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对方的强硬态度,苏橙最终无奈抛弃了曼弗雷德,嗯暂时抛弃了。
于是她便带着少了一人的队伍,坐上军方安排的车,与护卫车队汇合后驶出了位于穆拉瓦大森林中的行动基地。
安德烈和契科夫出来的那座湖已经几乎被浮岛建筑铺满了,用特殊合成材料制成和加固的水面地基承载力极为强大,支撑起了包括那扇门框近一吨重的大型冰制门以及基地内的大量设施建筑,车辆可以在上面畅通无阻的行驶,坐在上面根本感觉不到自己身处一片湖水之上,大部分建筑材料都是靠拆解旧基地得来的,算是废物利用,甚至连那艘潜艇都成了基地的临时供能核心,只因为它拥有核动力熔炉。
开出湖面,进入森林区域,驶上一条平坦宽阔的道路,这是工程部队建造的,用于联通位于森林深处的水门和新洛卡瑞安之间的通道,几乎是按照国内一级道路也就是军用道路建造的,在上面开坦克都只会留下细微的擦痕,军车行驶在上面更是宛如开上了赛车道一般顺畅平稳。
道路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各有一盏路灯,再配上路边的森林,颇有一种城郊林间小道的感觉,让人恍惚间还觉得自己仍然身处地球。
行驶出一段距离后,隔壁车道上的车辆渐渐多了起来,大部分都是载满货物的大型货车,它们车速飞快的与车队擦过,向森林深处驶去。
苏橙从上车开始就没有说过话,也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疲惫,她只是静静地靠在车窗边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
行驶了一段时间,在森林边缘的检查站接受查验后,车队终于开出了森林。
曾经累得安德烈哭爹喊娘的森林路程在有了道路和车辆之后,不过就是一段轻松且枯燥的行车路程而已。
车队开上草原,一望无际的翠绿便映入了眼帘,当地牧人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驱赶着一群群牛羊,庞大的牧群奔腾在草原上,大地都为之震动,连有装甲车保护的车队在其面前都显得有些渺小,估计工程部队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在草原的道路两边加装了厚重的金属隔离栏,虽然那些牧人也不敢让牧群冲上道路,但防范于未然总是好的。
牧群之中除了与地球上那些同类长相无异的牛羊,还有一些也长着毛,但是却叫不上名字的奇怪生物。
“那是什么?”
苏橙好奇的指了指远处,那里正有一群身披浓密的白色长毛,体型酷似和圆柱形的腿部都酷似大象,但没有长鼻子,脑袋深埋于长毛中,看不见长相,只有一对巨大鹿角从毛中长出的怪异生物。
“噢,那是山毛牛,如果按照当地人说法就是:长着无数毛的巨牛。
这种牛的毛如果不剪,就会一直不停生长下去,它们寿命又长,所以传说有些活了数百年的牛,它们的毛长成了一座山,也就被称为山毛牛。”
坐在副驾驶的眼镜男推了推自己的圆框眼镜,慢慢解释道。
他是情报机构派驻这里的负责人,顶头上司就是苏韵,苏韵对自家小妹的任何行程永远都是了如指掌的,所以他老早就从大姐头那里得到了苏橙要来的消息,便提前带队到行动基地去等。
毕竟那个妹控大姐头要是知道自己怠慢了她妹子,可不得把自己的皮扒了。
“噢,那它们能吃吗?”
“额这个还没人试过。”
“为什么?”
“我也不懂”
苏橙仿佛打开了话匣子,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而且都是很刁钻的,搞得他是越发的头大了。
在一轮又一轮的问题轰炸中,车队终于靠近了新洛卡瑞安。
因为靠近城市,周围也就越发的繁华了起来,能进城售卖的商人只是少数,更多的当地商人只能在城市周边区域聚集售卖自己的商品,久而久之就在城市周边形成了一个个聚居区和市场。
道路上也开始出现拥堵,进城和出城的货车挤在一起,两边的司机都探出头来互相骂娘,就是不肯先退一步,倒是像极了地球那边的堵车场景。
旁边给当地人用的车道虽然看起来简陋得多,但出乎意料的顺畅,那些载货的马车如果发生拥堵,车主都会叫来几个壮实的汉子把货物搬进城去,自己则直接进路边的市场中等待,等搬完了再开走马车或者直接就近在边上的市场里进货。
听双方司机骂得是越发大声了,这边的堵车估计一时半会儿处理不好,于是车队便退了回去,转而开上给当地人用的道路。
当地人也聪明,看到装甲车开路便自觉的退到路边,让出了道路。
识趣的人就会有赏,坐在副驾驶的眼镜男降下车窗,丢了几袋子金元出去,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一群衣冠楚楚的商人们为了几个袋子争抢起来,要不是有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登高一呼,控制了局面,说不定还会有斗殴事件发生。
车队也趁机开进了城中。
进入城内,通行就顺畅了,毕竟装甲车开路没几个人敢拦,禁卫军的巡逻队也只是拦了一次便放行了,然后车队就挂起了情报部门的旗子,之后就是一路通畅,直奔曾经的领主城堡。
好巧不巧,此时一架从水门行动基地来的直升机也刚好降落在城堡里,飞机上唯一的“货物”就是曼弗雷德。
两名士兵刚把被蒙着眼睛,双手打了死结的曼弗雷德押进城堡内,苏橙所在的车队也刚好开了进来。
刚好的错开了。
城堡通道内,情报部的专员从两名士兵手里接过曼弗雷德,签了交接文件后便带着他往城堡深处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曼弗雷德只能听到回荡在通道里的脚步声,自己的和别人的。
然后就是开门声和一阵推搡,他感觉自己被摁到了一张椅子上,紧接着便是一个大耳刮子抽到脸上,刚吐掉一口血沫子,眼罩就被摘掉了。
刺眼的灯光照到脸上,让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双眼不由得眯了起来。
“我究竟是该叫你驯兽师?还是影子骑士呢?曼弗雷德先生?”
曼弗雷德知道面前坐着一个人,但是灯光让他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容,随着那个人抛出的问题,他的脸上渐渐开始浮现出惊恐和不安。
他感到无所适从,就像是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突然扒光了一般。