骁勇善战的,谁t跟你聊耐心啊!
正是这种奇葩式的古怪,让这位李老将军在朝中混得风生水起。
直到十八年前,解甲归田!
而这样一只性情古怪的怪物,也不知道会不会卖景容几分薄面,将当年他和御国公会面的事情一一说来,要不然,还得像三顾茅庐的刘备一样,耗着耐心,等他自己说。
想想都觉得是一件费心的事。
秦士予也是想到了这点,便说:“我与李老将军倒也算有点交情,这事,便由我先开开口,探探他的口风,若实在不行,王爷再去。”
“行!”
颔首!
正好这个时候,路江已经抱着那个红单子过来了。
“王爷,清单都列这了,你看看。”
将单子递了过来。
景容翻开瞧了瞧。
那单子上,都是名贵的珍品。
有南阳宝石、山海蓝、闽水瓶、竹心扁舟、千层帘……
单子上还列了许多!
景容过目一遍后,并不是很满意,合上单子,说:“这些虽然珍贵,但是作为寿礼,却不合适。”
路江说:“王爷,这些都是难得的珍品,今年王爷,不如就送些吧?”
“不行!”
一口否定。
对面的秦士予则将单子拿过去看了看。
便说:“路江说的对,今年不比往年,王爷今年送的礼,就不必太低调了。”
可景容却不这样觉得,只是浅笑了一下:“虽说,今年和往年是有些不同,可本王着实不想掺和党争,去和太子和亦王争风,再者说了,本王也未在朝堂上做过什么重大的事情,若是今年将礼随大了些,就显得有些刻意了,父皇的心思,秦大人你是知道的。”
此番话语一处,秦士予便点了点头。
“是,王爷说的对,倒是我考虑的有些不周到。”
惭愧啊!
可是又忙道了一句,“其实有些事情,王爷越是想避开,就越是避不开。”
说完,秦士予便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了路江。
景容依旧唇角带笑!
耐人寻味。
而路江拿着那个单子,又朝景容问道:“那王爷,今年的礼……”
景容的眼眸朝着远处的荷花池看了去。
初春季节,真是满园生机勃勃啊!
半箱,沉声道:“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不着急。”
摆摆手!
路江伏了伏身,便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