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判若两人(求月票求打赏求订阅)

“夫人说史嬷嬷身边的丫鬟回来了,有件急事,必须要当面向老夫人禀告。”

婆子小心翼翼,她们的老夫人是个火爆脾气,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自是要小心着些。

老夫人冷哼一声:“一天到晚,净是些有的没的,算了,让她进来吧。”

她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将门当然要配虎女,可偏偏长子就相中了文官家的女儿,她能如何,只能应下了这门亲事。

报应果然就来了,大儿媳体弱,接连四胎全都没能保住,眼看这爵位以后只能落到二房三房了,儿媳的娘家四处寻医问药,总算是全须全尾地生出了一个孙子。

可惜孙子被大儿媳养得娇弱,四岁时差点被鞑子抢走,从那以后,她便把大儿媳打发到边关陪着儿子,她则把孙儿留在京城自己身边亲自教养,前年大儿媳随着长子回到京城,她把已经长大成人的孙子交给他们,可大儿媳却对孙子诸般挑剔,后来索性还捣鼓出一门亲事来。

气死她了!

这叫什么来着,对,大当家说过,这是蝴蝶效应,这蝴蝶去哪里不好,怎么就偏偏全都飞到她们家来了?

老夫人这样一想,脸上便再无半分暖意。

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在老夫人面前行了礼,老夫人冷哼一声:“什么事啊?”

妇人挤出一丝笑容,这么多年了,她在婆婆面前总是会感到紧张。

婆婆当年,是真的上过战场杀过人的,如今虽然年纪大了,可却还是能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母亲,史嬷嬷打发丫鬟快马加鞭回到京城,是有件重要的事”

没等她纳入正题,老夫人便冷声打断:“行了,别绕圈子了,有话就直说。”

妇人尴尬地笑了笑:“是这样的,真定府不是也有一家惊鸿楼吗?前儿个锦衣卫镇抚钟意去了真定府,还去了惊鸿楼,见到了惊鸿楼的东家。”

老夫人一怔,刚才那个黑小子没说锦衣卫去过啊,这个混帐玩艺儿!

“东家?谁啊,左小艾?”老夫人虽然这样问,可心里却在嘀咕,莫非左小艾没有唬她,大当家真的出现了?

“惊鸿楼的东家,是何家的大小姐,就是和咱们阿臻有婚约的那位。”妇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些心虚。

老夫人豁的站起身来:“你是说,你给阿臻订的那个姑娘,就是惊鸿楼的东家?呵呵,这话你也敢说?”

妇人惊惧地后退了一步,婆婆不满意她,当然也不满意她给儿子订下的亲事,因为这件事,婆婆从府里搬出来,住到了惊鸿楼,而夫君也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搭理她了。

“母亲,这件事是真的,锦衣卫的钟意确认了,惊鸿楼的两位掌柜也确认了,何家的何大小姐,千真万确就是惊鸿楼的东家。”

老夫人怔了怔,忽然拿起桌上的拜帖:“何文青的女儿?”

“对,就是何文青,何大老爷便是叫何文青。”妇人连忙说道。

老夫人连连冷笑:“好,老身倒要看看,是哪个混帐作死作到老身头上了,来人,把老身的大枪抬出来!”

武安侯府老夫人李锦绣,以一柄长枪横扫三军,是护国长公主何惊鸿麾下第一猛将,后由太祖亲自赐婚,嫁于当年的武安侯世子陆忠,她除了是武安侯府老夫人,她还有另一个封号,忠勇夫人!

片刻之后,何大老爷带着何苒终于走进了惊鸿楼最上面的一间雅室。

一进去,何大老爷使感觉到四周的气氛不太对,接着,他便看到了一位有些眼熟的夫人。

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这不是武安侯夫人吗?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对方又是女眷,他说了几句话便退出去了,由着家中的女眷与武安侯夫人寒暄。

可这一面,对他而言却是印象深刻。

没错,这位就是武安侯夫人。

而坐在最上首的那位老夫人,何大老爷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去。

不怒自威,何况,这位老夫人看他的眼神已经像是在冒火了。

“你就是何家的大小姐?”

何大老爷怔怔一刻,才明白过来,这不是在对她说话。

何苒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可有纸笔?”

李锦绣一怔,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她没用人搀扶便站了起来,径自走到何苒面前:“你说你要什么?”

“我要纸笔。”何苒轻声说道。

分明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啊。

李锦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何苒说道:“你跟我来。”

接着,这一老一小扔下屋里的其他人,走进了旁边另一间屋子。

进了屋,李锦绣便指着案上的文房四宝:“你写吧。”

墨已研好,纸已铺就,显然,李锦绣早有准备。

何苒一笑,这么多年了,锦绣还是那个粗中有细的锦绣。

她拿起笔,在纸上刷刷几笔,接着放下笔,含笑看着面前的老人。

李锦绣上前一步,拿起那张墨渍未干的纸,只看了一眼,她的眼圈儿就红了。

“你,你,你”她瞪着何苒,这个给她当孙媳妇都有点小的姑娘。

何苒轻声笑了:“世人都知你擅使长枪,可我却知道,你的身上永远藏着一柄匕首,一长一短,都是你的兵器,但你玩得最好的,却是短刃,一寸短一寸险,我的马上将军,其实最擅长的,是一刀致命!”

话音刚落,李锦绣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黑土那个王八羔子没有耍她,大当家真的变小了!

何苒伸出脚尖,抵在她的膝盖上:“我最烦跪来跪去的,做人的精气神儿就是这么跪没的。”

李锦绣噗哧笑了,她的大当家,变得只是年龄和样貌,可是那说话的口气,做事的风格,却是一点也没有变。

“大当家,这些年您去了哪里?”

“没去哪里,我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就到这里了,至于这中间的几十年去了哪里,恐怕只有鬼知道了,我反正是不知道。”

何苒大喇喇地坐下,和刚刚那个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