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长命百岁。”
薄老爷子拍拍初稚的肩膀,“晚晚说我太自私,总是道德绑架你,你总是被薄家压的喘不过气,那段时间,你受委屈了。”
“稚稚,对不起,我很后悔。”
他终归不该,这样欺负一个孩子。
她在选择薄迟屹和薄家之间时,是最痛苦的。
薄家和薄迟屹,都会怪她,她一个人在两边徘徊,无人理解,也不会有人理解,能够理解的,只有她自已。
他清晰认知到了自已的错误,他对薄迟屹母亲的恨,伤害到的不仅仅只有薄迟屹,还有初稚。
初稚摇摇头,哭着说:“没关系的,爷爷,我从来没有怪过您,我只是,很喜欢薄迟屹。”
“哼。”薄老爷子笑,“那小子真哄起女孩来,的确让人招架不住,爷爷不怪你。”
“稚稚,你打给薄家的钱,我已让人转回给你,以后不要打钱给薄家了,当初收留你,从来就不是为了今后能得到什么,你打来的钱,在我这里不是钱,而是刺向我的刀子,你懂吗?”
“以后过好自已的日子,我也没办法照顾你了,薄迟屹……”
他笑了笑,“他应该会做的比我好。”
初稚:“谢谢……”
亲生父母,不要她,她遇到了两个对她好的爷爷。
足够了。
真的,足够了。
她不能那么贪心的。
薄老爷子挥挥手,“好了,我走了,你回去吧。”
“你和阿屹要尽快完婚,这样我还有时间去看你们的婚礼。”
……
初稚停在原地,目送薄老爷子离开。
他颤颤巍巍地上车。
上完车后,小老头还探出窗户给初稚挥手告别。
初稚感觉身体好冷。
下一秒,一只温暖有力的手,搭在了她肩膀上。
薄迟屹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目送薄老爷子离开。
初稚对上他视线,愣了愣,“阿屹,你……”
薄迟屹勾唇轻笑,“怎么了?”
初稚擦擦眼泪,摇头,“没事。”
薄迟屹替她整理碎发,温柔地说:“我已经不恨他了。”
方才,薄老爷子那番话,他没有去反驳,也没有打断。
俩人也没有共同谈话。
但已经达成了共识。
为初稚,他们选择和解。
不再彼此争锋相对。
毕竟总不能真让初稚一小姑娘夹在他们的恨意中间吧。
初稚小心翼翼,“因为我吗?”
薄迟屹闻言,眉眼撩起,“不全是,只是将近三十年,我也累了。”
初稚愣了愣,安静了下来。
然后,抬起手臂勾住薄迟屹的脖子,轻轻在他脸颊落下一吻,“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不用说那些……”
“谢谢你,阿屹,我爱你。”
薄迟屹饶有兴致地扣紧她腰,“爱多久啊?”
“一辈子。”
初稚说完,顿了下,“有下辈子也要爱。”
薄迟屹被哄的笑出声,胸腔颤动,俩人身体贴近,感受彼此脉搏与心跳,似乎趋于一种平稳状态。
——
暑假过去。
大三学业比较忙,也到了实习的时候,初稚的专业课分数很高,在校期间拿奖无数,拥有漂亮的简历,故而,别人都在费尽心思找毕业公司时——
京市、国外、各大知名设计公司,都给她投去了简历。
学美术,不仅会画画,她的实力毕业当设计师,更是不成问题。
薄迟屹给她创办了属于自已的工作室,让她不必出去给人打工,自已当老板就很好。
虽然初稚接受了工作室,但还是选择,先去大厂实习一段时间。
因为时间越来越忙,工作很紧凑,初稚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多。
薄迟屹感觉自已受到了冷落,有点委屈。
有次他在初稚微信上看见了她的工作伙伴,备注小张的男性发来消息,说约她一起吃饭讨论设计风格。
薄迟屹多精明的一个人,一看就知道这男人居心叵测。
于是当晚折腾了初稚好一会儿。
他当然有自信初稚不会看上任何男人,但他也管不了其他男人的想法,毕竟初稚优秀,走到哪儿都有人追是事实,他不可能因为这,就去生气闹脾气,这样显得很无理取闹——
不过他还是很酸。
每天就喜欢缠着初稚。
跟从前一样,总喜欢对她说常说的话,“乖bb,不许看其他男人,只许看我,不许花别人钱,只许花我钱,还有,只许嫁给我。”
初稚被他缠了好久,但从未不耐烦,每天都是点头,表示知道,好之类的话。
……
两年时间过得飞快,初稚不仅大学毕业,还在自已工作室混的如鱼得水,这几年也经常拿奖,过的非常快乐且充实。
很快,初稚迎来了与薄迟屹的婚礼。
婚礼盛大,来了很多很多人。
薄家全员到齐。
薄老爷子这两年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记不清谁了,就记得初稚、薄晚,还有薄叙三人,但来参加婚礼那天,他脑子倒是异常清楚,对穿着婚纱的初稚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婚礼盛大,十里红妆,远在港市的夏父未出面却送来了贺礼。
夏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以及他的所有资产,全部转移到了初稚名下。
夏父说他忙碌了一辈子,也是要退休了,这些年留着也花不完,就都给了初稚,剩下的时间,他想了无牵挂的去到处旅游。
初稚收到这份贺礼时,心底荡起涟漪,她想,以后也许会想要真正认识一下,自已这个父亲。
初稚和薄迟屹的婚礼办的一点也不低调,甚至很高调,属于是世纪婚礼。
连谢家人都来了,送上祝福。
谢时风两年间长高了不少,变得很俊俏,听说这段时间也拿了不少美术奖。
宣誓完致辞,开始敬酒环节。
当初稚走到谢家人这边敬酒时。
谢时风没有犹豫,上前拉着初稚裙摆,摇晃,说道:“初稚姐姐,谢谢你当初的鼓励,要不是因为你,我可能都放弃画画了。”
“就是可惜……”谢时风看了眼初稚身边黏着的俊美男人,“你跟了别人结婚。”
他叹气,“要不然我长大点,我就追你了,我哥不会追人,但我会啊,我比他厉害多……”
话没说完,嘴巴就被捂住,谢时韫一脸汗颜,看向初稚和脸色不大好的薄迟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他这弟弟,怎么长大了几岁,还跟以前一样口无遮拦的?想害死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