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吵什么?再逼逼赖赖的!劳资把你们全拉出去毙咯!”
坐在副驾驶位的士兵,一边暴怒的敲打着连接着驾驶舱和后车厢的小门,一边用不太标准的当地方言大声呵斥着。
那后车厢传来的杂乱声戛然而止,他这才皱着眉头转回身子,继续靠在仿真兽皮制成的座椅上休息。
他有些可惜,若是刚才骂一骂还不能让那些蛮子收敛,他可打算抓一个出来直接拖死在车屁股后头,以儆效尤。
那些蛮子就是欠收拾,不狠毒一点他们就不懂得听人话。
说到底,押送的活儿还真是麻烦。
要是能回到前线就好了,那里有数不清的蛮子可以杀,数不清的军功可以赚,简直就是咱这些老丘八的天堂啊!
一想到战场,他就乐得吹起了口哨。
这套估计也只有华族人才能做到了。
正常人想到战场,第一本能都是害怕或者拒绝。
可华族人就不一样了,上战场比入洞房还兴奋,战场上那些个敌人,在他们眼里都是金灿灿的小钱钱。
那t哪儿是战场啊,那就是拿命换富贵的赌场,而这帮当兵的就喜欢赌。
所以啊,他们上战场,还真就是跟去玩儿似的了。
想到去玩的事儿、赚钱的事儿,那谁能不开心啊,要不是不会唱歌,他都打算高歌一曲了。
他这边高兴,可那后头车厢里,可就不怎么高兴了。
“你们难道全都疯了吗?那统一联合是什么路数?你们难道不清楚吗?
为他们做事?嫌命长是吗?
等利用完了你们,到那时杀你们比杀只鸡还简单轻松!
愚蠢啊!白痴啊!而且你们这样还可能牵连家里人!
你们简直就是一群大祸害!”
那个跟踪来的家伙也被抓了,现在正挤在这一群彪形大汉之中,瞪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恶狠狠的斥责着这帮肌肉都长到脑子里了的二货们。
对于这些前联邦远海领地国民,现统一联合泰西都护府的二等公民,他们对于统一联合的自治行省治理手段,也大概摸得个七七八八了。
分而治之,改土归流
物尽其用,用完即弃
上面一行,表明了他们对顺从者的处置方法,而下面一行,也就是对应了他们对于不顺从者的处置方法了。
各个聚居点之间,严厉禁止随意地相互通行,将当地人口全部分隔开来,地区性的集中起来管制,把当地人聚众作乱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而村镇一级的管理,依旧交给当地原有的官员,之后的官员也都只会从符合统一联合标准的当地人中选出。
但更高一级的城市、省、洲,都只会交给华族人治理,从上到下,以此类推。
这方法既不会让根基陷入混乱,也能保证上层部分都在统一联合的掌控之中。
而那些华族出身的政府高层,对于当地百姓也是极尽压榨,逼着他们在一切方面和角度都要倾尽全力的,为统一联合这台超级战争机器,添砖加瓦。
哪怕添的这些砖和瓦,都是由这些联邦蛮子的血肉,乃至于生命构成的。
那些华族官员,也不会心生怜悯。
压迫也不会有丝毫减少,甚至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官逼民反”的事儿发生,他们可能还会悄悄的把那些快撑不住的蛮子,直接灭口,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这段时间都见多了,那些已经被打压得穷到家徒四壁的,忽然一夜之间,全家连带着邻居好几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属实吓人。
过几天政府的人又来了,直接把那几户人家的房子推倒铲平,要建个宣传站,专门用来给当地人进行洗脑宣传的。
这种宣传站到处都是,可以说是统一联合宣传战体系的重要一环。
可其实也没啥用,当地人也就听着图个乐子,压根就没当回事儿。
只有真正知情的人才知道,那些所谓的宣传站,可大都是建在“坟头”上的啊。
这换了谁能不怕啊,那个悄悄搞跟踪的大兄弟,一想到,和自己身处同一辆车的这帮光有肌肉,没有脑子的憨货,居然敢为那样凶恶的势力打工做事?这不找死吗?
关键是,邻居家都会遭殃啊!
这车上刚好有人就是他的邻居,这可吓得他魂飞魄散啊!到时候出了问题,那岂不是要连累到他家
到时候也给整得“消失”了,那他不是受了无妄之灾嘛!
“你懂什么!我们看到了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她的温柔和善良,是我们所有人都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有幸能在她手底下做事!就是死了又何妨!
更何况,我相信她绝不会害我们!不然她为何要破费给我们那么多钱?还给我们机会回家?不怕我们直接跑掉吗?
这就证明了,她根本不会害我们!不然绝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想要收服我们!”
“对啊!”
“说得没错!”
好吧,这帮壮汉看着确实挺憨批,但其实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憨,至少带头说话的这一个,解释起来都头头是道的,搞得那个搞跟踪大兄弟都有些哑口无言了。
“不管怎么说!这样就是不可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们!可不能拿亲戚朋友乃至于邻居的性命!去赌换你们那不一定能得到的荣华富贵啊!”
他说不过,只能一条路堵死,就是不允许他们这么干。
也不看看他们这帮人现在的处境,有拒绝的资格吗?
结果一不小心没控制住声音,就又惹到坐前头的那俩丘八了。
“tgbz!马上停车!劳资要抓几个烦人的家伙出来拉清单!”
副驾驶的那位睡得正香,结果被后车厢的一个大嗓门儿吵醒了。
他当即勃然大怒,勒令司机停车,要亲自动手去处理。
司机也乐了,一脚刹车下去,害得刚解开安全带的他,一头撞上了车玻璃,幸好是钢化的,不然估计得撞碎了飞出去。
他气哼哼的指了指司机,但是没那闲功夫深入教训一下这家伙,随即就拿着步枪跳下了车。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端着枪就往后头走去,一把拉开了车厢后门。
那道晃人眼球的光柱还在,黑黝黝的车厢里头照进了刺眼的光芒,弄得里头那些个大汉都遮起了眼睛。
“全部都滚出来!刚才是谁在哪儿乱叫瞎嚷嚷的?劳资要拿他练枪!”
光芒中出现了两个人影,看着倒像是神仙降世一般的奇景,但说的话却是恶毒。
搞跟踪的那位害怕了,战战兢兢的躲到车厢的最里面,想把自己藏起来。
就在这时,居然有人替他顶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