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稚:“真的不疼。”
薄迟屹缄默不言,视线牢牢地锁在她手心。
“老不死的东西,下手这么重。”
初稚哄着他,“好了,我没事。”
“屹哥哥,我有点困了,想上楼休息。”
薄迟屹闻言,压下怒火,将初稚抱回了房间。
窗外的雨不停歇,雷声也越来越大。
薄迟屹手心爬上冷汗,喉结动了动,对躺在床上的她说:“今晚,我陪你睡行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初稚警铃大作,皱了皱眉,“你……”
薄迟屹:“我不乱来。”
初稚:“……”
男人在这方面的保证,能作数吗?
初稚认真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妥协了,“那你睡地板。”
薄迟屹啧了声,抬起手捏了捏她脸颊,力道不轻不重,“真坏啊你,一点也不心疼我。”
话是这么说,但薄迟屹还是心甘情愿的打了地铺。
睡在地板上应该是不舒服,很咯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薄迟屹一点也不觉得难受。
关上灯后,外面的闪电时不时透过窗户映照进来,然后轰隆轰隆的响。
后半夜初稚觉得不舒服,全身发烫,头疼的要命。
哈出一口气都是滚烫的。
朦朦胧胧间,她低喃着,“想喝水。”
“热,好热……”
初稚细微的动静,便将薄迟屹唤醒。
薄迟屹忍着困意起身,靠近了初稚。
手刚触到她肌肤,就烫的不行。
这是发烧了?
薄迟屹脑袋贴在她额头上,然后还用体温计量了一下,395c,确认高烧。
他打开灯,看见初稚将被子踹开。
原本白皙的脸颊这会儿红透。
薄迟屹给私人医生打了电话,让他过来。
私人医生是个中年男人,大晚上背着医药箱,冒雨来到公馆。
他擦了擦脸上雨水,慌慌张张的询问薄迟屹出了什么事。
薄迟屹将私人医生带到房间,然后重新坐回初稚身边,喂她水喝,“她发烧了,想办法让她退烧。”
私人医生来到初稚面前,放下医药箱,注意到她那双缠着纱布的手。
他刚伸出手想看看,手腕就被拽紧了,感觉自己骨头都要震裂。
“你做什么?”薄迟屹语调阴冷不爽。
“薄先生,我得看看她手…”大半夜把他叫过来,又不让他碰病人算怎么回事?
薄迟屹沉了沉眼眸,犹豫了会,松开他手腕,没再阻拦。
私人医生见状,上前慢慢将初稚手上纱布拆开。
鲜红刺目的血肉映入眼帘。
原本娇嫩白皙的双手,现在伤痕累累,想来对方下手必然不轻。
薄迟屹黑色的眼眸骤缩,呼吸愈发沉重。
私人医生感觉到薄迟屹的怒火,整个人汗流浃背。
陪着笑脸,说:“伤口处理的挺及时,不过还是发炎感染了……”
“您别急,我开几粒退烧药,这位小姐吃过可能就好了。”
初稚朦朦胧胧的听到有人在讲话。
可脑袋这会儿疼的要命,很不舒服,她本能的凑近薄迟屹,靠在他身上,呼出一口热气。
私人医生换上了新的纱布缠上初稚的手心,然后嘱咐薄迟屹,让她这几天不要碰水,不要吃鱼腥类的食物。
薄迟屹拧眉,“你这就看完了?”
“那么多血你眼瞎了看不见?”
私人医生:“……”
“我养你吃白饭的?”
薄迟屹大概是太愤怒了,急需找个发泄物,显然,这位私人医生恰好撞到了枪口上。
私人医生就差给他跪下了。
谁不知道这位爷平时阴晴不定?惹怒了他差不多就是不要命了。
“薄先生啊,我就是按照正常流程处理的,这位小姐吃点退烧药就能好,您要是实在要打吊针也没问题,但属实没必要。”
薄迟屹冷冷地扫他一眼,“滚!”
“是……是,我这就走。”
私人医生抹汗,退出房间。
心道,钱难赚,屎难吃,要不是薄迟屹开的价够高,他早就不干了。
不过算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见薄迟屹这么急,这么愤怒,以前他自己生病都没有这样上心过,看来那位小姐对他……确实很重要。
……
薄迟屹将一粒退烧药塞进初稚口中。
他没照顾过人,也没什么经验,动作格外笨拙。
初稚皱紧了眉,“苦……好苦!”
她睁开眼,痛苦面具。
薄迟屹连忙递了一杯水给她喝。
初稚苦的舌头发麻,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这会儿正躺在薄迟屹怀里。
她就着薄迟屹的手,喝下了那杯水。
苦涩的滋味在舌尖慢慢消散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跟薄迟屹这会儿有多暧昧。
身体离得近,能感受彼此体温,严丝合缝……
从初稚的角度,还能看见他衣领处微微敞开的锁骨。
诱人的很。
她怀疑薄迟屹在勾引她,但又没什么证据。
初稚想挪开视线的,但不知怎么,挪不开。
“你发烧了。”薄迟屹淡淡道。
初稚愣了愣,发烧了?
这么一说,头是好痛。
薄迟屹漆黑的眼眸深邃幽沉,“好好休息,我陪着你。”
“嗯…唔。”初稚想从他怀里退出来,却又被他搂了回去。
“别乱动。”薄迟屹指尖缠着她头发,沉重的呼吸洒在她脖颈处,“好好睡。”
初稚双颊红润,贴在他身上,尼古丁的味道和沉香味萦绕于鼻尖,不刺鼻,倒有一种说不上的香味。
但是他这样抱着她,她今晚肯定是睡不着的。
考虑到今晚打雷他害怕,初稚到底没推开他。
……
初稚这一晚睡的很难受,第二天醒来顶着熊猫眼,身旁男人倒是睡的很香,呼吸格外均匀。
初稚抬头静静地打量着他的睡颜。
五官优越,鼻梁高挺,睫毛又长又浓密,都快要奔三的人了,皮肤还跟小鲜肉似的,白白嫩嫩。
初稚探出手,轻轻戳了戳他脸颊,有点软,又戳了戳。
手感真绝。
她刚准备收回手,腕骨便被他抓住。
“摸完就走?哪儿有这样的?渣女。”
薄迟屹睁开了双眼,垂下眼帘,跟初稚的鹿眸撞在了一起。
初稚脸颊双侧开始发烫,头晕目眩。
薄迟屹眸色微敛,似笑而非。
他伸出手摸了摸初稚额头,嗯,退烧了。
初稚呼出一口气,她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上午九点钟了。
“你,今天不上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