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薄迟屹嗯了声,“放心,不见。”
“他打扰不到你。”
初稚呼吸颤了颤,被安慰了,非但没有很开心,反倒是有几分胆怯,“你觉得他真有可能是我父亲吗?”
薄迟屹眉骨深邃,黑眸极黯,低沉的嗓音凝聚了安抚力,“只要你不想,他就不会是。”
永远也不会是。
初稚抿了抿湿润地唇。
胸膛微颤。
人生总是面临了许多选择。
她不知道自已的选择是对是错,只知道这一刻,她不想承认——
所以她点了点头,内心平静了下来。
薄迟屹继续说:“乖,这段时间你安心待在家里,等我忙完,咱们订婚,旅游,想做什么做什么。”
薄迟屹是C.Y集团的CEO。
一人掌管多家上市公司——
怎么可能想做什么做什么?
初稚心里清楚,但还是笑着说好。
……
去公司的车上。
齐帅欲言又止。
薄迟屹颀长的手指翻阅文件,察觉出他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撩起眸看向他,“怎么?”
齐帅:“夏氏那位,今早落地了京市。”
早知道了,拦不住的。
薄迟屹冷嗤。
齐帅抿了抿唇,轻声道:“下一步的话……”
“就该找初稚小姐了吧?老板,咱们需要做点什么吗?”
薄迟屹托腮,视线看向窗外,眼底狠厉,“他是不是没事干?那就给他找点事情干。”
显然,是要对他公司下手,给他制造麻烦的意思。
齐帅一听就懂,连忙回了个是。
……
夏父刚落地两小时不到。
就收到公司产品部门打来的电话。
说产品被港媒曝出问题,上了热搜,新闻压不住,需要他回去召开紧急会议处理。
夏父捏紧手机,一猜就知道是谁搞的鬼,气的胸口怒火直达巅峰。
一旁陪同他来的男助理开口,“夏总,咱们要回去吗?”
这才刚出机场不久呢,又要回去了了。
他是公司的大老板,出了问题肯定需要他当面解决。
夏父还没开口,他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夏氏房地产的。
说工地施工出现问题,有几个员工受重伤住院了。
麻烦一个接着一个来。
让夏父根本招架不住。
薄迟屹作为最冷酷无情的资本家,他要是再过一点,恐怕施工的员工不是受重伤,而是——
闹人命了。
毕竟他以前为了自已的利益,什么没做过?
这样一个人,得罪他简直就是给自已挖坑。
一旁的助理也慌了些,“夏总,咱们赶紧回去吧,京市这地方有问题啊,您一下飞机,麻烦一个接着一个来,您跟这地方肯定相冲。”
哪里是相冲,是跟这地方的人相冲差不多。
夏父也不是个轻易退缩的人。
他不可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便道:“回港市前,我要去见一个人。”
薄迟屹。
必须见他。
助理闻言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听从命令。
C.Y集团大厦。
夏父来到前台找薄迟屹。
却听前台的女生说需要预约。
确实,薄迟屹这种身份的人,的确不是想见就能见,的确要预约。
但夏父现在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自报了家门,然后对前台说:“你去通报一声,他知道是我,会来见我的。”
闻言,前台只好照做。
没隔一会儿,前台的女生便恭敬道:“您跟我来吧。”
夏父深吸了口气,刚要跟着前台走。
前台却拦下了他的助理,并看向夏父,认真的说:“老板说了只见您一个人,闲杂人等勿进。”
夏父感觉到被羞辱,“他是我助理!”
前台摇摇头,“我管不了那么多,老板怎么交代我就怎么做,您要实在想带人,就请离开吧。”
助理也是个识趣的,连忙对夏父说:“夏总,没关系的,我在外面等您就是。”
夏父一腔怒火,也只能隐忍下来。
然后跟着前台来到了薄迟屹办公室。
薄迟屹站在玻璃落地窗前,肩宽腰窄,手里捏着一根吸了一半的烟。
等人进来后,他回头看了眼。
对方有点狼狈,应该是一夜没睡来的京市,眼睛空洞无神,连西装都是凌乱的。
身为某大公司的老板,他还真是不注重仪容仪表。
当然,薄迟屹也同样。
他迈开颀长的步子,走到沙发前,看向夏父,微微颔首让他坐。
夏父纠结了会儿,看着抽烟,一举一动松弛懒散的薄迟屹,皱眉走了过去。
他公司被害成那样。
薄迟屹一点不受影响也就罢了,眼底没有一点心虚。
夏父不明白,夏氏集团好歹也是大公司,怎么到了薄迟屹这里就不够看呢。
这男人,太有本事,也太有能力了。
年纪轻轻,手腕比一些在商场摸爬滚打的老狐狸还狠,偏偏能一击致命。
“薄迟屹,”夏父开门见山,“你到底要做什么?”
“对我公司下手的人是你吧?”
“我只是想来见我女儿,到底哪儿得罪你了?”
薄迟屹甚不在意对方质问,修长的手指架在烟灰缸上,掐灭了烟,然后吐出漂亮的圈,看向他,漫不经心地笑着,“夏总……你也蛮有意思的,公司一大堆烂摊子不去处理,还跑到这儿来质问我了。”
“初稚她是我女儿……”
夏父刚开口就被薄迟屹打断,“证据?”
他撩起眼皮轻声说:“你总该给我一个证据吧?你拿什么证明她是你女儿?就靠你的猜测?”
夏父动了动唇,“你这是强词夺理!薄迟屹!”
“得了吧。”薄迟屹勾了勾笑,“她不想见你。”
“昨天我把事情告诉她了,她说,她不想见你,也不想承认有父亲。”
“你与其在这里无能狂怒,倒不如好好管管你那个女儿,成天做一些下贱的事,真当我死了?”
“?”
夏岁岁吗?
夏父皱眉,“她怎么了?她在港市好好待着没来纠缠你,怎么又得罪你了?”
薄迟屹笑着说:“看来您还不知道啊,后院都快要着火了,你还在这里跟我对峙,有意思。”
“你这话什么意思?”夏父不理解。
薄迟屹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那天我们俩的谈话,被夏岁岁听见了,她拍下了我们俩谈话的照片,发给小初,在她面前恶意造谣,说我跟你见面,是为了同你们夏家商量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