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需要我帮忙找医生吗?

夏母的天真,并没有让夏父有片刻心软。

夏父语气很冰冷地开口,“没有,从来没喜欢过,我心里喜欢谁,你应该很清楚。”

的确,清楚——

可听到夏父这些话,夏母还是觉得很悲伤。

付出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到了他这里,什么也算不上。

夏父继续抛出扎心真相,“娶你之后,我每天都在后悔,惋惜,当初为何不坚定一点,要让自已困住。”

“现在得知我和廖文君有个女儿,我更是后悔,难受……”

夏母苦笑。

笑着笑着又流了眼泪。

嫁给他的这些年里,她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她曾经以为跟自已爱人在一起,生活该是幸福的。

就算对方心里爱的是她闺蜜,她也相信在漫长岁月里,他会对自已动心。

可她忘记了。

男人的劣根性。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夏母笑而不语,“好啊,好啊……都是我该受的罪。”

夏父依旧冷冰冰的,情绪掀不起一丝起伏。

“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改进。”夏父说:“你人生也还有很长,我不是你的良人。”

好一个他不是她的良人。

她已经快五十岁了。

想再找到一个心意相通的爱人,绝对不可能,未来的日子一片灰暗。

所以,在离婚的那一刻,她才会萌生起和初稚同归于尽的想法。

至少这样,她也没有白死。

夏父离开了病房,没再此处逗留。

夏母哭的伤心欲绝。

但男人始终没有回头。

——

这家医院跟应雾是同一家,出院前,初稚忍不住地去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碰见了代烬苍。

薄迟屹去帮她办理出院手续了,因此这边走廊只有她和代烬苍俩人。

代烬苍应该是没有睡好,坐在走廊长椅上,垂着眸,眼睑下至浓浓乌青,红血丝遍布眼周,那张漂亮的脸没有曾经那样戏谑不可一世。

初稚脚步顿了顿,她其实想关心一下应雾和她外婆的。

毕竟应雾跟薄晚关系不错,俩人称得上朋友。

没想到会在门口碰到代烬苍。

这个平日里跟夏岁岁厮混的男人。

初稚知道,应雾是在港市出的车祸,所以跟这个男人绝对脱不了关系。

她没想过审问对方,但看见他时,还是有点迷茫。

这人不喜欢夏岁岁,脚踩两条船,现在还来找已经身受重伤的应雾,不知有什么居心。

初稚深吸了口气,走到代烬苍跟前,语气不善,“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单纯的,不喜欢这个人。

也害怕他会伤害到应雾。

代烬苍这才撩起眼皮,看着初稚,喉结动了动,“关你,屁事。”

他很不开心。

应雾受伤,他不开心。

可是为什么?

初稚不想过多的去深究。

沉默了会儿,才小声说:“的确不关我的事。”

她透过病房窗户看向里面躺着的女孩,问:“应雾是港市受的伤,跟你有没有关系?”

代烬苍皮肉不笑,唇角的弧度幽幽上扬,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态度,“你是在质问我吗?”

“初稚,你自已家的事都解决不好,就少管别人闲事吧。”

初稚张了张嘴,最终也还是没能反驳。

应雾的外婆打水回来,看见初稚很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然后又跟初稚热情的介绍代烬苍。

外婆说他是应雾男朋友,来帮她照顾应雾的。

不仅帮忙缴纳医药费,平时很多活他也会干,人还懂礼貌。

话里话外都很满意代烬苍。

初稚愣了愣,看向代烬苍,眼神意味不明。

她看不懂这个男人,也不想看懂。

不过他既对应雾没有恶意,她也没理由去质问人家。

微微一笑,对应雾外婆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转身离开了。

初稚走后,代烬苍揉了揉眉心。

心烦意乱。

他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

明明是喜欢夏岁岁的。

他享受追夏岁岁带来的情绪价值。

这种情绪价值,被称为受虐。

他一直很喜欢那种被拒绝的感觉,总觉得有挑战力和征服力。

直到夏岁岁真的和他在一起,直到应雾出车祸,他才知道自已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根本就不是什么——那些乱七八糟的刺激。

他想要的,是应雾平安。

她出车祸,他是没想到的,要是能想到,那晚他一定是让夏岁岁离开,而不是让她离开。

可现在想这些,没什么用,女孩已经躺在了病床,医生也说了,以后可能永远是植物人。

世界没有后悔药,他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

“小初,你去哪儿了?”薄迟屹办完出院手续回到病房,没看见初稚人,找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她往先前的病房走。

初稚回答道:“也没去哪,就是……去见了个人。”

薄迟屹拧了拧眉,“见谁?这医院还有你认识的人?”

“不会是夏岁岁父母……”

“不是。”初稚打断薄迟屹,“是薄晚的一个朋友,她现在身体很不好,成了植物人。”

薄迟屹拧眉,“怎么会这样?”

初稚摇头,“难说,我也不了解,我就是去看看她,没别的意思。”

薄迟屹问:“需要我帮忙找医生吗?”

“能吗?会不会有点麻烦?”初稚也不想是个人就麻烦薄迟屹帮忙。

刚要拒绝,就听他说:“只要你想,怎么都不算麻烦,而且国外我认识不少厉害的医生,他们专门攻克植物人这项病的,说不准有办法。”

“……”

“只能这样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

初稚顿了下,抬起头,对上薄迟屹视线,“我不是一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只是……这个女生,有点太惨了,而且又是薄晚朋友,能帮忙最好,不能帮忙也没关系。”

薄迟屹笑了声,“能,怎么不能?做好事不得带上我?”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

初稚警铃大作,有些慌神,“谁……谁啊?”

薄迟屹淡淡道:“去了就知道,是个惊喜。”

惊喜?

初稚眉梢微蹙,“不会是去见夏岁岁的父亲吧?”

这不算惊喜,算惊吓。

薄迟屹啧了声,揉了一把她头发,“脑瓜子还挺能想,我知道你不愿意见他,所以当然不是他。”

初稚:“……”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